第20章 意愿与导向
回去的路上，伊卡拉回想着竞技场发生的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那些观众，能够对生命的逝去视若无睹，反而更在乎所谓的劳动点。
甚至希琳都为押对了人，获得不错的收益而高兴。
难道生命的价值就仅此而已吗？为了其他人的收益便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很快，希琳发现了伊卡拉的表情，神色黯淡中夹杂着不解，回想起来自己似乎也有过类似的表情。
“少爷，你见过几个小孩和大人对打吗？
就像今天竞技场发生的事，或者说，确确实实发生在竞技场。”
不等伊卡拉做出回应，希琳接着讲述这则故事。
从培训营里出来的孩子，若想获得魔法资格，也是需要靠自己去竞技场获得的。
希琳拿出显示驱灵人字样的胸章：“相较于其他人，培训营里面的人获取这胸章的难度会小上很多。”
正常情况下竞技场的对战方式自然是单挑，出战前得先签下各类规文细则，说白便是那生死状与免责声明。
参战的人可以靠竞技场的赌注获利，扣除手续费，剩余皆是免税所得。
虽有生命危险，但也有不少人前赴后继。
若要获得魔法师资格的胸章，则需连胜五场。
实际上这类竞技比赛并非要取人性命，中途认输也是可以的。
培训营里的人则不用签那些条条框框的文件，因为他们的命不属于自己，属于培训营。
这意味着培训营的人即使喊出认输也是无效的。
没有人权，更像是牲口，而为了保护这些能够带来价值的商品，顺带提升收益效率，金发高层特意让竞技场对其降低难度。
对战方面，培训营的人可以群体加入，上限十个，且只需要赢得一场比赛便能获得胸章。
其他人自然是不服的，他们凭本事吃饭，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晋升。
而这些学过魔法的小屁孩却能够靠人数优势，轻而易举的获得。
自从后续发生过莫名的死亡案件后，反对的人明白有些话只能是咽在肚子里。
希琳当初在竞技场的情况便大抵如此。
十个正值年少的小孩被送到竞技场，对战的则是仇视走后门，可敢怒不敢言的普通人。
观众席上的人则是大喊“要是你连一群小屁孩都打不过就去死！”类似的过激言论。
几个孩子在如此压力下，最终以牺牲三个人的代价杀死了对方。
好在对方是个不会魔法的大糙汉，否则估计会全灭。
据说会有不修炼魔法的尝试获得胸章，事后再高价转卖给别人。
当时希琳看到很清楚，队友用铁刺杀死的对方，而自己躲在后面。
“少爷，你能想象吗？那幅要吃人的场景，我们有错吗？其他人有错吗？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伊卡拉沉默不语，脸上的疑惑仍旧不减。
希琳隐瞒的往事确实悲惨，可似乎和今天目睹人死，还赚了不少而露出的高兴表情无关。
“少爷，我并非想借往事开脱，或许我也早已经有些麻木。
可一想起往事，想起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还是想做出改变，改变【普夏】的规则。
让地底的人过得更好，让培训营消失，让阶层逐渐减弱！
至于那些进入竞技场的人，我还是希望少爷不要同情，毕竟都是签过生死契约的。
有的是下定决心的家中顶梁柱，有的是以杀人为乐的操刀龟，也有那些愣头青。
无论何者，都像是主动进入菜板上的鱼肉，死了怨不得别人。
在竞技场比斗台上的便不再是人，而是刀尖舔血的野兽。”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各自选择的要走的路，便后悔不得，因后悔也无太大作用，倒不如坚强的走下去。
见伊卡拉的表情依旧面带疑惑，希琳还补充道：“都是为了劳动点啊少爷，人人都是在讨生活。”
也不知伊卡拉也没有听进去，他脑袋一歪，提议道：“要是你缺劳动点可以和我说呀，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这样就不用再见到血腥的场面，不用回想起痛苦的往事。”
“嘿嘿，少爷的好意心领了，但是劳动点还是用自己赚来的才踏实。”希琳摸着伊卡拉的头笑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伊卡拉还想多看看，他想试着争取。
“希琳，那现在出行上不成问题，你若是要外出可以带上我吗？”
“嗯…少爷，这事我做不了主，今晚我便和家主商量。”
二人踏着夜幕，回到满盈城后，径直来到普恩诺的府邸。
听闻伊卡拉想要到地下城去，普恩诺皱了皱眉，不过没有阻止。
“外出时必须的戴上可以幻化外貌的面具，也得紧紧跟在希琳身边······”
说了许多要注意的事项后，出于安全考虑，普恩诺还拿出一枚银蓝色的石头，
“这是传送石，关键时候捏碎它，半米范围内都能传送回满盈城中央的花坛处。”
希琳才接过传送石，普恩诺又拿出三件低级矿器：“先教会他怎么使用矿器才可外出，你也能分一件。”
她有些不知所措，矿器即使是最低级的，也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现在却轻易获得。
[跟对了主人，也能跟着享福吗？]
“既然要跟着去，那任务伊卡拉也跟着做，锻炼锻炼能力，不过任务活动你的只限于地下城。”
普恩诺不隐瞒，道出长明赫连进行的实验，意在追查对方的违规行为。
毕竟需要大量的人来实验，实验体的获得不可能个个都如长明赫连所说那般合法合规。
长明赫连的行为让其他家主也有所忌惮，往好处说是让普通人提升血脉，跨越阶层，往坏处想是培养势力。
她能够当上家主说明能力不低，却还敢把这项实验的阶段性成果公布，很难让人不忌惮。
对于可能会破坏【普夏】现有阶层局面的因素，银月族群很是重视。
不止普恩诺，表面支持长明赫连的家主实际上也在暗中调查。
虽目的模糊，但估计都在于扳倒对方，让新家主上位，建立新的制约体系。
这些事情算得上机密，普恩诺之所以敢直接说出来，是把伊卡拉当做传承人对待。
如此也能顺势测试伊卡拉的能力，好看准时机安排他什么时候和五个兄弟姐妹见面。
事宜交托结束后，两人回到二层小楼处。
三件低级矿器分别是项链、珠子、卡片形状。
最吸引眼球的便是这项链，按照先前希琳告知的方法，伊卡拉立马佩戴，尝试催动起来。
项链由七根细长的不规则长条构成，几根长条没有绳子这样的物品连接，是浮空串联的。
不规则的长条表面坑坑洼洼，通体棕黑，算是独特的风格，常人大多不会欣赏。
相比于九曲离殇，这件矿器内含的阵法少了许多，没那么复杂，窥察起损断的地方也很容易。
伊卡拉通过融灵，将音与暗的元素汇聚在矿器项链内含阵法断损处，可惜，毫无反应。
“少爷，还要让那些元素流通起来，就像是血液一样。”希琳很快发现问题，更正道。
“可是希琳，要往哪个方向流通呢？里面的通道有很多！”
面对数个阵法，伊卡拉犯了难。
“少爷可随便催动一处的能量即可，若流通不了就反方向。”
对于小白来说，这种方法很是简单粗暴，也最为实用。
流通的元素能量不会破坏矿器的阵法结构，能流若是能够顺利流动，也会带动其他破损处的能量流动。
内敛的元素随着伊卡拉的意念而驱动，涌入断裂的阵法接口。
紧接着，这项链像是活过来般，坑洼的表层浮现出红线，如同呼吸一样流动起来。
而伊卡拉所汇聚阵法损断处的元素却不受自己掌控，自动在运行。
身体和外界则莫名燥热起来，血液流速加快让伊卡拉感到很兴奋，如同有使不完的力气。
看来这便是项链的效果。
“希琳，要怎么才能停下来，我聚集的元素很难被控制。”
“不需要控制，通过融灵直接堵住破损的地方就行，矿器内的阵法失去能量流通，自然便会停下来。”
伊卡拉立即照做，空气也随之慢慢冷却。
听了使用描述，希琳说明这项链是辅助型矿器，名为“热血”，它能够增加使用者的力量，将近可再提升五成战力。
经过后续尝试，珠子能够提供护罩，还有一定程度的治疗效果，名为“护体珠”。
卡片能增加持有者的速度，并镀上层金膜，可暂时免疫外界的干扰效果，名为“铁券”。
值得一提的是，希琳在尝试过三件矿器后发现使用期间，矿器并不会消耗使用者的体力！
和消耗体力的伪矿器不同，这意味着只要使用者还能融灵，期间就能够一直获得矿器提供的增幅。
概念上就像是技能没有冷却、干活不需要吃饭、耕作不需要施肥那般。
理论上拥有一件这样的矿器便能够做许多事情。
到了分配矿器的阶段，鉴于希琳实力更强，性价比上项链更适合她。
伊卡拉则拿着珠子和卡片，遇到危险时或防御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