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兽之战（上）
大寨在诸多人手长期的建造中，构建得如同城郭大小一般。
不知是黑夜还是清晨，雾气存留的时间太长，但巡逻的人还是在木墙之上，发现连接大寨广阔外围的森林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前所未有的情况让他吹起刚被研发出来的号角。
原先这牛角被掏空用作酒杯，在意外中破了底尖，好奇的小孩拿起啃咬，却使这牛角发出了新奇的声音。
巨大的声响惊扰了工作和睡梦中的人，留在营中的管理者迅速赶到，看到这异状也吹起号角。
“两声号角！”
木屋内处理事务的族长不由惊呼道，立即出了门。
在大寨之外的人正进行着采集工作，隐隐听到这两声号角面部表情也显得慌乱，塔木也在其中。
塔木大声喊道：“各位先躲起来，等雾散去再行动！”
若真是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回去凶多吉少，不如先待在原地，观望情况。
大寨内。
视力过人的族人上木墙后看清了那黑压压的东西，惊呼道：“那是兽群！一望无际的兽群！”
听闻此言，大寨内迅速摇铃通报，壮汉们全副武装，处于等候状态，小孩和女人们则待在阁楼之内，准备救助物资。
“好，准备，放！”
自从挖掘道许多金属矿物，箭矢被批量制造，前来助阵的族长瞅准时机，让赶来的弓箭手射出阵阵箭雨，上面还涂抹了箭毒木的汁液。
前冲的兽群被射成了刺猬，刺猬则变得更像刺猬······
箭雨的覆盖面积相对于兽群而言可谓沧海一粟，毕竟平均射程也就在三百米左右，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
眼看兽群冒着数轮箭雨出现在大寨外围数十米前，为了防止大门被堵住，族长终于下令开门迎战。
数里的迁徙对于野兽而言算不得什么，但终归还是有所消耗。
多道木门才升起，众人同仇敌忾，猛地冲出去，挥起的铁刃轻易贯穿野兽的肢体，装备上的优势，使得战线瞬间往前推移数百米。
这已经超过箭矢的射程范围，不过并不需要解散弓兵队伍，守备在这，若是不敌，战线后移至射程之内，可以做掩护。
后继而来的兽群越来越多，薄雾之中也浮现出巨大的阴影，那应当是兽王。
“野兽们不再像以往那般落单，此战它们有战术，有纪律，看来是有备而来！”
站在高台的族长观察着一切，惊叹之中显得从容。
兽族大军的构成，大体看上去，是小型鸟兽打探情报，鹰隼雕鹫之徒空中佐助，象犀熊牛之类主战，虎狮豺狼之众牵制，蛇蝎蜂鼠之辈投毒，而兽王们则在这些猛兽的簇拥消耗下，向前推进战线。
按往常经验来说，野兽虽狡黠，但智商能达到十岁孩童便很不得了，今日算得上新发现。
不过经过一年的积淀，人族手中拥有了不少铁制品，三十万份盔甲，六十万把长枪，以及盾牌等被研发出的工具，即面对兽族大军压境，也毫不慌张。
参与辅助的鸟群在天空盘旋，却看不太清，总之天空传来了鸣叫声。
它们如雨点打来，这些禽类借助利爪和鸟喙攻击人体的面部。
可打在只留着几个小孔的面具，却是无法造成伤害，又在回击中撤离，如此往复。
所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让后方的陆型野兽可以抓住破绽。
大型狮虎本能性的扑上来，被压倒的人难以将其推开，可才在那铁制护脖上留下牙痕，两侧便被数枪插入。
粗壮的兽爪在哀嚎之中胡乱挥动，拼命的挣扎还是撞翻许多人，有力的震击造成几人死伤。
倒地的人本还能残喘几刻，可蛇蝎不给机会，顺着盔甲的间隙钻入内部，注射毒素。
体型相较巨大的野兽，则无需如此，光是冲撞拍击就能把数毫米厚的盔甲破坏至变形，里面的人则如同被开罐的肉酱，流淌在地上。
看上去兽族的分工搭配倒也有不错的效果，实际在混战之中，人族的盔甲是道分水岭。
抛开中大型野兽来看，小型野兽几乎无法对穿着盔甲的人造成伤害，它们能够做的只有补刀。
然大型野兽并不很多，它们都是不用参与前线作战的兽王，派来参与此战的。
若非数换一，小型野兽要杀死一个装备齐全的人是不可能的。
不多时，鲜血夹杂在雾中，形成了红色的雾，夹杂着浓烈的腥味，再夹杂人与兽的嘶吼，场面显得怪异而疯狂。
随着战斗，兽王伴着兽群开始加入战场。
大寨外五百米处的尸体堆的最高，要想接着厮杀，就需要踩着脚下的肉山，在上方对战。
兽王则不需要这样，巨大的体型下，这尸山在其眼中不过一个小坡。
但为了后方的兽群可以往前冲，在最前面的狼王还是张开血盆大口，咬住成分复杂的尸堆往后抛去。
这样太慢，狼王用臂爪刨开尸堆，瞬间打开了通道。
被飞来的尸体砸中的小型野兽还未和敌人见上面，便死在意外中，这并不影响大批的野兽接着前行。
“这只大狼···怕是当初杀了那支万人小队的兽王之一！”
留在部落打铁的塔图，在高台观战时，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留在地面上的巨大脚印，很像是狼的爪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很长的拖痕，兽群的大多小巧，不可能产生这样的痕迹，更像是不便行动的兽王留下的。
塔图虽有想参战的心，可初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才发现战争并不只是实力强就行。
才明白不同于森林探索，能够自由选择对手，打不过就跑。
战场并不是单打独斗的地方，就算再勇猛，双拳难敌四手，终究会有力竭的时候。
混乱的战场上，个个都自身难保，保不准一个不留神便死在视觉盲区上，没人可以照看自己。
如果自己贸然下去，光是能活着回来，便已经是幸运至极。
此刻塔图减弱了几分上头和冲动，开始用大脑思考战局，而非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