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歧途
“你可想好了？真要弃家人不顾，当个白眼狼一意孤行？”
面对陈明华突如其来的辞职，校长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失去了这份工作，陈明华又能干什么，如此低微的实力无论在哪都不受用，干苦力也是出力不讨好。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位平凡教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提供和其他教师相同的待遇也留不住。
得到答案的校长不打算过多挽留。
吃了不少苦头的加工员或猎魔军里，有许多人抢破头皮都想来当教师，多陈明华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几乎是第二天早上，新的风魔法老师徐狄取代了陈明华的职务。
当过两年猎魔军的他独断专横，脾气很是火爆，但因为一上任就开始教授魔法，反对的声音并不大。
低级风魔法——风卷、风刃、风破······
徐狄才进入教室就扔出几本风魔法书籍，残破且破损的样子很明显是哪里得来的地摊货，甚至于是手抄本。
可活动范围内现存的魔法书实在太过昂贵，看上去不靠谱的泛黄纸张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可是，徐狄老师，前一位老师说过，在这个阶段我们是不能学习魔法的，至少得战灵才行。“
”哼，谁现在才是你们的老师？就是因为收到有同学举报他的这番言论，才换我来教你们魔法，能懂吗？“
听闻此言，学生们面面相觑，似乎是想找到那个举报陈明华的人。
徐狄微微冷哼，当然不可能找到，本身就是胡诌的事情。
“行了！叫你们练就练，不信课后去问问其他老师能不能练，显得我骗人了！
顺带给你们示范看看，瞧，多帅啊！”
说罢，徐狄打出几颗风弹，将众人的头发衣物肆意卷弄，引得一阵倾慕赞叹。
“要不，先试试？有问题再收手。”
“就是就是，大不了去问修炼其他魔法的同学。”
“能学魔法本就是我的愿望，真有问题又怎样，此生无憾！”
······
孩子们终是按捺不住躁动的心，将陈明华的嘱咐抛掷脑后，蜂拥着上去抢着那几本白得的魔法书。
恩末和围簇的几人抢到了风刃，随即便翻开学习。
风魔法是伟大的魔法，它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翻页声。
如今，风魔法已经发展到······
翻页声。
我们可以利用风魔法······
连续的翻页声。
“就是这个，风刃！
凝蓄身边的气流，压缩而得即为风刃。
······
啊？就这一句话！没了？”
内容很少，以至于翻看的人认为徐狄被诓骗。
明明半句话的内容却有一小薄本，几乎都是些吹嘘风魔法的废话。
这书表面虽残破，外围有些发黄，但内部九九新的样子，也不像曾翻开看过。
“老师，这书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几本书都是我当猎魔军那些年在某处战后废墟捡来的，没理由会是假的！”
“那老师您翻开看过吗？”
“这个，额，咳咳，照着练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见识到盗版书和盗版老师，学生们愈发无语。
详细的教程，书上并未说明，效果怎样亦没有。
如何确保练成风刃？又是否真是风刃，而不是力度比较大的风？
没办法，只得去请教徐狄。
有了当老师教别人东西的感觉，徐狄来了兴致，立马现场演示。
“诶，你们先这样，然后在这样，最后再那样，看，成了！”
徐狄倒不藏拙，演示一番后确实打出肉眼可见波动的气流，现状上很像弧形刃口，风刃名副其实。
老师有真本事，可如此描述不能说是含糊，而是没说。
学生们仍旧不解，但还是模仿徐狄刚才的动作进行尝试。
安静的空气似乎在躁动，肉眼仔细观察下却什么的看不到。
随着感知，气体像是炸开般，产生紊乱的气流，之后又瞬间消散。
“对了！对···诶~诶！诶！不对，诶呀，你要那样才行，就那样，按照心里的想法去捏风。”
“老师，风要怎么捏？”
“多练练就知道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接下来修炼其他魔法的人也上前询问，被学生们问烦了，徐狄恼火大骂起来，将众人吓退。
不得已，后来的倒霉虫只得自行尝试修炼。
少年们怀揣着对魔法的好奇，回想着当初陈明华讲述的关于风的知识，按照书本上的大致内容盲猜步骤。
在各种尝试下，终于有那么几个渴望力量且脑子灵光的人触摸到门槛，使出看上去像样的魔法。
几道持续数秒的风卷着轻微物体，逐渐显出形来，这是其他人不曾做到的。
大神出现，不免招得他人起哄求教。
在得到大概的方法后，恩末再次尝试起来。
气体微粒沉积在空中，越靠近地面气体的密度越高。
就像是海水一样，越深处压力越大，使得下方的水被细微压缩些许，难免改变了密度。
只不过相对于水而言，气体更轻些。
所凝练的气流之所以会瞬间消散，在于要维持密度不同的一团风很难，得将其变得均匀。
略微压缩上方的气体，便能够得到总体匀称的气团。
若要凝练风刃，则需减轻凝聚气体受到密度差异，这样才不会在打出的瞬间消散。
最好的方法就像是让风刃平行穿过密度逐渐加大的气体之间。
与此同时，平行而过能还减少损耗，达到效益最大化。
实际上这样的气体密度差异若在上下几米范围内实在是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于初灵都未到达，还只是基灵的萌新而言，要操控起来可以说相当吃力。
勤能补拙，至少来学院的学生们，自小认知都是如此，他们相信再努努力定能真正把魔法练出来。
恩末经过不断尝试，终于能够在平缓的气流里凝练出风刃。
如同水平推动刀片般，处于某一高度水平的气流在快速而细微的操控下向前冲击，越发轻薄越是锋利，也越是透明。
然而恩末认为他并没有压缩气体，只是单纯把一部分气体运送到另一个地方。
威力上远达不到“刃”这个字眼蕴含的挥砍强度，更像是泼出去那般无力。
他迫不及待的找同学分享看法，却得到异样的答复。
“恩末，你有没有感受到奇怪的声音？”
“没，没有啊。”
对方捂着头，很是难受的样子，恩末想上前搀扶但被推开，也没再追问心中所想。
在之后的融灵过程中，恩末除了感受到气流，还有其他的东西。
许多小气泡出现在本该压实的气体中，可无论如何自己驱赶不走，无奈之下恩末只能放任不管。
六个月后，迎来学院比试，此次赛事规定参赛者的魔法水平最高为战灵，下不限底。
实际上参赛的学生最强也就是初灵，短短半年就算是让天赋极高的银发人来也极难让其从基灵达到战灵。
肉身锻炼是厚积薄发的过程，至少也需要三年的基础。
这场切磋分为选拔赛，初赛和决赛，期间不允许下杀手或恶意致残。
选拔赛：出于公平起见，有的魔法属性并不适合战斗，为此先让同魔法属性的学生进行混战淘汰。
各属性最终留下来的二十人进入初赛。
初赛：同属性的二十人进行一对一淘汰制，二十选十，十选五，五人混战分出前三。
在初赛被淘汰的人可以得到一千到两千不等的劳动点。
决赛：脱颖而出的二十一人会根据抽签组成三人小队，最终获胜的三人可得到十万劳动点，到达决赛的人都可得到一万劳动点。
十万劳动点完全足以买到还算不错的战斗型低阶伪矿器，在灵者阶层都适用，更别说灵阶层了。
得知奖励后个个学生都像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
也正如斗蛐蛐一样，战斗的场地如同缩放的竞技场。
十个校长端坐高台，悠闲的看着比斗。
至于各院老师则是防止学生急眼下杀手，做好随时下场救人的准备。
七百来号人齐齐进场，校长们想加快进程，将原本七场选拔赛浓缩为一场。
七道高墙升起将圆形场地均匀分开，各属性的学生则在各自的产地比斗。
“宝刀未老啊伙计，还记得上次你可弄不到那么高的。”校长甲。
“别贫！累死我了……”校长乙。
“快，给他来杯枸杞水补补！”校长丙。
“诶我发现你是……”校长乙。
“好了好了，别吵吵，注意点形象，可以开打了！”校长丁。
“好了，切磋开始吧。”
十个校长齐声说道，开启了这场斗蛐蛐之战。
顷刻间，七格内的百人开始混战，每格呈现出不同风采。
或魔法对拼火光四射，或近战肉搏你死我活，或隔壁老太互相推搡……
恩末所在的井格只有半数人习得个别风魔法，会魔法的站桩输出，不会的人开始便被击倒。
随时间推移，大量魔法的使用消耗了不少体力，原本还魔法对战的人，有气无力的推搡着，直至只有二十个还站着。
恩末则凭借耐力，坚持着进入初赛，其余人也大多是些自小跟着大人干活，有些体力的。
七个区格陆续分出胜负，耗时最长的是土魔法格的人，他们通常皮糙肉厚很抗揍。
“不错，能进入初赛的同学都不孬，今天回去好好休整，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
简单结尾后几个校长便自顾自离开，至于现场倒地的学生则交给了那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