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探查
众人顺着希琳的视线看去，营造出独特的沉默氛围。
伊卡拉似乎明白了希琳的意思，他来到废墟的角落，摘下自己的面具，飘逸的银色长发显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神子！原来银月族群真的存在，金星族群不可比拟的存在！”
“是呀，这可太好了！”
刚才还情绪低沉的众人像打了鸡血，不可思议的感叹道。
胡子拉碴的大叔也在此时开口：“那么这位银发大人，您想以什么方式改变【普夏】？”
即使伊卡拉只是个小孩，可也没有人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血统便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问题转由伊卡拉承接，开始他有些腼腆支支吾吾，随后还是说出心里话。
“各位，我的父亲是普恩诺家主，他与其他九位共同管理着【普夏】的领土。
若是要动用武力，难免会和族人挥刀相向，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会回去告诉父亲，让他尽量改善你们的生活。”
眼前的人在畏惧，畏惧剥削他们的人，可又不想放弃，想改变现状。
众人等了许久，静静看着伊卡拉重新戴上面具变了模样，确定没有其他话后，不免有些失落。
社会规则的制定可不是小孩过家家，触及权贵的利益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孩的话而有所改变？
邋遢大叔本以为伊卡拉会很有格局，但无奈对方终究只是孩子。
目前的现状也不尽是坏事，眼下确确实实是有银发人伊卡拉这张底牌，给了众人一抹曙光。
那就再等等！
寻找并培育日后能够辅佐伊卡拉的人才是重中之重，这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毕竟银发人的寿命平均而言是四百岁，而普通人大多七八十岁。
待伊卡拉成为气候便是开展变革之时。
这一辈，参与的众人定当是等不到了，然他们仍抱有希望，愿成为薪火相传的火种。
“二位大人，今日便如此吧。
待我等回去拉拢人手，培育人才，做足准备。
待小主能独当一面时，双双联手，便是地下城的出头之日！”
邋遢大叔抱拳跪谢，是效忠，是承诺，是决意。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俺也一样！”
就这样，拉拢人心的事宜进入尾声，该进行普恩诺下达的任务了。
听闻戴着面具的金发女子带着跟班穿街走巷，不停打听什么事项，地底的金发人知道，讨好的机会就在眼前。
没多久，数个消息贩子在金发人的命令纷纷收集希琳想要的东西。
“实验品的名单······主系女孩来地下城，就为了得到那些个三十多年前被抓去实验的人的名单？
她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算了，那些大人的心思我猜不透。
去，搜集好资料交给那个金发女孩，若确实是对方想要的，记得说明是我找的。”
消息贩子略显无语，不过还是奉承道：“我等明白，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希琳感受到附近专门盯梢的人离开后，知道他们是回去给自家主子报信，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想要的情报就会落到自己手里。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带着伊卡拉去见见世面——贫困潦倒混乱的地下三层五环。
地下城分为三层，每层从内到外皆有五环，越是下层与外环，越混乱贫困。
第五环之所以最为混乱，不仅在于治安，还有海兽日益攻击下造成的损坏，更甚特殊情况还会渗入海水。
居住在那的人每天都会听到海洋的暗潮回鸣，不免人心惶惶，高级海兽释放的低吟还会穿透数理厚墙，造成神志被短暂扰乱。
希琳高价租了只需投入能量晶石，就能肆意穿梭地下城的专车，开启观光旅途。
行至百里开外，浑厚的巨墙逐渐明显，这墙与沿途竖立的承重柱作用相同，只不过半里的宽远长于五十米的高。
“希琳，地下城的建造者都是生活在地下的人吗？好厉害！”
要构建地下城绝非易事，光是搬空数量庞大的泥土沙石，以及制造这些结实建材，就是浩大的工程。
“少爷，据说地下城九成都是由银月和金星族群建造的，而且半年便竣工了。
想必是用来魔法才能轻易达成的吧，可那是八百多年前，两个族群的人都很少，魔法水平也不像现在这般完善……
可史书上确实如此记录，但在我看来站不住脚，是夸大的说辞。”
似乎也确实是这样，没有便捷运载工具的年代，光是徒步走完普夏可能就要几个月，时间上看很是紧凑。
抵达一层三环后，代表夜幕的钟声响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修炼音魔法时锻炼耳部的缘故，伊卡拉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空冥悠荡，动人心弦，如同在呼唤自己。
发觉异样的希琳立即停下专车，摇晃伊卡拉，虽也有察觉到异响，可她没想到才到这里伊卡拉就有些抵抗不了。
“少爷！你没事吧？”
“噢，希琳我没事，只是那歌声很好听，有些沉迷了。”
“歌声？我没听到，你不要吓我啊少爷。”
希琳满脸疑惑，她以前曾到外围切实感受过海兽发出的声音，可无论怎么听都只是鸣叫，和歌声毫不沾边。
“是的希琳，那应该是水和海兽共同发出的声音。
海水迎面而涌，是呼噜噜的，海兽为之伴奏，是悠扬的，像是其他多东西，也参与奏乐，嘈杂而规律。
不过声音微弱，再到外环兴许能听得更清楚。”
听闻伊卡拉的描述，希琳想起以往海兽攻击海岸港口的实时报道。
海兽之所以时不时的对【普夏】进行攻击，是想夺回陆地的使用权，部分海兽的繁殖产卵需要产在地面或是浅海滩头。
若产卵海底，洋流会冲散它们，也会有其他海兽进行捕食，要守护后代成长很是困难。
即使是短暂夺回港口产卵地面，子嗣成活率也比在海底产下的高。
到了海兽大范围进行产卵的时候，才会发起阶段性总攻，周期大概是十年一次，上一次还是七八年前。
按理来说还有两年，大概是伊卡拉十岁才会出现，而且也没有相关的预警通知，应当只是小插曲。
惊出冷汗的希琳想到这些，慢慢放松皱紧的眉头。
那么，还要不要接着前行呢？希琳对伊卡拉的状态感到担忧，若是产生什么问题，后果可不小。
“希琳，怎么不接着走了？我没问题的，那些声音还不如融灵的同化感。”
“少爷，这种事可不能用来攀比，也行，虽看不到天空，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将专车安放于旅宿后，二人去往各自的房间休息。
半夜，希琳听到门外步履匆匆，又立马离开。
待人走后，她激活房内明灯，手心中汇聚数根铁刺，缓缓打开门，发现门前只有摞厚厚的资料，再无他人。
希琳将资料搬走，顺手关了房门。
光线之下，最上方的纸张赫然写着：若还有需要，请前往某某民阁，那里有位大婶可随时接待。
消息贩子不敢把资料当面交给希琳，毕竟自家主子都不敢当面接触，若是让希琳知道自己，多半会有坏事发生。
材料上记载着受害者的身份信息，以及收购凭证。
自然死亡与无药可医都能靠劳动点购买对应个体，以作为生物材料用作研究，【普夏】允许注意到行为，当然意愿上需要家属同意。
至于那些金发人用了什么手段便不得而知，总之资料上显示就是买到了，还都是正规手续。
经过查看，希琳感到震惊，短短三十年间，被抓取充当实验者的人便高达足足六万有余，而且分散在各层各处。
这些人大多都是零至七岁的孩子，也有些许大人混在其中。
可是越翻越不对劲，希琳随机查看的资料下，都表明这些人死于弱病或是因弱病造成终生瘫痪，再无其他。
希琳通宵达旦的翻找，发现除了病因单一外，材料本身毫无破绽。
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只是和弱病有关的人，却没有其他病因的呢？
此刻，传来敲门声，是伊卡拉。
[来得正好！]
希琳立马将现有情报总结梳理给伊卡拉，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想法。
“嗯，就像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一样，我感觉是吃下去的东西有问题，得了弱病的人会吃治疗弱病的药，所以出了问题。”
听到伊卡拉的说法，希琳眼前一黑，那人活着还要吃饭呢，咋不能是水源或者食物的问题。
可若真是饮食上的问题，那爆发范围应该集中，而非像资料那般分散。
“少爷真聪明，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希琳，你刚刚露出失望的表情了对吧！”
不等伊卡拉追问，希琳连忙岔开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实验人口上。
若真是药物的问题，名单上的人于其说是发病导致死去或者瘫痪，倒不如说是在试探，或是在培养符合目标的个体。
然后将这些个体抓取去做人体实验，倒是合情合理。
看来还需要调查药物方面的内容，可这完全由银月族群掌控，普恩诺给的令牌权限不够。
事不宜迟，应当立即回去进行汇报，旅程也只能下次再进行。
这导致回去的路上，伊卡拉一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