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师府旧闻
元法似是好转了一些，撤去了周围的真气
可洪天不知的是，张元法体内一股血红能量正不断的侵蚀着他的气海丹田
张元法一点丹田，一缕缕真气包裹住那血红能量，可却只能作减缓之效，不能压制
他缓缓迈开脚步，洪天跟上搀扶着，一边走一边听着老人讲述过往之事
“我于天师府年幼开始修道时，有一位虽与我无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的师弟”
“他名洪竟灵”
老道转头看了眼洪天
“像，真是像”
洪天有些云里雾里，张元法并未解释，接着叙说
“我与他共同修道行二十载，吃食住行都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父亲，那代的天师府天师，下山斩杀倭寇八位阴阳师后身负重伤”
“刚回天师府，我父亲便驾鹤西去了”
“天师之位也因此空悬了，那一年，我三十五岁，洪师弟二十八岁，可我与却与他一般，都是气丹境初期的修为，我惊羡于他的天资”
“天师府祖训，天师之位只可张姓之人继承，历来如此，可我却无半分继承之意，因为当时的我，只在乎我的修行，不想被琐事所困”
“而我父亲却只有我这一个独子，无兄弟，我也无子嗣”
“可洪师弟不一样，他无比渴望继承天师之位，我们在一天深夜，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出走天师府，由他来继承天师之位，在当天深夜，我便离去了”
“师父，难道是你未继承师爷的天师之位，心中一直放不下吗？”
张元法叹息一声
“唉，若是此事就好了，为师岂会在意”
张元法望着此时已是黄昏的天空，有些意兴阑珊
“后来天师府寻我不得，而洪师弟在当时又是那么的璀璨夺目，他是在二十五岁时便已入气丹境，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
“虽非议众多，但洪师弟还是在不久后被授了天师印，继了天师位，他也改作张竟灵”
张元法说道这有些感慨
“本来如此下去，也不会有后来的憾事”
洪天揉了揉泛红的眼神，仍有些呜咽的开口
“师父，那后来是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自怨？”
张元法有些凄苦的笑着
“可就在他即位天师府一个月后，我的一位师叔竟寻到了我，告诉了我一件事，让当时的我改变了独自隐修的想法”
“师父，是什么事？”
“我的那位师叔告诉我，为何这些年来，洪竟灵修行速度如此迅猛”
“因为他主修的是魔功，需以童男童女血液为引，师叔言之凿凿，这些年来洪竟灵杀生无数，才有如此修为”
“天师印在手更是修行一日千里，已是气丹中期的修为”
“当时的我有些震惊，不仅整惊于洪竟灵已踏入气丹中期，也震惊那天师印真有加速修炼的功效，从前只是听说，我并未如何相信”
洪天略微平复了下心情，搀扶着老人有些疑惑问道:
“师父，那天师印还有加快修炼的作用？”
张元法的回答却让洪天有些莫名其妙
“日后你自会知晓”
似是憋了许多年，老人未等洪天开口，便一吐为快
“那日我作出了决断，随师叔回去夺回天师位，去掌天师印，当时的我，对修行之事，无比疯狂”
“我了解洪竟灵，当时心中知晓师叔可能是骗我回去，但我一想到天师印竟能让洪竟灵短短一个月便突破气丹中期，我便有些疯魔”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随着师叔回到了天师府之内，并未先去找洪竟灵当面对质，而是同几位师长一同商量如何制服他”
“洪竟灵当时天师剑与天师印在手，足可媲美气丹后期修士，而当时的天师府中除了我父亲，再也没有神通境修士”
“而后我竟与几位师长结出五雷聚神阵，在天师府中与洪竟灵大战
他不愧是那时最耀眼的天才，在大阵内与我们交手许久，最后仍是被他重创几人，可到头来他还是力竭不支，被打的重伤垂死”
老人说道这时当年的痛苦仿佛涌上心来，满脸的皱纹再难舒展开
“我依旧记得，当时他那被雷光照映出的脸庞是如此的痛苦不甘，与看我时眼神中的难以置信以及愤恨”
“他在滂沱大雨中脱下了身上的华贵道袍，将天师剑与天师印丢在了地上，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出了天师府”
“师叔想追去斩杀他，被我拦住了，因为此时的他已被打的经脉寸断，再难修行，当时我茫然无措，脑海中一直在问自己值得吗？”
“后来我知道了答案，我那位师叔因为那次重伤，在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在临终前，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其实他并未看见洪竟灵修行魔功，只是无意间看见他书桌上的一本功法像是魔功的名字，于是他计上心来，以此为由，让我回来继承正统”
随后张元法自问自答的喃喃道:
“值得吗？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的？又为何如此悔不当初呢？”
洪天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宽慰着张元法
“师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何必在纠结？”
张元法转头望着洪天良久后开口道
“你可知洪竟灵是谁？”
“师父此言何意？”
“他是你的爷爷”
洪天听后目瞪口呆，那故事中人竟是自己的爷爷！
“小天，为师是不是十分的自私自利？你要切记，有些东西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张元法吐出一口浊气，忽然向后倒去，洪天连忙扶住，发现老人只是昏迷，他将白泽背包拿下提在手中，背起老人，走在夕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