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现代社畜，孔昇
“我叫孔昇，今年二十二岁，刚刚从大学毕业，我想要······”，一个穿着西装，相貌平平，带着无框眼镜的男生正在面试。
而面前几位hr看着他的履历，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位女面试官说道：“打断你一下，你大学是学的文物保护和修复吗？”，孔昇听到问题后，连忙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是的，女士，我很爱······”
可话还没说完，面试官便将资料放下，冲着旁边的嘀嘀咕咕说了起来，孔昇看到后自然不敢插话，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结果。不一会，便听到一个中年人说道：“孔先生，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孔昇听完，一股失望的神情从眼中流露出，但他还是强颜欢笑的说了一句谢谢，便走出来房间，“咚~”，房门重重的关上，将孔昇拒之门外。
“呵，等吧，估计猴年才有消息了。”，孔昇自嘲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公司。想当初，自己年轻不懂事，在大学报了一个文物修复的专业，可没想到，现在的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就连养活自己都是一件麻烦事。
可眼下，怎么养活自己才是最麻烦的事情。自己的家庭本来就不富裕，再加上父亲生病住院，家里的担子全部扛在自己的身上了。
心烦意乱之际，孔昇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蹲在马路旁边抽了起来。观察着过路的行人，看着那些美丽动人的女子，让孔昇的心里一阵悸动。
“嗨嗨，活了二十几年了，连个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呢，啧。”，孔昇叼着烟，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长的又不帅，兜里又没有钱，嗨，做人做到我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啊。”，孔昇抱怨了几句后，吐了一口痰，随后将烟头插入痰里，站起来走了。
等到孔昇出来后，看了看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决定先填饱肚子。索性便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名为“英俊”的电话。
“喂，胖子，你那今天还开张吗······”
很快，电话里就传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一道雄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废话，老子不开店，喝西北风啊。”
声音很大，孔昇下意识的将手机拿远一点，随后笑嘻嘻的说道：
“嘿嘿，行，忙着就行，我一会过去，咱们俩喝点。”
“行，正好，你来我店，尝尝我新到的羊肉·····”
挂断电话，孔昇便向地铁口走去。
“哎，3块，再找不到工作，连地铁都没法坐了。”，很快，孔昇就买完票，在地铁大厅等车的时候，不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流浪汉。
这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老头，观察着四周。孔昇见状，急忙看向别处，生怕和这个乞丐对视，然后被他缠上。
可那个流浪汉显然已经注意到眼前这个“都市精英”，慢慢挪动身体，坐到了孔昇的脚边。
“我去，什么鬼？”
孔昇心里一阵无语，可还是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没事，他估计就是坐一会，一会就走了。”
孔昇暗自想到。终于，地铁来了，孔昇趁机立刻跑了上去，随后找到一个座位便坐了下来。就在他庆幸自己终于逃脱那人时。
却发现，那乞丐不急不慢的走了上来，并且就坐在孔昇的身边。
这可把孔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笔直的坐着，不敢和旁边有一点互动。可乞丐反而还得寸进尺，正大光明的碰了碰孔昇。
孔昇被吓了一跳，骂了一句国粹，随后扭头看向乞丐，说道：
“大爷，您别老是缠着我啊？您想干嘛啊？别折磨我了，成吗。”
“小伙子，好人，一生平安，给我点吃的······”，大爷无视了孔昇的警告，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需求。
这架势看着像，你不给我，我就一直缠着你。孔昇也是服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只能暗自叫苦。
可看到老人这副模样，他也是于心不忍，只好将书包里剩下的半块面包递给老人。而老人也是真的饿了，看到面包后，不由分说的吃了起来，吃的满嘴都是面包渣。
衣服和裤子上也是，在吃完后，大爷舔了舔袋子，随后用手捻起面包屑放进嘴里，一脸享受。这可把孔昇吓坏了。
“这大爷饿死鬼投胎？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孔昇心里想着。
下一秒。一只黑乎乎的手径直抓住了孔昇的裤子。
“我的天，大哥，我刚刚买的裤子，你撒手，别给我弄脏了。”，孔昇欲哭无泪，他这条裤子就是专门为了应付面试买的，标签还没撕呢，一会回去还要退了呢。
但老人哪里管那些，他直接抱住了孔昇的大腿，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好人一身平安···”
孔昇：“完了，这是被讹上了。”
随即他疯狂的扭动着腿，试图赶走老人，可老人仿佛犹如口香糖般，黏在孔昇身上。
“我的哥啊，我都给你吃的了，你怎么还不撒手······”，而老人也没说话，伸出手。孔昇这才明白，感情就是想要钱，可问题是自己现在都养活不起自己，怎么给你钱啊？
随后，地铁开始播报到站地，孔昇一听自己要到站了，可还是没有摆脱乞丐，情急之下，孔昇只好掏出身上仅存的20元现金，递给了老人，希望老人就此收手。
孔昇看到20元现金后，瞳孔爆发出一阵亮光。一把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随后又从另一个兜里，拿出来一个怀表。
他摸了摸怀表，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随后又想下定决心般，抓住了孔昇的手，将怀表放到了孔昇的手里。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我这里有一块能够回到过去的怀表，见与你有元，便赠送与你。”老人扯着嘶哑的声音说着。
而孔昇只感觉手里一凉，一件东西滑进了孔昇的手里。但碍于自己到站，没时间细看，只好揣进兜里，火急火燎的出站了。
老人看着孔昇远去的背影，眼睛里竟然缓缓流出了泪水。人群渐渐模糊了孔昇的身影，随着地铁门重重的合上，孔昇彻底消失在乞丐面前。
“我回来了，可是我回不去了···”，乞丐哽噎的说道······
忙碌了一天的太阳终于下班了，慵懒的阳光从每个人脸上划走，皎洁的月光与灯光交相辉映，为城市披上了一层绚烂的衣裳。
“有志餐厅···”
孔昇看着眼前这个小餐厅，说不上有多豪华，甚至那个“志”字的“心”都不亮了，远远看去，就是“有士餐厅···”
这时，一个高大肥硕的胖子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将锅里的水随手倒在一旁，抬头时便看见站着的孔昇。
“嘿，老孔，想什么呢，赶紧的，我忙着呢。”
男人喊了孔昇一声，孔昇这才缓过神来。
“胖，不是我说，你看，这牌子都坏了多长时间了，你也不给修，这还怎么吸引别人呢。”
孔昇开玩笑的说道。而胖子也只是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啊，有一个人好心人一直说给我修呢，一直拖到现在，毛都没看见。”
孔昇笑了笑，连忙拉着胖子进了餐厅。
“不是说生意忙吗？快点干活吧···”
“刚刚说话的胖子，是我的发小，杜英才，人如其名，杜绝了一切英才。和我从小长大，只不过，由于家庭原因，他念到高中就辍学了，回家和父亲宰猪去了。这几年，有了一点钱，便来到城市里，开了一家小饭馆，勉强糊口。”
之后，孔昇便开始帮杜英才端盘子，当服务员。终于忙活完后，孔昇累趴在桌子上，不断催促着杜英才上菜。
“老杜，老杜，菜呢。饿死我了。”
“来了，来了，才干了多少活，你就喊累。”，老杜抱怨道，可往外端的菜却是一点不少，孔昇爱吃的，不爱吃的都往上端了。
随后又拿出两箱啤酒。等到杜英才忙活完落座后，孔昇这才起开啤酒，和杜英才喝了起来。
“来，走一个。”
“省点吧你，别还没喝就醉了。”
“去你丫的。”
酒之正酣，孔昇上头了，开始对杜英才抱怨着今天的遭遇。说着今天面试，多么多么糟糕，说自己发挥失常，估计可能选不上了。
杜英才没打断，就在一旁听着，等到孔昇说完，这才安慰道：
“嗨，你这人，就爱钻小心眼，没被选上就没被选上呗，咋了，日子不过了。当初，你可是咱们村为数不多考上大学的人啊。你不知道，你成了好多家长表扬的对象呢。”
孔昇灌下去一杯酒，随后不屑的嘲讽道：
“有屁用啊，老杜，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我们村，在一个山沟沟里，能出一个大学生，可不得被吹。可等到出了山，我才发现，之前不过是，坐山观天罢了。”
“去你的，还给我整上文学了。我不懂，我没那脑子，但我就是想踏踏实实过日子。没事，老孔，你没选上，来我这，我让你当副老板，咱俩强强联手，干他个天翻地覆。”
杜英才越说越激动，甚至整个身子压在桌子上，这把孔昇整的哭笑不得。
“你可请不起我，算了，来，喝···”
随后二人又开始喝了起来。杜英才喝完啤酒后，甚至还觉得不过瘾，拿出白酒。孔昇倒也不怕，来者不拒。
“胖子，你说，你来这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找个媳妇，我记得，你爹不是还等着抱孙子呢吗。”，孔昇醉醺醺的问道。
“谁，谁tm想要嫁给一个厨子呢。”，杜英才含糊不清的说道。
孔昇听到这里，便再也不说话了。随后一阵尿意袭来，孔昇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厕所走去。
“哈哈，憋不住了？”，杜英才嘲笑道。
“滚你丫的，等老子回来，再和你喝。”，孔昇回道。
可刚一踏进厕所门，一股洁厕灵的味道涌向孔昇的大脑，孔昇没控制住，抱着马桶吐了起来。过了好大一会，这才松手。他趴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颓废，懒散，孔昇，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孔昇自嘲道，随后便开始洗手洗脸想要清醒一下。
之后从口袋里掏纸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那块怀表。孔昇拿出来，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着起来。
经过时间的浸染，怀表的颜色已经变成墨绿色，表壳很光滑，仿佛有人在一直擦拭着。上面有一个螺母，轻轻一按，表壳便弹了起来。
可里面的指针却是停在了一个时刻，孔昇晃了晃，发现指针不动。
“老骗子，拿个破玩意骗我。”
孔昇一生气，下意识就拧了拧螺母，可神奇的是，刚刚怎么样都不动的指针，在螺母的调动下，走了起来，并且越走越快。
可孔昇没有看见，将表壳一合，揣进口袋。走向门口，可没想到，喝酒太多，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往门框撞去。
“曹，完了，要破相了···”，最后一个念头出现在孔昇脑海中，随后，一道巨大的声响从卫生间传了出了。
好巧不巧的是，杜英才这时也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点没有听到动静。
孔昇晕倒在厕所门旁边，鲜血从脸上流了下来。也就在此时，孔昇口袋开始抖动起来，随后，一阵急促的滴答声从孔昇口袋里传出。
下一秒，一道光缓慢的包裹住了孔昇的身体，等到全部包裹后，便开始消失。
而在餐馆打杂的女大学生听到响动后，急忙来到厕所旁边查看情况。可却什么也没发现。她疑惑的摇了摇头，就去洗盘子了。
“快跑，别停···”
“爷爷，你在哪···”
“小心炮弹···”
喧嚣的声音不断钻进孔昇的耳朵，孔昇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硝烟弥漫的天空，以及火药味。
孔昇捂着头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土路边的一旁草丛处，无数人从自己的身旁跑过。形色慌张，孩子们不断哭喊着，大人们也在尖叫。
“我靠，这，这tm是哪？这还是国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