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异的出现
“跟我去趟洗手间。”他轻声说。
包大同皱了皱眉头，举起花|蕾的手臂一看，就见齐肘处的雪肤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红痕，另一只手上也有，无意中低头看到她膝盖下方一点还有。
“感觉很突然呀。”小武一脸疑惑，“没看到你进来，一下子就到花|蕾身边了。”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随便瞄了两眼看过来的几个女生，“见过家长哦，所以你们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当，可是语气中也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开玩笑，态度却很明确。
因为当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着迷了，他感觉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虽然是他被甩。
大概是因为她每天不断的恢复被封的灵力，而她还没学会完全运用，所以身体一直处于开放状态。感觉特别敏锐，也特别容易被魇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说得很小声，可花|蕾离他们太近，所以把这三个当年同窗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惊愕感半天也没有消褪一点。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没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脚也赤着，居然穿着一双绣花布鞋，那鲜艳的颜色和繁复的花样令人觉得那脚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装上的工艺品，而她的双手上却不伦不类的戴着长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我不来，你还得被困住一会儿，我怎么舍得哪。”包大同温柔的拥着他的腰，眼睛没有东张西望，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但他强大的磁场挡住了一切负面信息。
他叫牛伟，他旁边的眼镜男是小瑞，再旁边的高个子是小武。
“艺术系的女生都是有点神经质的。”小武解释着，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来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点羞涩，又有点骄傲。
本来那样优雅精致，充满了艺术气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现在却形象大变。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式样而言，松松垮垮、颜色也不很光鲜了，白色上有一点点可疑的灰。
“什么希腊造型，整个就是套了一个面口袋。”小瑞说着以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小武，“她怎么啦，自从上回从海边旅行回来，她整个人都变了，神神叨叨的，别是撞到了什么吧？和她以前的行为反差太大了。”
“那是你们只注意妞嘛，当然看不到我个大男人。”包大同胡说八道。
“她的精神……没有问题吗？”她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
她脑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魇而去，却感觉身体给两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两只闪亮的小眼睛和一排锐利的的尖牙出现在她面前，而她的手脚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痛，似乎给生生扯断了一样。
不过，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从前类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赏和喜爱，而是全体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内。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反正小武胆子又小，又懒惰，分了就分了，可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古怪，怕是在海边厕所里……”牛伟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逮谁和谁说话，不顾众人怪异目光的周思思。
“花|蕾，你身体还是不好吗？”牛伟问。
一瞬间，花|蕾脑海中产生了奇怪的幻觉，而且感觉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过渡一样。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么控制了，而那个东西正试图控制她。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胆小羞怯，对人总带点讨好，现在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钱的样子，谁娶到她，即能夜夜抱着美人，还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好疼。”她吸了一口气。
“恭喜花|蕾了，婚礼要请我们参加呀。”小瑞客套着，和小武对望一眼，难掩失落。
她疼得长声惨叫，但她明白自己没有发出声响，满场的人就在她身边，可是没有人知道人她在遭受非人的苦难，而正当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困境时，感觉头顶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的抓住，一下给提出了“水面”。
“请问这位是……”小瑞心中的疑问，小武替他问了。
“一定是怪你没陪她上厕所。”小瑞道，“你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陪她，就算思思的个性再独立坚强。也会对你不满，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思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学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漂亮、开朗、先锋、前卫，就算花|蕾对其他同学的印象已经模糊，却还是记得她。
包大同比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优秀。固然因为他长得帅，有气质，像阳光般能吸引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还因为只有他才会在最危险的时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时候，最值得信赖。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虚弱的问。
大学同窗四年，谁不知道这位富家公主身体不好，一直是靠家教来教她。就算上了大学，隔三差五还要生病，学校的校医和医疗设备因为她的缘故而遥遥领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亲捐献的，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灯光从四面八方闪亮，低低的议论声嗡响着，发自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同学们，身边那三个当年还算熟悉的朋友疑惑的眼神，还有那个熟悉的怀抱。
牛伟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蕾的这个问题。而这时，思思突然向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那么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气的冰锥，把花|蕾等四个人钉在了当地。
“希腊造型？”花|蕾身边那个满头卷发的胖子说。
思思一出现，总是和众星捧月一样，很有明星的派头，从无例外。但这回她一进入小厅，场内立即就鸦雀无声，只有那迷离而浓情的慢曲还在回响。
大学时代，他追过花|蕾，还被小武嘲笑过自不量力，不过他觉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虚，应该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虽然单纯得和时代不符，却是个守旧而内敛的女孩，不会轻易爱上别人。
“你还是坐一会儿吧？”小瑞殷勤的问。
花|蕾偷拧了包大同一下，让他别乱讲话，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来是轻微的动作，可花|蕾却低叫了一声。
那么，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倒是牛伟没什么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规则，大家说好了不带伴侣的。”
翻腾的水，白色的尖牙，挣扎、窒息、剧痛……
思思穿成这样就罢了，毕竟当初还流行过乞丐装，也许她这是行为艺术。不过她脸上化得妆实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妆，一半浓妆艳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肤白得发青。还有点干燥起皱似的。
“是我偷跟来的。不关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学时代的朋友。”包大同接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