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白
室内是一片黑暗，但西弗勒斯似乎不受影响，空气中漂浮的荧光给他提供了一些视觉帮助。
他看向身边，凯睡的正香，缩在艾伦怀里。
西弗勒斯伸手探向艾伦的眉骨，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了他的左眼。上面被覆盖了一个魔法，作用是迷惑和变幻。
西弗勒斯所有的记忆中只有一部分是模糊的，他和詹姆斯成功启动魔法阵，他受伤回来的那天晚上。
但在模糊的记忆中有一双无比清晰的眼睛，一红一蓝。是他很熟悉的眼睛。
……从前的错误被他弥补上了，但现在他似乎又欠下了更多。
……
艾伦坐在窗边，格子窗与难得的天气形成一幅美丽的油画。
他看着手中的魔杖若有所思，他昨天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耳边是似有似无的微弱心跳声，
艾伦试着往魔杖中输入魔力。
全被吸收了！
并且心跳声好像因为他这一举动变得强壮许多。
西弗勒斯走下楼梯时，看到艾伦坐在窗边出神，他停下了脚步。
他记得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当时他的意识已经是模糊的，灵魂也被拉扯着要脱离躯壳。只是他知道艾伦一定还在等他。
所以他回到了霍格沃茨。
等到打发走艾伦时，感受到身体的崩溃，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唯一想到的是‘明天艾伦会伤心吧’
所以，现在自己还活着，并且似乎在进行血脉觉醒。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而创造了这件事的人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呢？
西弗勒斯走到艾伦身边，想要开口。
艾伦注意到了西弗勒斯的来到，他收起魔杖：“西弗，来”
西弗勒斯在艾伦的示意下走到他身边，弯腰。
“波——”
“早安！”
西弗勒斯受惊，一下弹起腰，右手不敢置信的摸着额头。
艾伦失笑：“怎么了？这么大反应”
艾伦笑看西弗勒斯，直到看见他眼中不一样的神彩，艾伦缓缓收起了笑意。
不会吧……
不会这么巧就恢复了吧……
艾伦：“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手一滞，垂下眼眸，视线里艾伦面上带着不安，害怕的情绪。
他不想我那么快恢复吗？
西弗勒斯心想着，俯下身子：“早安”
说完，退开。
这下轮到艾伦被吓一跳了，刚才想了什么他瞬间不记得了。艾伦手抚上脸。
会这样做的，应该还是小西弗吧。
艾伦心里安慰自己，心却还是提着。
西弗勒斯做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心中也是对自己感到意外。他见艾伦还在看自己，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情况。
“……”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已经被凯收拾好的积木。停顿了一秒，开始走向积木区，坐下开始摆弄。
见状，艾伦松了一口气，还是小西弗。
艾伦安抚着自己，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西弗勒斯手上转着一个蓝色的圆形积木，瞧着艾伦慌乱离去的背影，
“呼……”
应该没被识破吧，西弗勒斯不太确定，用手上的积木轻撞刚搭好的红色小房子，
“啪——”一下。
积木四散。
……
今天吃饭的时间难得的安静，
凯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这是怎么了？
“舅舅……”
艾伦给凯塞了个面包。
“叔叔……”
西弗勒斯递上一杯牛奶。
“……”
凯眼睛不停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转，气氛好奇怪哦。
自己还是乖乖吃饭吧。
————
艾伦看着正在看书和往常一样的人，明明和平时没有区别。
但是却总在一些地方让艾伦感到一丝违和。
一个人身上像是有两套行为模式一样。
这可能吗？
艾伦低垂眉眼，心中有了主意。
西弗勒斯翻动着《高级——隐秘处的它们》，外面却套着儿童科普读物《阳光下的它们》的书皮。
凯坐在一旁，看到了书皮名字，这个艾伦给自己讲过一半，但是后面就忘记给他讲了。正好现在可以让叔叔给自己讲讲，但是随着西弗勒斯顿讲述，凯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
这讲的是什么？什么……好多没听过的奇怪东西哦，死亡中开出的花，涂狗的唾液，沼泽地里的赖皮蛇……
为什么和艾伦讲的不一样啊？
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不确定，继续听听。
西弗勒斯饶有兴趣的看着新翻到的书籍，见凯感兴趣，就挑了几个讲了起来。结果见凯的接受程度良好，一时兴起，开始继续给他讲接下来的内容，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了掩饰套了个书皮。看的书也不适合小朋友。
（给审核看：这本书类似带点民间故事性质的魔药材料科普书，不要因为名字就断定它奇怪啊）
晚上，卧室的门被打开。
西弗勒斯走到燃烧的壁炉前，手上正拿起一把飞路粉要往火堆上撒。
“你要去哪儿，西弗勒斯？”
艾伦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准备偷偷离去的西弗勒斯。
只是起夜的艾伦，也没想到自己正好撞见了西弗勒斯准备使用飞路粉。
这算是自爆吗，虽然是个意外并非自愿。
但艾伦决定可以听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恢复了却不说的事情。
西弗勒斯心跳如雷，紧张的。
绝佳的视力可以令他看到了处在二楼的艾伦脸上任何的表情。
但没有用，因为艾伦正冷静的看着自己，冷静到几乎漠然的样子。
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他上前几步，抬头仰望。
“我本来也没想瞒你”
又带着点闷闷的声音：“一开始就想跟你说了”
语气像是小西弗在撒娇，又带点西弗勒斯的别扭。
艾伦叹息：“没生气”
他走下来，站在最后两格台阶与西弗勒斯隔着扶手相望。
“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西弗勒斯走向艾伦的脚步一顿，又以看不出的速度恢复。只是脸上是违背了主人意愿蔓延上来的红色。
“就……不久以前”
艾伦挑眉，不久以前是多久？
“今天？”
西弗勒斯还没点头，艾伦想到了早上自己的怀疑，又补充了一句：“早上？”
西弗勒斯没点头，手抚上木质的横杠，贴着艾伦的手。
“更早的时候？”
西弗勒斯抬眼看向艾伦。
“所以是更早的时候了”
艾伦开始回想西弗勒斯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恢复记忆的表现的。
“那天，你要求和凯交换食物……”
“昨天……昨天晚上恢复的”西弗勒斯还是选择先一步说出来：“之前只是有一些零碎的记忆闪现影响着我做一些事情，会出现很短暂的恢复”
昨天？
艾伦皱眉，昨天晚上他做了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