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禁林
艾伦被西弗勒斯留下，却不知道原因。
他好奇的看着西弗勒斯，似乎想不到他会对自己说什么，胡思乱想着。
“要炼制药膏，我储备的材料不够了，等下你陪我去禁林采一些”
西弗勒斯像是没看懂艾伦的高兴，吩咐完后就进了魔药间。
艾伦脸上还带着散不去的快乐，大声冲魔药间喊：“那我跟庞弗雷夫人说一声，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凯”
房间里还回荡着声音，艾伦已经跑了出去。
西弗勒斯有心想要嘱咐几句，退几步出来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静默一会又重新回到魔药间。
去禁林还要做一些准备。
金乌下坠，银兔初升，
艾伦便在西弗勒斯的带领下走进了禁林。
夜晚的禁林与白天有很大不同，原本的苍翠欲滴的原始森林被漆黑所替代，苍劲有力的枝桠也显得阴森森的。再加上夜间动物的细细碎碎行动声，莫名就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艾伦不由得更贴近了西弗勒斯一点。
西弗勒斯走在前面，魔杖被当作工具在前面拂开缠绕的藤蔓，突然感到衣服上的拉扯，回首就见到艾伦害怕的表情。
怂怂的，像只随时可能受惊逃离的小鹿，但是又坚定的跟着自己的脚步走了。
西弗勒斯无奈叹气，又觉得自己不是因为艾伦的行为感到麻烦，只是有些说不明白的酸涩感。
或许不该带他一起。看，就是一些树枝；天黑一些都给他吓得不轻。平时这时候，他应该正给凯讲睡前故事，还会故意吓凯，两人笑成一团。这样想着，他心中顿时说不清滋味。
“啊……”
艾伦没注意脚下，踩了一条软软的东西，以为是蛇，吓得一下窜到西弗勒斯身上，抱着不撒手。
西弗勒斯一手托着艾伦，让他别掉下去，一手拿着魔杖用荧光闪烁照亮脚下，就着这姿势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拍拍艾伦。
“只是腐朽的枯枝”
艾伦刚刚还紧抱不松手，等听到西弗勒斯的话，又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挂在别人身上，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滑下来。
他摸摸鼻子：“咳。咳，没看清”
又像是强行挽回颜面：“万一被蛇咬了，多耽误你采药啊”
一声轻笑，飘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艾伦有些讶然看向西弗勒斯，确认刚才那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而西弗勒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吝啬笑容，月光下，他的脸柔和的不可思议，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和的笑意。
艾伦想：这是一个独属于他的笑，他想藏起来。
他想看得再细一些。
被人直勾勾的盯着，西弗勒斯还没有脸皮厚到可以坦然接受，他故作淡定的转身继续走去。无视了艾伦伸出的手。强迫自己忽略耳边的热度。
但是刹那间的烟花也是夜空最绚丽的存在，
艾伦心中还残留着那一抹的惊艳，神思不属的跟着西弗勒斯继续走着。
一切变得很安静，只有脚步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响声，衣稍划过灌木丛的剐蹭声，还有遥遥传来夜枭的咕咕声。
时间的流逝感变得缓慢，艾伦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月亮高升，直至头顶。
“到了”
西弗勒斯停了下来，之前来采药的时候，标记在附近的标识还在，但经过湿气的腐蚀，已经有些脱落腐化。
他走过去加固了标识，艾伦跟上：“这就到了？”
“草药在哪呢？”
西弗勒斯伸手一指，艾伦看过去。
这不就是一片草吗？
“这这么黑，怎么分辨草药还是杂草啊？”艾伦觉得自己是分不出来的。
“月光草是最好辨认的，它的身上会散发独特的光辉，在黑暗中一眼便能看出”
西弗勒斯说着，靠在了一旁的大树干上，抬头看了眼天空，时间刚好。
艾伦看着眼前漆黑一片，怀疑自己眼瞎了。
是你眼睛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你告诉我哪有独特光辉的月光草……”
艾伦刚想问，就见眼前的黑暗中开始闪烁点点星光，慢慢的越来越多，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浮动的星海。
恰好一阵微风吹来，星海摇曳，好似浪涌。
或浅或深的淡蓝色在黑色中起起伏伏，好似不能停止的美梦。
“好美啊”
艾伦感叹大自然有如此旖丽景观。
西弗勒斯见艾伦满眼欢喜，月光草的星光落入他的眼中，他也在发光。
“月光草会在满月的月光照到时发出相应的光辉，这时月光草才会开始成熟”
“它们成熟的时间很快，在月光的照耀下开花结果，然后枯萎，果实掉落扎根在土壤里蓄积力量，等待着下一次与月光的相遇”
“禁林中的树太多，所以只有等月亮到头顶时才能照到它们”
“真是浪漫”艾伦也只是感叹了一会儿，他没忘记来时的目的，拿起被西弗勒斯放在一旁的药筐。
“我们赶快摘吧”
西弗勒斯措不及防被艾伦催促：“你不再看一会儿？”
艾伦翻找了一下工具，拿着趁手的工具掂了掂重量：“嗯……其实还想再看会儿，但是你不是说它很快就会消失吗？”
“我们来采草药的，万一没采够怎么办”
西弗勒斯笑了，他拉住艾伦的手，从他手中拿掉工具：“那就再看一会，不着急，等它结果”
“啊”
艾伦反应过来：“我们不采草啊，要果子啊”
这么说的话，那他可要好好欣赏了。
艾伦看西弗勒斯靠在大树干上，又见树干巨大，还能容纳一人，他便也靠着，与西弗勒斯肩挨着肩一同欣赏美景。
“其实关于月光草还有一个故事”
西弗勒斯突然开口。
“嗯？”
“从前有个富有的牧羊人，在一次夜间牧羊，偶然抬头观看夜空时爱上了月亮”
艾伦见西弗勒斯是真的想要讲这个故事，他追问道：“然后呢，月亮呢？”
艾伦想这之后可能是从此牧羊人天天在晚上放羊，好抬头看月亮。
“月亮不属于大地，它是天空的”西弗勒斯叹息着说，“牧羊人绝望而死，却还是爱着月亮，希望一直看到它”
“于是，他的灵魂向神献上他的所有祈求，神答应了，将他化作月光草”
“月亮出现时，月光草就会努力发光，随处可见的草在这一刻耀眼”
“……”
普通的我因对你的爱而耀眼。
月光草在西弗勒斯的讲述声中开花；结果；走向凋零，故事也到了终止时，
“采药吧”
西弗勒斯拿起工具，率先走去，留下艾伦还在纠结刚刚到故事。
虽然，但是……
艾伦觉得牧羊人有点恋爱脑了，他活着的时候也不影响他看月亮啊，他没了命，也没得到月亮，还失去了羊。
当然作为一个故事，还是挺好的。
但是，艾伦觉得自己不会因为爱一个人失去一切。只有存在才能好好的爱着对方。
————
等艾伦与西弗勒斯带着月光草的果实回到霍格沃茨，时间已经很晚了。
西弗勒斯将卧室的一张沙发变作单人床，然后让艾伦先去洗漱，艾伦强忍着睡意，只是简单潦草的清洗了一下。
出来时却没见到西弗勒斯，艾伦有些奇怪。
怎么晚了还到哪里去了？
正时，门外有着东西移动到声音，艾伦循声看去。
西弗勒斯正在分类处理他们带回的药材。
“你还不休息吗？这些明天再处理吧”
西弗勒斯背对着，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止。
“月光草果实要在采下的短时间内就处理好，时间长了它就会发芽，同时失去药性”
艾伦一听立马精神了，这东西还这么复杂吗
“那我来帮你”
西弗勒斯拒绝：“你还没学过，时间也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艾伦拿着果实不肯撒手，
“没学过你可以边做边教我，我在一旁看着也能学上一些，即使比不上你的速度，也可以帮着你处理一些，早点弄好”
自己明天还要上课不知道吗，还有一堆的药材，自己要处理到天亮吗！！
难怪气色一直都不好。
艾伦坚持，两人僵持一会，西弗勒斯率先败下阵来。
“月光草果实表皮上有一定毒性，你去那边的抽屉里拿一副手套戴上”
艾伦笑了，走到办公桌旁，将它下面的抽屉打开，不是这一格。
艾伦刚要推回去关上抽屉，视线扫过里面放着的唯一物品。
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他看过。
一个女人的背影。
艾伦看了一会，之前没见到，原来是被收起来了。
“找到了吗？应该在第二个抽屉里”
“找到了”
抽屉被关上，艾伦从第二个抽屉中拿出一副手套，除了手套，里面还有一些笔记本。
艾伦快速关上，起身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听他讲解处理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