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伤
艾伦坐在壁炉前，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写着最近经济有所下滑，影响了部分店铺的正常生意。但是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不然的话，就不会连报纸拿倒了都没有发现。
艾伦蹙眉看着窗外，巨大的玻璃窗外映着他的脸上有着担忧，外面天十分阴沉，深灰色的天空使得人瞧见都不会说是一个好天气。
前段时间，刚下过大雪，路上积雪厚厚一层，即使有人将它们扫到路边，寒冷的低温；潮湿的空气又使得地面结上了一层薄冰。在能见度低的时候非常容易滑倒。
西弗勒斯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了，即使在屋子里，桌子上的菜已经在低温下失去热气，炉子上煎着茶汤，冒出咕噜咕噜的水蒸气，模糊了艾伦的面目。
艾伦决定起身，放下手中拿来做遮掩的报纸，顺手拿过围巾就向着门外走去，将门一开，抬头。
“你要去哪？”
艾伦脸上神情转变，欣喜从眼中漫出，脸上，嘴角，瞬间被盛情妆点，满心满眼的欢喜让被盯着的西弗勒斯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你要去哪？”
艾伦回神，
“去找你，你还没来，我有些担心”
“我没事”西弗勒斯随着艾伦进门，避开了艾伦的手，将外袍挂在衣帽架上，又补充了一句：“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艾伦刚要放松的神情里马又变得有些紧张：“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向里走去，艾伦紧跟其后，见此，西弗勒斯一边走着一边回答他：“遇到迷路的人，废了些功夫”
听到原因，艾伦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些坏事。
“你一定饿了，我们赶紧开席吧”
说着，拉着西弗勒斯坐到餐桌边上，感觉到对方扯动，艾伦松开了拉着西弗勒斯衣袖的手。顺势在旁边坐下，解释着：“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方便一点”
西弗勒斯挑眉，看向艾伦，在看到他强作镇定的表情中嘴角微微翘起，没有反驳，客随主便。
得到允许，艾伦大胆的将一份牛排放到西弗勒斯面前，又给递上一份炒饭。
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按顺序上菜，刚要拿回，就被西弗勒斯抬手拒绝，表示自己饿了，这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正好。
西弗勒斯有些好奇的问艾伦，这份米饭是不是东方做法，得到肯定回答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比起牛排，这份米饭他更感兴趣。
然后西弗勒斯又拒绝了火鸡，以及被他否认的一个鱼派，他表示这个鱼派没有蛋挞好吃，一般人也不会做它。
所以，晚宴最后的结果是，几乎所有本地菜都是艾伦吃的，除了肉味布丁，这个西弗勒斯似乎很喜欢。
其他的中式菜也被西弗勒斯解决。
晚饭后，艾伦邀请西弗勒斯帮忙一起挂圣诞树顶上的星星时，虽然西弗勒斯流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西弗勒斯，我挂正了没”
艾伦站在梯子上，问下面的扶着梯子的西弗勒斯，原本艾伦是想要西弗勒斯上来挂的，却严厉拒绝，表示他只同意在下面扶着梯子。没办法艾伦只好上来了。
叮咚——
“是谁啊？西弗勒斯，麻烦你……”
正站在梯子上不好下来，艾伦求助下面站着的人。
好在西弗勒斯也知道自己方便些，只要不是让他上去做小孩才干的‘挂星星’活动，开门而已，他很乐意。
开门后，外面却没有人，西弗勒斯向外走几步，也没有看到人影，正当他往回走时，脚下却像是踩了什么东西，一封白色的信。
西弗勒斯弯腰拾起，‘爱德孤儿院’
“是谁？”
艾伦慢慢爬下梯子，星星已经被歪歪扭扭的挂在顶上。
“爱德孤儿院，你认识？”
“砰——刷刷——”
随着一声碰撞，圣诞树的叶子不停抖动。艾伦在下最后几个的时候踩空了，梯子倒了，撞到了树。
艾伦倒在地上，手捂着脚踝，痛苦面具。
“……”看来是认识
西弗勒斯来不及多想，将信随手放在附近的桌子上，自己快步走到艾伦面前，伸出手拨开艾伦放在脚上却不敢用力的手，指尖划过手背，激起一阵寒颤，又冷又热，比脚上的疼痛更加明显。
“你需要冰敷”
所幸，在西弗勒斯检查过骨头后，并没有伤到，但是男人脚部肌肤因常年不见阳光，比其他地方都要白皙，因此现在上面的青紫色就格外的醒目。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修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好，你真该庆幸，不然剩下的时间就在床上躺着吧！”
说完，西弗勒斯盯着那伤痕，沉默不语。
见状，艾伦故作轻松，安慰西弗勒斯：
“好了，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吗？还能休息几天，别担心”
“哼……我要担心什么，专心致志是你应该学会的最好的保命武器”
感受到语言背后的关心，艾伦反倒觉得这样说话还挺可爱的。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想到他曾说过没有家人的事情，他现在有些想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了，西弗勒斯的过去，艾伦没有参与过的曾经。
但是，时间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偏头看着西弗勒斯眼中不自觉流露的关心，面上却不显一丝，嘴上有时还说着生硬的话。心中哂笑，这别扭的人。
艾伦注视着西弗勒斯，见他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的伸手，从脸颊抚过沿着骨骼的轮廓来到下巴处，轻抬，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事”
在西弗勒斯反应过来前，放开手，向后面地上一撑，姿态松弛：“冰敷就好了，冰块在冰箱里下面的格子”
西弗勒斯深深看着艾伦，随后木然起身，走向冰箱，只是脸上指甲刮过留下的瘙痒感明示着刚刚的一切，舌头隔着脸肉在里面顺着痕迹反复舔着，像是在安抚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
西弗勒斯心中暗骂，手上却没耽误的取出冰块，用手巾包好，转身后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艾伦看得犯嘀咕，这没用吗？回去就把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