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药杵

    司马玉正要逃走，沈浚拿起药杵猛击了司马玉后背一下。

    司马玉一个趔趄，继续逃跑。当他发现院门外围满了人时，自知无法跑出院子，转头冲进了厕所。

    当他冲进了厕所，正要锁门之时，沈浚一个蹬腿，踹开了房门。

    司马玉大惊之际，沈浚二话不说，举起药杵朝着司马玉脑袋就是一砸。

    血液顺着司马玉的脸颊汩汩地往下流淌。司马玉瞬间脱力倒地。

    沈浚也不管不顾，继续举着药杵，一下又一下地猛砸司马玉的脑袋。

    半晌过后，被沈浚压在身下的司马玉全身抽搐了几下，脚上猛地一蹬。

    沈浚知道，这个反应就是死了，于是停手，不再砸司马玉的脑袋。

    他把药杵往地上一扔，疲惫地喘了几口粗气后，便起身离开了。

    王怀风吃痛地睁开了眼睛，缓缓从地上爬起。她看到了厕所处的血迹后，瞳孔骤然放大。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厕所，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用哭泣的嗓音嘶哑地喊道：“来人啊！太子殿下被杀了！”

    她强行支棱起身体，朝着院外跑去。

    “来人啊！殿下被杀了！”

    “来人啊！殿下被杀了！”

    她大哭着跑出了院外，在街道上不断狂奔。

    这一夜，金墉城内的这条街道上。

    一个女人哭泣着，奔跑着。

    嘴里不停喊着，“来人啊！殿下被杀了！”

    她的哭声，她的喊声，在这条大街上悠悠回荡着。

    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紧闭着窗门。

    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寂静，和她自己的回音。

    史书记载：怀风大呼，声闻于外。

    太子殿下被杀了，朝野上下一片震动。

    杀害太子的凶手没有被抓到。

    而一直镇守金墉城的沈浚，被调去了幽州担任刺史，也算是地方上的一员封疆大吏了。

    司马攸无奈叹道：“这几天城东那些铺子上的事情，我找人替你看着。你就在府上多陪陪妹妹吧。”

    王惠风点了点头，沉默着离开，去了如今王怀风所住的房间。

    太子被杀两天后的一早，一名风尘仆仆的女子敲开了齐王府的大门，正是王怀风。

    她没有选择回到王府，而是来到了齐王府。司马攸也没有多问，请她到了府上住下。

    司马攸找到赵蕤说道：“派人联系东宫禁军。”

    赵蕤说道：“左卫司马督司马雅，常从督许超，随时听候殿下差遣。”

    两人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神采奕奕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一直等待的那个机会，已经到了。

    这时，赵蕤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卷圣旨。

    司马攸打开一看，疑惑道：“这上面用的陆南风的字迹，能行吗？”

    赵蕤嘿嘿笑道：“如今所有的陛下亲笔诏书，都出自陆皇后之手。而外人不知此事，皆认为乃是陛下字迹。”

    赵蕤接着说道：“殿下在大婚之日求得的皇后亲笔祝词，可是起了大用！”

    司马攸尴尬笑道：“当时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赵蕤问道：“殿下准备何时动手？”

    司马攸答道：“事不宜迟，就今夜！”

    赵蕤只是惊讶了片刻，便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这日，禁军三部司马不约而同地接到了齐王有要事相商的信件。

    而这三部司马没有一个是蠢人，都隐约猜了会是怎么回事，命令自己手下的禁军士卒全部待命，不许解散。

    东宫禁军也收到了齐王司马攸的指令，命令今夜待命，随时做好准备。

    皇宫内，骆休等部分太监也收到了来自齐王府的指令。

    虽说整个中央禁军都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然而今日的京城百姓却是和往日一般无二，依旧是吆喝叫卖，聊天唱曲。

    皇后陆南风正和她新得到男宠白日宣淫。

    皇帝司马衷正快乐地斗着蛐蛐，时不时兴奋地跳脚。

    王惠风正陪在妹妹王怀风的身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照耀了京城一整天的太阳也逐渐西斜。

    司马攸和赵蕤，带着一众人马，正在赶往约定的地点：禁军校场。

    刚一来到校场门外，就看见禁军的前驱，游击，强弩三部司马和东宫禁军司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司马攸下马抱拳道：“让诸位久等了。此番召诸位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这几位司马也也很干脆，毫不客气道：“我等皆是武夫，殿下不必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司马攸点头道：“劳烦诸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