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具备

    赵蕤沐浴更衣之后，司马攸与之对坐。

    收拾一番之后，赵蕤如今这副模样称得上风流倜傥，加上他本就不羁的性格，颇有狂士的风范。

    “这便是殿下的计划？”赵蕤听完司马攸的讲话后问道。

    “赵先生有何指教？”

    “锋芒太露，殿下找死不成？”

    司马攸大惊：“这是何意？”

    “殿下还需蛰伏。这份计划是挺不错，但殿下不能参与。”赵蕤呷了口茶，继续说道，“都是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殿下参与其中，我只能说不自量力。”

    司马攸无奈地说道：“先生话到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只献策，不参与。”

    这样的反应，倒是轮到赵蕤惊讶了：“殿下这就听从在下了？”

    司马攸答道：“相信先生说的话，自有其道理。我现在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以后便知晓了。”

    赵蕤听闻，心里暗自吃惊。

    之后，司马攸一面写信给陆皇后，一面写信给荆州的楚王司马玮。

    随后，他坐车赶往杨府。

    在杨府门口递交拜帖过后，司马攸被告知杨骏不在府内，但是杨家主母允许司马攸进府内大厅等候。

    跟着侍者来到大厅，这大厅正是之前及笄礼宴席的地方，不过如今没了那么多摆设。

    司马攸在大厅落座片刻，杨家的主母和杨骏的女儿杨柔便出来了。

    杨夫人行礼道：“妾身参见殿下！”

    杨柔行礼道：“民女参见殿下。”

    “夫人是本王敬重的长辈，不必如此多礼。”司马攸起身对杨夫人说道。

    “老爷他还在宫里处理政务，麻烦殿下先等一会，就让小女柔儿陪殿下说说话，解解乏。妾身年纪大了，想回屋歇息，望殿下见谅。”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回屋歇息吧。”

    杨夫人走后，大厅便只剩下司马攸和杨柔，还有一旁的侍女。

    司马攸想到上次对杨柔的调戏，忍不住再次说道：“柔儿姑娘，许久不见，可曾想念？”

    杨柔俏脸微红道：“不过几日罢了，谈不上许久。”

    司马攸调笑道：“这么说，柔儿姑娘不否定想念了？”

    杨柔红着脸不说话。

    司马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这杨柔不会把上次说的玩笑当真了吧？

    那这玩笑可开大了。首先说要把杨柔嫁给司马攸的杨骏，第一个不会当真。听这句话的司马攸，更不会当真。

    难道就杨柔当真了？

    司马攸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其实你父亲杨骏说的话，是忽悠我的，做不得真。

    那不是挑拨父女感情？

    若是说自己没有当真，那自己名声可就臭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图一时嘴快。

    两人沉默了半晌，杨柔突然开口道：“殿下今日来找家父，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攸缓了缓说道：“楚王司马玮，自幼便与我亲近。之前被调离京城，去了荆州，水土不服，重病不起。我想拜托杨大人帮忙，把人调回京。”

    杨柔问道：“殿下与楚王殿下关系极好？”

    司马攸答道：“从小便在一起游玩，相互十分信任。杨大人也可安排他来禁军任职，他自己也有些兵。这样禁军里就又多了自己人。”

    杨柔微微点头道：“有道理，我会告知父亲的。”

    “啊？”司马攸没反应过来。笑道：“有柔儿姑娘的帮助，我那小表叔一定能回京！”

    刚刚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杨柔说道：“家父很晚才回来，殿下先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会转告的。”

    司马攸乖巧地起身笑道：“好的，柔儿小姐，此事就拜托了。”说着向前走了几步。

    行至厅门，司马攸转头微笑道：“柔儿小姐，下次见，本王也会想念你的！”

    说完便飞快溜走。

    大厅里，杨柔捂着红透的脸，缓缓坐下。再把脸埋进桌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奇怪声音。

    回到齐王府，司马攸拿到了从宫里传来的回信，就一个字。

    好。

    司马攸挑了挑眉，万事俱备，只欠楚王。

    陆南风烧掉司马攸写的信后，想道，还有些不够。

    于是便写了封密信，给已经跑掉的顾命大臣，司马亮。

    司马攸径直去了给赵蕤准备的院子，看到赵蕤坐在亭中，正自顾自下着棋。司马攸松了一口气。

    “殿下是害怕我不辞而别？”赵蕤背对着司马攸，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怕先生笑话，刚刚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我便不走了。”

    司马攸一惊，确认道：“先生刚刚说什么？”

    赵蕤抬头，起身朝向司马攸，恭敬一拜，随即莞尔一笑道：“若是殿下不赶我走的话，赵某便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