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归心

    骁骑大将军，临晋侯，皇后哥哥，外戚杨骏。在收到宫里传来的密信后，匆忙深夜进宫。

    不出所料，杨皇后就站在宫门等候。

    “如何？”杨骏赶忙上前询问。

    “陛下感染了瘟疫！”杨皇后一脸激动地上前道，“太医悄悄跟我说，很难挺过去。”

    “好！去养心殿，立刻，把里面的人手都换成我们的。”

    杨骏说完，皇后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一旁的宫女准备人手。

    翌日，各级官员收到宫中太监传讯，皇帝病重，朝会取消。凡进宫面圣，皆由杨皇后从中传话，任何人不得入养心殿。若有奏折，交予政事堂，最终交骁骑大将军杨骏定夺，此乃陛下旨意。

    城中流行瘟疫，司马攸关闭府门，隔离了病人。按照府中的郎中所吩咐的，每日派人送粥，至于府中管事得病者，司马攸更是亲自送粥。司马攸本人只是稍微发了一天烧，便无事了。瘟疫在此时药石难医，司马攸此时对瘟疫的免疫能力，在日后被视为了天命所归的证据之一。

    “殿下如此，实在是折煞老奴，老奴受之有愧啊。”

    司马攸一手端着粥，另一只手舀起一勺说道：“李伯是府里的栋梁，府里离不开李伯，我还年轻，凡事都需仰仗您，小子和府中上下，都盼李伯能早日康复呢。”

    不久，司马攸回到院里，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给军队里送些药材。

    “不妥，我现在和军队接触，名不正言不顺，父王才受到猜忌而死，我不能此时涉险。”

    司马攸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没错，军队是红线，此时还不能碰。”

    不知过了多少天，皇帝司马义悠悠醒来，只觉眼前一阵模糊。

    许久，才渐渐耳清目明。

    他侧头望向四周，艰难地说道：“来人。”

    这时一名太监上前。

    司马义眉头微皱道：“你是何人？”

    这名太监不语，另一名太监走出房门。

    司马义望向周围侍奉的太监宫女，内心警铃大作。

    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这时，杨骏一身官服，走进养心殿。司马义顿时明白了一切，大喊道。

    “杨骏！朕还没死呢！你就敢做这种事！”

    杨骏拱了拱手：“陛下，你昏迷期间，都是臣派人照顾，政务都是臣在处理，您就好好养病吧，不必操心这些。”

    司马义听完怒火攻心，眼皮一翻便再次陷入昏迷。

    杨骏见此情形，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杨骏在皇宫内，给自己设置了衙门，处理朝廷各项事务。

    手下范祯对杨骏说道：“如此瘟疫，可谓是天赐良机，将军一定要把握。”

    杨骏故意一副不解的表情疑惑道：“瘟疫乃是天灾，如何是良机？”

    范祯答道：“瘟疫在军中颇为严重，将军可派太医院的太医，前往军中给将校们医治，如此便可获得军队支持。”

    杨骏摇了摇头：“如此行事过于暧昧不明，军中人心收服，岂有如此简单？”

    范祯说道：“这只是第一步，至少能获得一些恩情，待日后，将军可让我带些宝物去军中，如此京城禁军必为将军所用。”

    范祯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朝中文官对于将军暂代政事，颇有微词。让太医院以将军名义送药，若是接受，日后至少不会反对将军。如若拒绝，趁机做掉这些人，也可以冠以瘟疫致死之名。”

    杨骏闻言大喜道：“甚好甚好！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瘟疫爆发后不过数日，京城百姓门口，有许多已经挂上了白布。

    原先热热闹闹的京都街头，如今一片萧索。

    卫琯府上，卫琯之子卫骅走进卫琯的书房。

    “父亲，宫中来太医，说是替杨骏来给父亲送瘟疫药的。可是父亲您没有感染瘟疫啊？”

    卫琯听闻忙问道：“你没有拒绝吧！”

    卫骅不解地摇摇头：“没有，让太医在院里候着的。”

    卫琯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差点要了我的命，否则我没得瘟疫而死，反而这般死去。”

    卫骅大惊道：“父亲，为何啊？”

    卫琯只是摇头：“走吧，跟我去接了这份大礼。”

    东宫

    太子司马衷一如既往地大口吃着饭菜，太子妃陆南风在一旁毫不避讳地听着手下宫女打听来的消息。

    “好个杨骏，收买军心，笼络臣子，囚禁皇帝，这是要篡位不成！”

    言罢，陆南风刻意看了看太子司马衷的反应。

    却见太子神色如常，依然大口大口得吃饭。

    “哎。”陆南风见此，默默地叹了口气。

    “杨骏这一出，要的是天下归心。这天下若要姓杨，你我恐怕皆要沦为他的阶下奴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