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散兵的宣泄，影的沉默
听到巴尔泽布的话语，昽微微一愣，身上的气势都陡然停滞了一瞬。
但紧接着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宛如火山喷发一般汹涌澎湃，瞬间席卷整个空间。
这股气势之强大，甚至连他身边的空、派蒙和鸣羽三人都受到了影响，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好在鸣羽作为昽的眷属，对于昽的气势压迫有着很强的抵抗力。
他紧紧拉住空和派蒙的手，迅速向后退去，远离昽的气场范围。
由于昽气势爆发的缘故，周围的空间已经变得不稳定，以鸣羽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瞬移的能力。
几人并未走远，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感受到自身不再受昽的气势压迫之后，才停下脚步。
“昽他没事吧？”
派蒙忧心忡忡地问道。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昽。
空同样一脸担忧地看着昽的身影，心中暗自后悔。
如果早知道昽见到雷神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昽一起过来，而是选择自己独自前来。现在他只能祈祷昽能够平安无事。
“放心吧，他没事。他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而已。”鸣羽安慰道。
他和昽本就是一体，因此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昽此时心中那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剧烈情感波动，甚至连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鸣羽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那股躁动。
听到鸣羽的解释，空和派蒙两人心中安定了不少，但依旧满脸紧张的看着昽。
而昽则死死地盯着巴尔泽布，这位创造出他的神明，他的母亲。
“原来，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既然你还在乎我，还暗中观察着我……”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将我抛弃！”
“为什么对我不管不顾！”
昽对着巴尔泽布大声怒吼，仿佛想要将自己这数百年间所承受过的所有苦难和折磨全都宣泄出来。
“我在稻妻流浪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关闭踏韝砂炉心，深受重创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愚人众带走，经历人体实验的时候你在哪里？”
“丹羽、桂木、小佑……他们死去的时候你又在哪？！”
“呵呵呵，哈哈哈哈”
“现在，你居然问我的名字是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真是可笑，你不是我的创造者吗？我叫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失控。
“回答我，巴尔泽布！！！”
昽冲着巴尔泽布吼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原本明朗的天空都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仿佛就连天空都在为他悲恸。
天守阁也在昽气势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墙壁开始出现裂缝，柱子也在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听到昽的质问声，雷电影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愧疚，有自责，还有一丝迷茫。
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包括昽的重生她也隐隐有些猜测。
但，一想到姐姐还有狐斋宫她们的死，雷电影的眼神又变得坚定下来。
她没有错，一切都是为了稻妻，为了「永恒」。
她曾亲眼目睹过全力奔跑的国家被天理所毁灭，所以，保持现状就好。
只要不再拥有，就不会失去……
只要追求「永恒」……
想到这里，雷电影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迅速褪去，内心也重新恢复平静。
她看着面前提刀质问自己的人偶，她的创造物，冷冷地说道：“你既然重生了一次，就应该明白，万事万物皆有定律。”
“唯有「永恒」亘古不变，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听到巴尔泽布的回答昽对巴尔泽布彻底绝望了。
真是可笑，他居然会对他的母亲抱有一丝希望，简直……愚蠢至极！
昽身上的气势缓缓褪去，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随着他的气势消散，天空中的乌云也逐渐散去，阳光再次洒落在大地上，天气重新变得明朗起来。
而原本因昽的气势而剧烈晃动的天守阁，此刻也停止了晃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看着巴尔泽布那冰冷的眼神，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之情，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他默默地将秋叶收起，转身朝着空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
“昽……”
空看着昽，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能感受到昽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和失落。
通过昽刚刚说的只言片语，再加上温迪之前所说的睡前故事，空大概猜到了昽过往的经历，但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你不是想见雷神询问关于你妹妹的下落吗？现在是你的时间了。”昽看向空，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空沉默片刻后，转头看向了雷电影，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永恒」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如果你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护，那么你还算什么神明！”
说完这句话，空紧紧握起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对雷电影的质问和谴责。
一旁的派蒙也跟着附和起来，她叉着腰，对着雷电影做了个鬼脸，似乎对这位神明很不满意。
昽看着空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空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质问巴尔泽布。
“怎么了，我的神明大人，难道被空的话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吗？”鸣羽转过头来，看着昽调侃道。
“呵，你哭了我都不会哭。”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
“昽，我们离开这里吧。”空转头看向昽，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然的神情。
“没错，别管那个什么雷神了，我们走吧。”派蒙也点头，拉了拉昽的衣袖。
昽看着周围的伙伴们，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好，我们走。”他轻声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昽再次施展空间能力，带着众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片寂静的空间。
而雷电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们离去，并没有出手阻拦。或许此刻，她内心深处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一名奥诘众士兵走上前来询问道：“将军大人，需要给这几人发布通缉令吗？”
雷电影瞥了他一眼说道：“一切照旧，不用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