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次坠落
侦察气球大队阵地上，佐藤少佐端着望远镜，死死盯着缓缓上升的热气球。
他非常清楚，击落气球最好的阶段便是上升时期，这个时候高度较低，目标明显，容易瞄准。
气球越高越难打，这谁都知道。
他已做好安排，只要狙击手冒头，就会被发现，一旦发现，对方就逃不了，一个中队还杀不了几名狙击手吗，笑话。
其它鬼子兵也伸长脖子看，盯着气球与天空。
气球越升越高，安全升到最高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副队长道：“佐藤阁下，刚才只是意外。”
佐藤气呼呼：“天底下没有意外，你所谓的意外，害死了三名勇士，耽误作战计划，造成无法炮击，无法消灭对面的敌人，导致我们更多勇士被打死。罗店是血肉磨坊，双方都在拼命，不清楚吗？”
副队长眼睛一睁：“啊，看清楚了，真有飞鹰。”
佐藤愕然：“什么？”
副队长指着天空：“看，一只雄鹰，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源太郎死之前说了‘飞鹰’，会不会是它干的好事？”
佐藤端着望远镜观察，看到一只雄鹰悠然飞来：“一只漂亮的雄鹰，它与气球坠落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它攻击气球？”
副队长问：“源太郎死之前为什么念叨着‘飞鹰’？”
佐藤冷哼：“他坠落的时候看到了飞鹰，这是他最后的安慰，毕竟死之前看到飞鹰的人极少。这只飞鹰真逍遥，慢悠悠像旅行。如果不是战争，我也会去旅游。”
一名通讯兵跑过来，大声道：“师团长发来电报，询问什么时候能升起侦察气球，罗店战况惨烈，急需舰炮支持，没有坐标，舰炮无法轰击。另外，观察罗店迷侧翼到底有多少敌军，同时尽快找到坦克大队的踪迹。”
第11师团的师团长是山宝宗武中将，坦克大队由他直接指挥，是他杀进罗店的杀手锏，寄以高度希望，坦克大队失去联系后，他大为震怒，不敢相信会全军覆没，一个人都逃不出来。
佐藤少佐道：“回电，侦察气球顺利升空，我们会完成任务。”
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不在空中。
“飞鹰无人机”有扫描系统，看到无人注意它，“嗖”，极速飞向气球，瞬间移动一般，双爪狠狠划破气球，又“嗖”的一声，又是瞬间移动，立刻回到原位，继续逍遥。
就好像它没有离开。
就算有人看到，也会认为眼花，飞鹰速度实在太快，瞬间移动，瞬间返回原位。
“嗤嗤嗤……”
侦察气球破了一个大洞，气体疯狂泄露。
篮筐上的五头鬼子感觉气球猛地坠落，急忙抓住边缘，抬头一看，发现上面有一个大洞，吓得疯狂大叫。
“啊，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一个洞？”
“是谁干的？”
这时，上面的布软了下来，罩在燃烧的火源上，瞬间着了火，又罩在五头鬼子身上。
五头鬼子被点燃，拼命扑打，但被布裹着，无法扑打，只能绝望地嚎叫，变成火蜡烛。
在被烧死前，他们看到一只飞鹰悠闲地飞着，还看着他们，眼光似乎充满无限嘲讽。
下面的鬼子看到，瞠目结舌，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刚才不是一切顺利吗，安全升到最佳位置，没有任何意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着火坠落？
佐藤少佐脸色铁青，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有枪声，没有炮声，为什么就出了意外？”
四周的人无法回答，因为他们也懵懂。
最害怕的是气球保养小组，特别是小组长，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从目前情况看，没有枪声，没有炮声，气球就突然坠落，肯定是保养出了问题。
连续坠落两个气球，保养小队长不自剖是无法交代的。
“轰”
庞大的侦察气球坠落在地面，剧烈燃烧，无论是人还是气球，都没有抢救价值。
佐藤脸色煞白，抬头看向天空，那只雄鹰仍然在，是那么悠闲，那么逍遥，似乎人间的事与它完全无关。
他吼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人祸，还是意外？如果是人祸，保养小队都得自剖。”
保养小队长脸色变白，全身颤抖。
第二名通讯兵跑过来：“少佐阁下，师团长再次来电催促，说最新情报表明，坦克大队已经被摧毁，怀疑对方有重火力，应该是一个炮群。师团长命令找到那个炮群，否则军法从事。”
“什么，一个坦克大队被摧毁？”佐藤拔出佐官刀，疯狂吼道，“军情紧急，海军急需要坐标，传我命令，将剩下的五个气球全部放上去，所有人瞪着天空，给我看清楚，到底是谁搞的鬼。”
副队长道：“我怀疑这里有埋伏，建议暂停行动。”
佐藤吼道：“不行，军情紧急！”
副队长道：“升上去再被破坏，更加糟糕。侦察气球两次莫明坠落，不是有埋伏，就是我们的气球出了问题，无论哪一种，在问题解决之前，不能再升空了。”
佐藤冷静下来，强压怒气，喝道：“命令护卫中队，搜索一千米范围，不放过任何疑点！”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只雄鹰悠然飞走了。
“飞鹰是多么逍遥自在，可惜我不能变成一只鹰！”
此时，我方战壕上传出一片欢呼。
刘伟兴奋大叫：“唐教官，你的兄弟厉害啊，说击落就击落。”
张猛子吼道：“哈哈哈，小鬼子没有侦察气球，等于瞎了一只眼睛，看你们还怎么轰击。没有侦察气球，我们可以大大减少伤亡，可以杀死更多鬼子。”
刘伟激动地问：“唐教官，你的兄弟还在哪边吗？”
唐定山朗声道：“他在，他一直都在。”
刘伟高兴极了：“好，好。有他在，鬼子侦察气球休想升空，双方短兵相接，犬牙交错，没有坐标，看鬼子怎么轰击我们。”
这时，观察哨放下望远镜，叫道：“鬼子上来了，一个中队，距离两千多米。”
张猛子诧异：“还真是一个中队，唐教官料事如神。”
刘伟端起望远镜观察：“看来，他们铁了心要从侧翼杀进罗店。好家伙，180个鬼子，重机枪两挺，歪把子三挺，掷弹筒六具，迫击炮两门。”
张猛子担忧：“除了伤兵，我们只有六十人，一比三的兵力，何况，这队鬼子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上，都是老鬼子，全是精锐，这样的鬼子，一个可顶我们五人，所以，战力对比是一比十五。”
刘伟冷笑：“那是以前，现在有了唐教官，他们就是废物。”
张猛子毕竟没见过唐定山的厉害，耳听是为虚，眼见方为实，他说：“不能大意，要谨慎从事。”
时间紧迫，唐定山不想浪费时间，眼光一冷，果断喝道：“刘排长、张排长，这一战听我指挥。”
刘伟、张猛子瞬间被唐定山气势所震慑，马上立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