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界内宴饮
一众男修盯着他又一阵怪笑,里面大家都懂的意味更加明显!
元璃突然想起什么,俊脸瞬间透赤,大着舌头、烧着脸道:“三娘,我不是哪个意思啊,这个,一直都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喜欢吃生的,鲍鱼又好吃,趁着赌斗,想和你换一下而已,误会啦误会啦!”
气的倏尔站起来的狄三娘玉葱遥指着元璃,本想想放一些狠话,此刻却怎么也是说不出口,狠狠的又坐了回来,拿起酒杯狂灌了一口。
元璃连忙的也拿起酒杯,举杯环顾,朗声道:“来来来,我再敬大家一杯!”说完自个一饮而尽。
一众修士此刻却也不再作态,纷纷举杯满饮!
七绝帝君饮了几轮,先行离席了,留大家继续欢饮。
“殿下年纪轻轻,法力如此高强!真是三界翘楚,最难得的是福缘深厚,如今归界,真是我界之福!”一个紫衣老者微笑着朝元璃略举酒杯,抿了一口。此人正是七绝界大长老卜木司。
元璃对七绝界内情况本是个懵懂,玉娘亦是早知!因此赴宴之前,便给他八卦了七绝界内的一些基本信息。
权重人物如四大祭司、六大长老、七大神将等等姓甚名谁,体貌特征、所用兵器功法,以及辉煌战绩诸如此类,如今他也略知一二;看他相貌不难知道是谁。
“卜长老客气了,哪有什么法力!”元璃笑吟吟回应道。
“我界谋算太碧灵脉不知多少年,最后也是功亏一篑,幸而最后得了不少巨竹,巨竹于我界有大用,也算不枉此行!殿下却能轻松能进入太碧里面。又能够利用七邪魇的魇皮和水玉精髓将法宝升级到如此地步,福缘和本领皆匪夷所思啊!”卜长老感叹道。
元璃知道这老家伙也许想问点什么,叹道:“有不少人是这么想的,不过是颇有点运气,哪有什么本领!”
“道观被毁,我界也知,见殿下有手段,我等没介入而已,既归了七绝界,谁敢谋算我界之人,就是我界之敌,就要承担我们的怒火,殿下但请宽心!”卜长老呵呵笑道,却也知道元璃意思。
“长老有心了!”元璃敬了卜长老一杯。
一道缓慢却如刀刻的声音传来:“殿下的镇魂箫,威力相当不错,吹的那么一段,与我所知镇魂箫曲调音阶,大相径庭,可是上古时候的乐谱么,可否借午某一观?”
说话者是一个白衣男子,满头银发,且有大片从前面披落,遮去小半张脸面。此人便是七绝界四大祭司之一的长恨琴魔午十,以一尾魔琴一阙魔音独步天地,据传曾独斗八仙中的曹国舅及蓝采和,可为一代凶魔。
“有点镇魂效果,主要也是这把箫的缘故!听别人说,我才知道自己吹的是镇魂曲,杀一帮尸兵的时候琢磨出来攻击魂魄的几种效果之一,并无什么曲谱!我是五音不全认得,不成曲调,让祭司见笑了!”元璃应道。
“好天赋,能给我看看这支箫么?”午祭司一改木然神色,双眸湛湛然精光闪耀。
元璃也不介意,把玉箫抛给他。
“这支玉箫,浑然天成,真宝物啊,若是不懂曲,可是暴殄天物了!殿下若是有兴趣,可以到乐真宫来,老夫倒是有几张好曲子!”午祭司感叹之余,也颇有点遗憾的味道,对方居然丝毫不懂音律。
&34;如此多谢午祭司了,还请不吝赐教!”元璃赶忙的敬了他一杯。
午祭司淡淡的应了一下,继续枯坐单饮!并不和其他人互动。
帝君不在场,大家都活络起来,开始离席互动,这时忽有一人高颧深 ,鸱目曷鼻青衣男修举杯走到元璃席前,敬杯曰:“殿下真好功夫也,谭某敬你一杯!”
元璃也起身举杯道:“贪天神将繆赞了!来,干了它!”
“可不是客气话,妒天这娘们一向自持界内武技第一,谁都不放在眼内,如今差点被逼出三头六臂!本将断定,就算三头六臂运使那几样兵器,殿下仍稳稳的吃定她!”满饮杯中酒的贪天神将轻声叹道。
“哈,果然有三头六臂法相啊,难怪那么多副兵器,运用起来威力迅猛了不知多少倍,我恐怕力有未逮啊!”元璃谦虚的应道。
“现在看到的才是她的法相,嘿嘿,三头六臂却是她的真身,她若是用三头六臂对战自然悍勇不少,对你却无甚大用,你这狂风扫落叶,暴雨摧残花之势,她迟早力竭,最后还不是任由殿下随意拿捏了吗!”贪天轻声的赞叹道,如此阴鸷的一个人居然呈现出一点猥琐神色来,云璃也是服了他,兴致勃勃的看了狄三娘一眼,有点遗憾没有看到她三头六臂的真身!
看见这两货猥琐的神色,狄三娘俏目怒瞪!贪天神将忙讪讪的笑了一下,俯头过来对元璃道:“殿下有闲暇时只需到敝府告知谭某一声,本将随时效鞍马之劳,带殿下到处闲逛闲逛!”
元璃连忙称谢。
突然听得一道宏亮而略嘶的声音传来:“殿下年纪轻轻赢得名望,多次大战,唯独辟邪宫的婆娘称得上我界真正的敌人,殿下正宜领兵出去,把辟邪宫收了去,将三界哪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杀个片甲不留,扬我七绝界威名!”却是一鼻如鹰嘴的黑衣男修在席上向元璃举杯说道。
“恨天神将此言差矣,其实我本人也是正人君子呢,辟邪宫的姑娘看着凶神恶煞,其实很好相处的,怎么好下手!”元璃嘿嘿笑道,遥遥举了下酒杯。
一阵怪笑声传来,“殿下真是怜香惜玉啊。若把辟邪宫那娘们给逮住带回来,可是大功一件啊,没有比这更爽利的事情了,崔某敬殿下一杯!”说话者一身褐衣,项骨横突,一双鹞眼露出兴奋的神色,此人应是虐天神将。
“虐天,你老是惦记辟邪宫的婆娘,可是上次留下阴影了么?”说话者一身灰衣,目突睛赤如血,说话的是傲天神将。
“据说辟邪宫两个娘们正在东海,傲天,要不你去试试看!”虐天神将悻悻道,估计是在辟邪宫那里吃过点亏。
“费那法力逮她们干嘛,一口一个,我全部吞了省事!”说话者身影魁梧,头大脸宽,却是细眉豆眼,塌狮鼻,一张大裂嘴,皮肤青蓝,一只手把一块块肉放进嘴里,一面向元璃敬酒道。
元璃举杯满饮,笑道:“吞天神将,真是好肚量!”
他自己也找了玉娘和狄三娘喝了几轮,狄三娘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也只是浅喝了一口。
殿内宫乐轻奏,丝竹悦耳,觥筹交错,煞是热闹,宫婢内侍流水般更换了几轮菜肴,众修频频举杯向这位新晋殿下敬酒,元璃也不管是谁,向来有来必应。十分开怀,豪饮至夜半更深,方才渐渐散去。
元璃左右环顾,侍立在旁的一位清瘦中年内侍低声道:“下官内侍总管阮知恩,殿下准备回宫歇息,随我来即可!”
元璃点头,摇摇晃晃跟随阮知恩出了星汉宫。沿途巡逻的卫兵也不见,两人往东北方向行了里许,便到了一座青金色宫殿,名曰即青宫,淡淡水玉灯映照下,游廊抄手绿柳拖烟, 朱栏玉砌丹桂映金,连宫内宫女仙娥都没有看到,冷清一片。
元璃疑惑道:“师父不在这个即青宫歇息吧?”
阮知恩恭声道:“陛下常住上青宫,以往偶尔也会来即青宫住一些时日!”
“我常以为三宫六院必定禁卫森严、宫娥侍女犹如过江之鲫,如今但觉比青州城侯府还冷清了些,和印象中的宫殿大相径庭呢!”元璃笑道。
“七绝界入口有阵法护持,没有符召外人不能入界,界内大多数地方也颇有阵法,寻常禁卫也就不需要多少了!陛下素爱清净,日间倒是有些宫婢护理花草树木,工作完后自行撤去,即便上清宫也是如此这般,因此给人感官上,界内宫殿和凡间皇朝宫殿就大相径庭了。”阮知恩笑着解释了一番,进而又轻声道:“殿下可修那黄芽白雪立鼎安炉之道?下官稍后可安排些颜色鲜艳、声音娇滑的宫婢小娥来侍候殿下!”
“我不修这个,阮大人不必如此,我本人也是素爱清净的!”元璃闹了个大脸红,连忙狡辩道。
“殿下威仪,如神人天君,界内女修敬仰已久,不过七绝界鱼龙混杂,不少千年仙魔,深谙采补之道,对殿下可是垂涎已久,殿下若修此道,务必谨慎小心。但凡有何需要,只管吩咐一声即可,知恩安排的,必定安全许多!”估计是这内侍总管看元璃肤白貌美,以为他定擅长双修采补之术,又怕他出去瞎搞,被人给吸了修为,故有此一劝,一片关爱之意,天日可鉴!
两人一番闲扯,经过了些风亭水榭,溪流圆池;穿过了即青宫明间到达后殿隐逸殿。
阮知恩递了块玉牌给元璃道:“这块令牌是殿下专用,滴血便可认主,输入灵力持它便可以进出界内外,以及界内的部分场所。”
元璃接过玉牌,温润的玉牌一面篆刻元元子三字,另外一面篆刻着七绝界三字,滴血后输入灵力,玉牌周边复杂的纹路缓缓流转着阵能,心想:“有这玉玦,进出这七绝界倒是方便了很多。”
“宫殿内各处安有应铃,殿下只需摇动一下,便有人来侍候殿下了!”阮知恩仔细的吩咐了一番,便退下。
隐逸殿内壁天顶花藻井纹,雕刻彩绘,妙用七彩,着目舒适而又不失华贵。有几间居室,其中一室香烟轻绕,水玉灯光映照,拨开珠帘,进入内室;灯光略显暗淡,彩雕大柜古朴深邃,圆镜方台光泽雅丽;镂空雕花青檀床上,淡紫帐幔内,也有繁复华美云罗锦被;元璃躺了上去,弛然而卧,叹了一声:“此处虽雅,终究还是比不上嫦娥姐姐的闺房舒服!”
此处安稳,元璃酣睡了一宿。起来时早有两娇俏宫婢明堂外侍立,来侍候这位殿下洗漱饮食。这两个宫婢一个叫青花,一个叫黄蕾,衣冠如其名字,年不过十五六,见主人如此年轻俊逸,两小娥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星眸放光,无不竭尽侍候,还一路叽叽喳喳的带元璃逛了一圈自己的即青宫。别说,这两小娥外观还真是颜色鲜艳、声音娇滑!
即青宫共有八座形貌迥异的殿堂环绕明间,相互之间并不挨连,有抄手游廊相接;亭台水榭居于其中,蔷薇架映着牡丹亭,木槿台相连芍药圃;有或香或黄九秋菊。有或白或红千叶桃,有傲青霜君子竹,有欺白雪大夫松。更有那方沼圆池;泉流碎玉,地萼堆金。一大片梅花白、海棠红后面,却见一方菜园:布种各种时蔬,菠芹姜苔,应有尽有,两三个宫娥正在园子里面打理,这即青宫倒是比其他宫殿,多了一些凡间气息。
“阮总管讲,帝君偶尔也来此小住,这即青宫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元璃问这两个小娥。
“要说特别,即青宫更加静雅一点,帝君在上青宫要处理事务比较多,来此处多为静养,或者待在明间旁边那座藏书阁。”青花娇声回道。
“还有一座丹阁,一座宝阁,都是陛下自个的东西!”黄蕾开心的又道:“陛下把即青宫赐给殿下,可真宝贝殿下呢!”
“既然是殿下,陛下自然宝贝!”青花反驳道!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在捣鼓什么,去看看他先!”元璃嘀咕一下,对两宫娥道:“我想去看望一下师父,帮我找阮总管带路吧?”
黄蕾按动了应铃。未几,阮知恩来到即青宫。
“殿下住的可还习惯!”阮知恩恭声道。
“此处不错,清雅恬静!昨日饮酒,未曾拜会师父,他今日可有空闲,找他聊回天去,托你带个路!”元璃道。
“陛下正在上青宫,朝会后还问起你昨晚有没有喝醉了呢?”阮知恩笑道,态度恭谨却也颇有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