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不该玩的游戏，不该惹的人
喧嚣四起，哑姑声音冷漠如铁，阎君威煞横扫一周，将所有躁动的人拦下。
“喔？”
天魔才不管这些，犹自得意说道：“你这门天赋不错，本尊看着不喜欢，罚你百年不能合体。”
“谁说我是魔头……”
两字入耳如同闷雷，群修个个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没有人再开口。
留意到小不点有点惊慌，天魔又把脑袋凑过去，一面单独提出一颗头颅防备哑姑，呲牙恐吓说道：“失败的话，后果很严重的喔。”
“住手！”
“不一样了啊？！”
又是一阵惊呼，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想的同一个问题，已经记在脑子里的刀法，还能被抢走？
周围人听后目瞪口呆，望着苏老板的目光满是同情，同时都把动手的心思收起来，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堂堂天魔居然修炼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道法专门整人，成何体统。
“你，你你你把刀放下，站远点。”
“不是赠刀！”楞了好半响，苏老板开口问道：“咱家十三对你不错，别那么小气。”
这样吗？
“算了算了。”天下女子皆不明理，尤其还是个小女子，天魔无奈摆手说道：“小小灵修从我手夺刀，还不想付出一点代价，尔等是不是在做梦？”
“说的对，有奖励。”
天魔再度炫耀，骄傲自夸：“自在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偷袭怎么了，本尊乐……意，意，咦咦，咦？”
“干什么！”
“无关之人散开。”阎君不知何时变成哑姑的声音，威严不减，听上去比天魔释放的冰寒之气更冷，与之众人明白了，此次“看刀”是其与天魔商量好的事情，用意不明。
“这是怎么回事！”天魔的情况比苏老板好多了，但他完全接受不了，怒吼滔滔：“反噬，居然是反噬，怎么可能反噬！”
天魔目瞪口呆，又看到嘲风时稍一愣神，断刀猛的一起又一沉，刀面嗤地冒出一股赤芒，十三郎双手皮开肉绽，顿时有焦糊之气扑鼻，惹来周围阵阵惊呼。
别说十三，真灵也无半分指望啊！
“汪！”三殿下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知其说的是自己，以吠声回应。
哑姑说道：“你不出错，不代表事情一定成功，此事不成，你我之间协议作废，想干什么，自己想办法。”
“啊！”
仅仅被冻上一层冰，看似没什么，然而内里红芒闪烁，每当有碎裂冰霜飞出，便有一股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意，几无人敢与之当面。
时至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十三郎最强在其双手，不提坚硬，他是金乌且已铸阳成功，放开了讲、剁下来扔到太阳里都烧不坏，如今只是摸摸那把刀就变成这样，没人能不担心。
“……堂堂天魔，居然偷袭！”苏老板终于能够开口，说话时唇舌乱颤，明显不怎么听使唤。
与其贴的近了，苏老板浑身不自在，又不好避让以示弱，办事恭维、半是讥讽说道：“你这样，十三他没法好好看。”
“不行的。”不知是不是发泄够了，天魔脾气出乎意料的好：“我得拿着，他得碰着，一方松开就看不到了。”
“你干什么！”
“杀了他！”
周围一片大乱。
“我来说吧。”
“你先说撒。”天魔笑眯眯地看着他，浑身上下寒气逼人，给人的感觉随时会扑上去咬一口，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天魔大怒说道：“我没出错，事情又不成功，就只怪这小子没本事，怎能怪我。”
“唉！”
旁边看着尚且如此，与之亲密接触的十三郎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随着冰寒之气越来越重，刀身两侧响起嘶嘶啦啦的声音，就好像火药被点燃时一样。
这是救命。
“……可悲啊可悲，可怜啊可怜……”曾经的敌人、同道，灵、魔当中超级强者变成这个样子，天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慨万千。
“小鬼，别胡说！”
“炼刀……”
“本尊都这样了，居然还是最好的一个，唉！”
十三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面用火力催灭冰霜，一面幸灾乐祸。
半声尖叫，苏老板一人身化十三，十三条身影条条乱飞，没有一个能保持身形。
敌对也好，仇视也罢，没有人敢否认天魔强大，强大到摸不着人家一片衣角。断刀原本就是魔器，多少万年之前就被天魔炼化，这样的宝物，十三郎要从他手中夺？
“别是你在搞鬼。”
“本尊是谁？”
掌影掠过，幸亏天魔躲的快，才得以避免被掌掴的命运，天魔顿时大怒，八双眼睛对哑姑怒目。
看到这一幕，大家意识到天魔所修功法偏向冰寒，难怪那么不喜欢火云王，与之斗法的头颅受伤也最重，蛇眼黯淡神光不在，还不停的点呀点的，像是打瞌睡。
“你！”
“出错了！”
哑姑看都没看他一样，挥掌落空也不失望，查看一下小不点发现她没被冰寒之气影响，这才回过身来说道：“你最好专心点。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你自己清楚。”
“没问你。”天魔不太高兴，冷不防一眼扫去，纯以气意在苏老板身上轻轻弹出一指。
天魔愤怒说道：“我怎么可能出错？”
哑姑并不认识苏老板，仅知道这家伙一心维护，虽然看上去比较呆傻，其心可显。为免其真把天魔激怒，哑姑拦过来说道：“魔刀天生，性情桀骜，想完整得到、就必须对它证明资格，所以要击败上一位刀主。”
“……”
“别着急，慢慢来。”
“这样还叫不错？”苏老板满脸质疑，说道：“那可是十三的手！”
视线中，十三郎一开始表情随意，好奇但也没怎么当成正事来做，渐渐地，他的神情变得严肃甚至凝重，握刀的手在刀面来回摸索，表面慢慢浮出一层冰花。
“大魔头。”
这般想着，大家再看十三郎，发现他与断刀已经冻成一体，表面一层薄薄冰霜。到这时候，十三郎的神情反而不像开始那么凝重，因为已经看不出来，脸上全是冰。
“横山不二，洗红浪？！”苏老板抢着回应。
“本尊是谁？”天魔不理苏老板胡扯，空着的那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炫耀。
“汪！”嘲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嘴里咬着一块石头，口齿不清、但不忘朝天魔示威。
“你赔！”
松开就看不到，意味着别人无此福分，众人一时没了言语，只好默默忍受天魔之威，都把目光投向十三郎，心内为其加油助威。
“糟糕！”
夺刀！
看刀不是要杀人，而是真的让十三郎看刀，不但用眼，还要用手。
“记不记得那兄弟俩个？”
“……会怎么样？”
“当然能啰，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自在天魔，抛开敌我，这种级别给出的奖励没有人不想要，十三郎一面放出魔气查看刀身，随口问着：“奖什么？”
“没错，出错就是你的错，一定不能出错。”小不点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能听出来事情很重要，立即加进来帮腔。
“李白面前言诗，鲁班门口耍斧，你啊，咒谁不好去咒他……”
这要是打到了，受伤微乎其微，颜面可说一点没剩下，丢人丢到姥姥家都不够。
人首两侧几条蛇头乱窜，有的残有的破，有的流血有的冒气，相同的是个个嘶嘶声不停，明明当中人面和蔼可亲，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地狱里都不愿容纳的恶魔。
“关呱……不能出错。”关关随之开口。
“大魔头。”小不点脆声回答。
“大自在天魔。”天魔严肃纠正。
“嗯，还不错。”
“啊啊啊，啊啊！”苏老板同时大叫，手舞足蹈。
“别在这里自怨自怜。”
“嘿嘿，感觉怎么样？”天魔对这一指似乎很得意，对重新赶过来的十三位苏老板说道：“惊神指，从此百年，你会经常心惊肉跳，疑神疑鬼，还会冒虚汗，打冷颤，抽筋等等……嗯，提醒你，此法为咒术，无破解之法。”
小不点立即感应到什么，拉着哑姑的手问道：“姑姑？您回来啦！阎君怎样了？大魔头让爹爹做什么？”
“哪儿不一样？”
“……再落魄也是龙，怎么能变成狗，这咬的是啥？狂灵也算上古强者，而且是群族，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嗬！”
“坏了！”
“有道理。”苏老板频频点头，暗想自己竟然慢了好几拍，简直岂有此理。
周围一圈人提心吊胆，哪有心情听天魔这样唠唠叨叨，真正能说话的还是哑姑，寒声质问：“究竟怎样了？”
这次天魔计谋得逞，小不点脸色发白。纵然历来都对爹爹报以无条件的信任，这种事情也无信心。
似乎不那么容易看透……
手脚忽然不听使唤，天魔连连惊呼。
虽说与天魔之间有约定，但若因为争吵动起手来，谁知道这位惹不起的大爷会怎样，不高兴了、或者不小心了，都有可能屠戮全场。
“不是的，是刀法。”天魔嘿嘿笑着说道：“刀与刀法相合，只有一个人能用，你爹想得到它，不但需要吞掉本尊留在其中的大自在天魔意，还需要从我脑子里抢走刀法；只有两样都成功，本尊与此刀才能彻底脱离，夺刀才算成功。”
天魔化形，持刀剁头姿态，刃下十三郎手抚刀面，神情有些困惑。
哑姑淡淡说道：“所以，你才要保证不出错。”
思忖的这会儿功夫，十三郎的情形又有变化，他干脆闭上眼睛，并且加上另外一只手。
天魔这回注意到他，忍来忍去扔出一句：“……白痴……”
天魔好意叮嘱，一面徐徐加大法力，于是刀面越发冰寒，旁边修为薄弱的人竟已有些吃不消，开始回避。
哑姑尚未回应，天魔先不干了，身躯微侧将几颗蛇头送到小不点面前，呲开满嘴獠牙。
看不到而且受不了，周围生修纷纷撤退，唯白宜、雨薇、苏老板等人以家属自居者留下，哑姑担心小不点受不了，随也释放出气息在其身上披加一层毫光，同为阴寒、感受却如凉风习习，别样舒适。
“完整？”小不点思量说道：“能够找回断掉的那部分？”
九首天魔好生无语，心里想这都什么呀，一面小心重新稳住刀势，一面仍把视线瞥向嘲风，神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