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能性
需要能力？
雪原宫真琉想了想。
难道说有人可以剥夺食蜂操祈的超能力吗？
这个世界里面无论咒术师的术式还是异能力者的异能力都是天生的, 强度已经固定，如果说可以剥夺这个世界的能力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超能力者们的能力, 全都是后天开发的, 通过自己努力升级。
把这里的力量体系比作坛子里面的水，水的多少有限, 不能再增加, 可以被完全夺走, 但是超能力者们的能力就好像泉眼，水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你把积蓄的水全都拿走, 水还是会从泉眼里面流出来。
只要食蜂操祈仍然有正常的神志，她就能使用超能力, 因为扭曲个人现实的计算公式已经牢牢被记住, 演算一遍就能继续使用超能力。
超能力不可能被剥夺, 但是确实可以被提取。
雪原宫真琉肃然。
如果仅仅是按照这个世界提取能力的方式, 想要剥食蜂操祈的能力, 这是不可能事件。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世界并不止他一个人。
雪原宫真琉很久以前就有疑问了。
既然幻想杀手作为他们世界的基点，如此重要,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来找？
系统球球本来给出的答案是，因为他擅长精分, 而是系统的人选。
不过, 谁说只能生产一个系统？会不会存在其他人也有系统，到底这个世界的可能性？
有的。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那么他这段时间，使用超能力者们的马甲在明面上搅得天翻地覆这件事, 就完全在对方的眼里面了。
不过这是个很小的可能性，现在就主要看咒灵们用什么方法夺取食蜂操祈的能力，如果是他熟悉的把食蜂作为提取能力的源头，那么就能肯定，他们用的就是学园都市的科技，他的竞争对手是存在的。
用食蜂操祈套话试试看。雪原宫真琉心想。
食蜂操祈接受主意志的命令，缓缓醒来。
“这里是……？”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
可以帮助看见咒灵的咒具眼镜没有被取下，她清楚地看见了真人，花御，陀艮，还有漏瑚的身影。
“呕。”
本来下水道里面的味道就不想，环境脏乱差到食蜂操祈这种大小姐受不了，现在看见奇形怪状的特级咒灵们，就更忍不住要吐出来了。
漏瑚震怒：“你居然想吐！”
这是在瞧不起谁？
区区假人类有什么理由嫌弃他们！
“还不是你们都长得太奇怪啦！是我的问题吗？加上这种环境根本不是我应该待着的地方吧！我就不要求某度假酒店的顶楼，光是一家干净整洁的旅馆这种要求都达不到，你们还做反派干嘛！根本就没有前途！”食蜂操祈仗着咒灵们拿她有用暂时不会杀了她，理直气壮地闹大小姐脾气。
“食蜂小姐。”假夏油杰眯起狭长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只狐狸，“他们做反派，是为了杀死全人类的。”
食蜂操祈注意到，假夏油杰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这个意思是，他们之间还有分歧？
想起来了，当初一方通行跟咒灵战斗时候，这家伙就跑的贼快，雪原宫真琉从脑子里面扒拉出相关印象。
没准可以拿来挑拨一把。
“只有从真实情绪里面诞生的咒灵才算得上是真人类，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要把全部人类都消灭。”真人同样笑起来，眼睛弯弯。
他满意地看着食蜂操祈的眼睛因为他的话完全瞪大，看起来像是被吓呆了。
“咳咳咳。”食蜂操祈咳嗽几下，想拿出包包里面的纸巾擦嘴，却被捆着动不了，还是假夏油杰帮她擦了擦嘴。
“谢谢。”大小姐遵循礼貌说了一句。
不过这家伙不是人，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反正心理掌握对他不起效，也不像是咒灵，没准跟本体猜测的一样，是往身体里面放入了大脑。
如果是这样的话，食蜂操祈的能力也可以对他起效，金发少女歪了歪头。
如果心理掌握暴走，炸掉几个脑花还是轻而易举的，还别的说离得这么近。
但是现在杀掉这家伙，剩下的咒灵们可不会跟她客气，因此雪原宫真琉让食蜂操祈按照正常反应继续表演。
“你们疯了吧！”
食蜂操祈的声音在下水道里面响起，带着回音。
“不，肆意妄为，遵循内心的，不像是人类一样虚伪。”真人轻声道。“所以我们才是真正的人类。”
食蜂操祈：“……”
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所以，你们抓我这样的假人类来干什么？总不能是有求于我吧。”食蜂操祈笑了笑。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是有求于你，是有求于你的能力。”假夏油杰说，“别太得意了，食蜂小姐。”
“我们虽然不能杀死你，但是还是可以让大小姐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酷刑。”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以为，把我绑起来，我就不能自杀了吗？”食蜂操祈同样回答他。
“咬舌头吗？”假夏油杰想了想，发现她也只能用这个方法。
“没关系，我会救活你。”真人说，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已经想到到时候的景象。
食蜂操祈恢复平时富有把握的姿态，不再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现在她可以拿出来威胁他们的牌就是自己的生命，这种感觉还有点奇妙。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普通人因为身体存在保护机制的关系，自己停止呼吸一段时间后会昏迷，没办法靠着这个窒息而死，如果咬舌头的话会被救活，得不偿失，但是别忘了，我是掌控人心的超能力者，只要给自己下足够的暗示就可以了。”
“比如暗示自己失血过多，血压就会按照我所想的降低，低到一定程度的话我自然就会死亡，诸如此类的方法，我可是掌握了一大堆啊。”
咒灵们神情不明，就连假夏油杰都警惕地看着食蜂操祈，防止她自杀。
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依仗。
主场颠倒，现在话语的主导权掌握在食蜂操祈手里面。
“现在，松开我，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体素质，我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的，所以我不会做出逃跑这种无所谓举动，这个姿势太难受了，给我椅子。”
食蜂操祈命令道。
漏瑚：“你在嚣张什么啊！信不信我——”
食蜂操祈扬起下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很容易的，我是脆弱的精神系，往脖子这里，轻轻一下就能解决。”
“稍微提醒一下你，我可是很脆弱的，一点点痛苦都可能死掉哦。”
少女面上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咒灵们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他们不敢冒险。
因为心理掌握真的很有用。
真人拦住了漏瑚。
漏瑚冒了会儿岩浆，愤怒地离开了食蜂，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里面。
食蜂操祈：“现在，马上，立刻，放开我。”
绑着她的咒灵松开了触手。
失去了支持力，食蜂操祈运动能力不好，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即便如此，她仍然姿态优雅，一举一动都符合大小姐的风度。
假夏油杰释放了一个椅子一般的咒灵，食蜂操祈非常自然地坐了上去，“稍微软一点，硬度力过头了～☆”
假夏油杰默默地调软了椅子的硬度。
“还有那边那个，眼睛里面有洞的咒灵，能掌握花吗？释放点香味吧，下水道里面味道太难闻了。”
食蜂操祈继续命令道。
花御：【！￥！&】（我有名字，我的名字是花御，不是咒灵。）
虽然如此，它伸出一只手，一朵鲜花在上面盛开，驱散了下水道里面的油腻味道。
“这才算是勉强够格。”大小姐点点头。
明明面对的是自己无法掌握内心的咒灵们和人形不明生物，食蜂操祈却依然表现的好像在自己蜂巢里面一样自然。
“你们想要我的能力做什么？我可以知道吗？如果觉得掌握了心理掌握就能灭绝全部人类，未免也太愚蠢了，光是操控自杀的话，我的心理掌握有上限人数，估计努力十几年也没办法把全球的人类都杀死，还有什么事情吗？想要掌握横滨吗？”
食蜂操祈状似无意地进行选项排除，从面前咒灵们的反应筛选自己需要的信息。
从她短时内的接触，还有真人说的话来看，这些咒灵都蛮天真的（？），说讨厌虚伪的人类，用称赞的语气说自己很真实就证明脑子不好使玩不来太多花样，所以用自己的话激起对方情绪，从而判断自己的猜测正确与否这个方法就行得通。
【￥！&】（都不是。）花御道。
【！￥！】（我们想借助你的力量，增加同伴。）
“诶，我不会制造咒灵啊。”食蜂操祈道，“虽然精神系的异能力者，确实容易在使用能力时候产生咒灵就是了。”
“原来是这个方面吗……听起来还是很不可信，我还以为你们要夺取我的能力之类的呢。毕竟心理掌握的作弊力可是一级的哦，曾经我待得研究所想要创造伟人，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洗脑伟人比较快，或许你们可以拿我洗脑一个科学家，然后让他制造对人类特定的生物武器，这样毁灭全人类会比较快呢。”食蜂操祈提出建议。
“或者洗脑扎住军事基地的关键人物，我可以脑控他按下核弹的反射按钮啊，只要区区几十个核弹瞄准人类居住地，那么就能完成毁灭人类的愿望啦！”
假夏油杰看着娇弱的金发少女陷入了无语：“……”
到底你是反派还是我们是反派？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真人恍然大悟地拍手：“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
花御：【！￥！&】（真人，我们要的不是毁灭世界！）
“我们需要你的能力，但是不是这种用法。”假夏油杰声音放柔和。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哦，反正我只是想要找到幻想杀手而已，只要你们能把它拿出来，我就是帮你们毁灭全部人类也完全可以，反正我一定要回去的，除了上述的方法我还有很多想法。”食蜂操祈眼里面星芒闪烁。
在雪原宫真琉的操控下，这个马甲呈现出极端反人类的表现，这不是马甲原本的性格，是雪原宫真琉的故意为之。
这是为食蜂操祈营造安全的环境而做出的选择，既然面前的咒灵是反人类的，那么就让自己表现出跟他们同一阵营的样子，就能勉强得到认可，至少不会警惕和敌意太重。
假夏油杰：“谢谢，我还是觉得按照我们的想法比较好。”
食蜂操祈暗自警惕起来。
“把你当做超能力的来源，插在仪器上不是更好吗？让你的能力通过卫星辐射到全球，引起精神瘟疫，这样负面情绪就大量产生，咒灵也会暴增，人类在这样的环境下会被暴增的咒灵杀死，灭绝近在眼前。”
“而且这样，也能实现我想要的‘平安盛世’。”假夏油杰轻声说。
“你的能力里面，有这么一项吧，拥有3000种分类心理能力的‘女王’。”
他想要看到对面少女惊讶的表情，就好像他刚刚面对她的想法做出的反应一样。
然而食蜂操祈却不顺遂他的心愿，只是笑了笑，道：“这样啊。”
雪原宫真琉因为自己的想法被忽视有点生气：【就这？怎么看都是我说的可行性又快又好吧！】
系统球球在食蜂马甲肩膀上弹了弹，跟本体心灵交流：【宫宫啊，我觉得还是你破坏性比较大，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思考了如何灭绝全部人类吧。】
雪原宫真琉：【当然没有啊，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都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方法。】
系统球球：【总感觉更危险了。】
【不过能够确定一点的就是，果然到达这个世界上的，不止我一个人……咒术界一向排外，他们是想不出用卫星的方法的，更何况，提取食蜂的能力样本，是学园都市里面的技术，我想想，那个的话，是还没有进行工业化的仪器，名字叫做five_over，直接翻译就是超越第五位，没记错的话，输出量比本体还大。】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如果是的话，系统，你会背叛我吗？】雪原宫真琉突然朝系统问出这个问题。
【不会，主人，我将永远忠于您。】系统球球回答。【您就是您，是我唯一效忠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