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魔神
“啊……”楚人歌发出梦魇一样的叫喊,她仿佛是一尾在砧板上被强行剖开肚皮的鱼,然后又被伟岸如山如岳的男人无情地侵入。
她仿佛是山间的一汪清澈见底的灵湖,却被一头猛恶的巨龙生生纵身跳入,然后那条巨龙便在她的湖水之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十分疼痛,可以痛到极处又有某种隐秘的极致的愉悦,那魔王是一座推不开移不动的山,她除了接受他的肆虐别无办法。
那种仿佛被瞬间压成一张薄薄的没有厚度的纸片的感觉,那种仿佛被一壶烈酒灌喉,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胸腔的烈焰焚身,却又在快死的时候被放开,获得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又被捏圆了丢到半空,然后再次重重被甩到地面,然后再被碾压……
这山岳与地面的反复重击,这火焰与寒冰的轮番肆虐,她每一个毛孔都在挣扎,都在哭泣,又仿佛都在歌唱。
这生与死之间的徘徊和游离。
这痛苦与愉悦之间的嘶哑难言。
终于,他结束了狂风暴雨一般的肆虐,然后倒在旁边瞬间便沉沉睡去,发出雷霆一般的呼噜之声。
他在呼噜的时候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仿佛整片山谷都有回音。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恶魔一样的男人,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仍然有操控天地的伟力。
这般如魔如海的男子,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怎样袭击到她,就这样仿佛从某个时空横渡而来,唯一的使命似乎就是征服她、肆虐她。
她呆呆地坐在魔神的身边良久,才发现他的宽阔如一扇大门的胸膛之上,竟然还有一个碗口大的伤口,那伤口处还在不停地流出黑色的污血,伤口的深处还隐隐可见白色的粗壮的骨头。
这个魔神一样的男人,居然身负重伤!
魔神的右手边上还放着一柄巨大的,仿佛有她整个人一样大的宽阔斧头,那斧头的边缘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如果我拿起这把斧头,是不是就可以将他杀死呢?”楚人歌抹着眼泪,伸手握住了斧头的粗厉手柄,她虽然身材娇小,可是却是村里小有名气的大力士。
是的,她出生于精灵一族,天生拥有神力,所以,即使是这个如山岳一样的魔神所使用的巨斧,她也可以提得起来。
她紧紧地握着巨斧,想要挥起巨斧,只要轻轻落下,就可以轻松地斩断男人的头颅。
只有男人的命,才能洗刷她刚才受到的侵犯和污辱。
只有男人头颅的血,才能还清她这笔血债。
楚人歌高高地举起了斧头!
整个山谷里还回应着男人恍若雷鸣一般的呼噜之声。
男人仍然沉眠不醒。
可是,可是,可是……
楚人歌却犹豫了。
是的,片刻之前,她是那般痛若,那种被他强行碾压的痛仿佛直冲喉咙,那种每个细胞都在躲闪的痛,那种乞求瞬间就死去的痛。
可是,却又不是没有愉悦,那种被大山覆盖的安全感,那种臣服于狂暴力量的依附,那种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是魔王,却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楚人歌颓然坐下,将魔王巨大的锋利的斧头丢到一边,迟疑了半晌,居然从背篓里拿出辛苦搜集的药草,用牙齿细细咀嚼咬碎了,然后混合着她自己的唾液,一点一点吐在男人恐怖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
不知何时,雷霆般的呼噜之声戛然而止,男人翻身而起,一把扯过仿佛羔羊一般的楚人歌,瞬间丢在山石满地的山地之上,又是压上来无法喘息的新一轮肆虐……
后来,楚人歌就变成了魔神的一个宠姬,骑着自己的精灵神鹿跟在骑在龙马的魔神身后与他一起征战四方。
魔神是楚国一族的王,他率领一支和他同样勇猛的军队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敌国勇士们战争。
一共三年。
一千个日日夜夜。
白天,他们在烈焰满地的战场上纵横奔驰,他总是高高举起他的恐怖的巨斧,不管对面是人是马,还是一头蛟龙,还是三米高的巨猿,还是牛头兽人,都是用那柄巨斧将敌劈成两半。
她是百发百中的精灵弓箭手,她总是在他冲锋的时候为他提供火力支援,用精灵长弓射出带有麻痹毒素的箭矢,将强大的敌人行动力慢慢减慢,让逃跑的战马慢慢倒下,让敌方的弓箭手射不出弓箭。
他们是远程弓箭手和近战狂暴武士的完美结合,他们联手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敌人,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部落和国家,打败了一次又一次强悍的敌军。
白天,他在战场上与她配合。
黑夜,他在她的身上征战,将她如初见一般抛向天空,又重重地丢下大地,然后粗暴地碾压。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怜惜,他的力量从来都如雷霆山岳,不容分说,无法抵抗,无休无止。
可是,那痛到极处才能生出的极致愉悦,又让她欲罢不能无法逃脱。
在战场上,她有无数次将箭头对准这个男人的后心,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射出去。
在山林之间,她有无数次机会逃离这个魔王,只要将精灵鹿的头向另一个方向拨转,就可以离开他。
可是她却始终追随他的身影,没有一次违背他的意志。
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明君,甚至不是一个人君。
这个魔神一样的男人,不仅杀抵抗他的敌人,即使是投降于他的敌人,也会被他亲自用巨斧劈死,或者让士兵们挖个大坑,然后让士兵们用刀剑逼着俘虏们排着队走进深坑里,然后再让士兵们挖土将俘虏们活埋。
无数个早就被鞭打地遍体鳞伤的俘虏们头上和手上流血鲜血,却踩在同伴们的尸体和肩膀上向上爬,想要离开这个活埋的人间地狱,却被深坑上方的士兵们无情地用铁锹给拍击到坑底,或者干脆用刀剑砍掉他们向上伸起的干枯的手指……
这时,这个魔王便把她揽在怀里,一手举起硕大的酒壶痛饮,一手伸进她的衣襟里面,仰天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