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于暮道了谢，一出去就被万丰往车里拉。
“丰哥，我是不是搞砸了。”
万丰把人塞进车里，没好气道，“你真是我祖宗，去医院，都吐成那样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于暮上车捂着肚子，闷声没说话。
见状万丰语气软了点，整个团里就数于暮最懂事听话，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腾出时间陪他试戏，别人可是没这待遇的。
“先别想这么多，你已经做到你该做的了，我觉得很好。”
于暮点了点头，侧身悄悄拿出手机上了小号去看宋时的消息。
宋时从刚出道时就有狗仔杀手的名号，防偷拍防跟踪这块儿从来没怕过谁，最狠的一次是让人遛了三家媒体的人半个北京城，结果正主早就在自己家吃完饭了。
所以网络上宋时的消息一向不多，大都是粉丝们用以往素材剪辑的各种物料，还有自发的应援。
但于暮也不热衷去于打听宋时太过私人的事情，看着满屏的偶像神颜，他感觉胃舒服了不少。
试了一天的戏，洪涛腰病都快犯了，他把手机的摄像头转向自己。
“你只抽空看了几个，我就不指望你给意见了，等会儿我们讨论了把名单和试戏片段发给你。”
视频里的人此刻已经摘下口罩，一身休闲家居服，斜靠在沙发上。
“看几个就够了，于暮就不错。”
洪涛自然是记得这个名字的，毕竟在场的人都对他很满意，但宋时点名道姓的夸出来就颇为罕见了。
“稀奇了，我说今儿怎么请得动你来看试戏呢，原来早有中意的人选？”
宋时不置可否，“我还是客观的看了之后才给出和你们专业人士一致的评价的。”
“嘿”，洪涛一向佩服这位的口才，既能不动声色的拍马屁，更能见缝插针的埋汰人。
“表现是不错，就是太年轻了。”
宋时皱眉，“这角色就十几岁，您难不成还想找个二三十岁的来上？”
洪涛笑道，“倒不是这个意思，那孩子今天的呕吐不是演出来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吧？要我看，多半是为了找感觉饿了几顿，这种共情式的演法我一向是不推崇的，你应该知道。”
宋时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沙发靠背，不以为意，“我知道，但演员是需要和剧组碰撞才能成长的，不然您这名导不没事儿干了？您说是吧？”
“你小子”洪涛笑着指了他一下，这话他没办法反驳，更何况他对于暮本来就满意，有信心把人潜力激发出来，“我俩意见好不容易这么一致，那我就让人发通知了。”
“您决定。”
宋时挂了视频，把小小从脚边拎起来，“这么喜欢吃衣服，我看你以后就不用吃粮了。”
小小嘴里还死死叼着自己小衣服的一角没松开，根本不受威胁，它在家里就是山大王，这点小家伙心里门儿清。
“回窝里睡觉去，再咬把你牙翘了。”
屁股上被重重的打了一下，小小夹着尾跑了。
宋时轻笑一声，快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研磨剧本，看到无名少年的部分，他眼神顿了顿，翻开手机找出了于暮试戏的片段。
今天试戏他是断断续续抽时间看的，很多人都没看到，但很巧的是于暮演的时候他在车上，实时见着了。
人一进来的时候，宋时甚至和旁边助理确认了一下之前叫的是不是于暮的名字。
一面之缘加上百度百科，宋时对这个后辈的颜值是少有的肯定的，绝不是当下那种可以用半死不活形容的废弃模样。
不过宋时马上就将眼前的人切换成了无名少年，再看，只觉得很贴合。
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只是年轻，经历的少，少不了真饿上几天找感觉。
洪涛不推崇，是觉得这样太折腾演员的身体了，但宋时自己在摸清表演门路伊始，也是从与角色共情开始的。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太大问题，于暮没演过什么角色，只要打磨打磨，不会一直这样费力气。
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能事半功倍，宋时一直致力于把控剧组从演员到制作班底的专业程度，这也是他一直能广出精品的原因。
手机嗡嗡响起，宋时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本着下班后互不打扰的原则，李艳几乎是不会在这个点来电的，除非
“出什么事了？”
李艳在那边扶额，深吸了口气问，“洪涛导演知道于暮是咱们这边推荐过去的了？”
宋时肯定道，“不知道，怎么？”
“我刚才接到他电话，那边说资方想让另一个人来出演无名少年，迫于投资压力，再加上那人演技也不是很糟糕，所以就定了，洪导说于暮是你看中的人，怕你生气，让我转达。”
“你转达我就不生气了？”
宋时直接挂了李艳的电话，去轰炸洪涛那边。
轰到洪导老婆那里他才接。
洪涛汗都下来了，“祖宗！你骚扰我老婆干嘛？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把号码给你！说什么做的菜好吃想拜师，都是假的！”
宋时哼了一声，“就您这遇事儿就躲的缩头乌龟性格，不这样能找的到您？给我个解释。”
“这样，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啊，你看，你现在强烈想让于暮出演的心情是不是就跟资方想让别人演一样，换位思考一下，是不是没这么生气了？”
宋时听了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能一样？那边是见不得人的权色交易，我是惜才，你自己把试戏片段对比一下，瞎了都不至于选别人。”
“诶，怎么说话呢”洪涛又被他说的掉了几滴冷汗，这事儿是他理亏，但他也早就不是当年的热血小青年了，如果因此失去投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演员也无济于事。
“别的剧组什么样子我不管，但我在的地方从来都不是外行的资本家说了算，这您应该知道。”宋时说道。
洪涛叹了口气，他就是知道才不太想亲自跟他说这件事。
“合同都签了，宋时啊，我跟你保证不让他拖后腿，多磨磨演员，你还不相信我吗？”
宋时捏紧手机，“我就是太信您了，那人的合同签了，我的可还没签，劳烦您把这话转告给投资人。”
“你！”洪涛惊呼，但电话已经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