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从牢狱出来觉得觉得整人都不清新了,到底是怎么了。想要问个究竟又觉得自己是跑出来怕是要把动静闹大了。
他安慰自己也许就是一个巧合罢了。
几人也不急着回去,就在格斗场里看着魔物撕斗跟着押注。
之前在牢狱里看到的那只大猫被带了出来,大猫一声嘶吼惹得全场的人跟着欢呼,人们拍手叫好。只见人们毫不犹豫把钱压在了他而身上,可见原来这只大猫可能让他们尝到了不少的甜头。
“来,我压十两。”韩棋说道。
张青峰抬起手,说:“我压二十两,先前可被它吓惨了现在必须捞点好处。”
“这不是得领了牌子才能看到的魔物吗?”李炀问了一句。
旁边的一个男子,热情的说道:“公子第一次来吧?为了招揽客人这奇乐坊每隔半月会从公子所说的‘牌子’那抽一只出来上台,不管抽了什么只管往他们身上压就可以了,保证赢!”男子身量矮小,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没有人去关心今天哪只倒霉的魔兽会成为这只大猫的对手。
只有大猫盯着对面缓缓打开的牢门,牢门里面一片漆黑,在那片漆黑里闪出一点点光亮,一只浑身金黄的鸟直线冲出。
李炀撇了一眼,瞳孔缩了一下死死的看着,“就是它!我刚刚在牢狱里看到它!”
“什么?”韩棋将身子倾斜过来。
柱台上的散士盯着台上有一瞬间露出不解的表情。
鸟儿飞出后牢门丝毫没有关闭的意思,一只怪物托着他庞大的身躯走出来,头部的毛发托在地上,密集的毛发从颈部一直引申到尾部,脸上长满了眼睛,对着人们发出怪异的声音,它仿佛在笑,尖利的牙齿往外翻着。
人们欢呼着,越发沸腾起来。
那只金黄色鸟儿无视台下的一切,在屋顶的上方转了一个圈缓缓的落下,落在了李炀的肩头上,它用它一头金黄的毛蹭李炀的脸。
李炀愣了愣,想要将这鸟儿拿下来,鸟儿跳到了他的头上蹲了下来就是不肯走的样子。
下面已经打了起来,韩棋和张青峰和人们一起欢呼,只留他和一只鸟在这人群中格格不入。
大猫将那怪物压在脚下,嘶吼一身,有些妖激动的露出了耳朵、尾巴。
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到这只从下面飞出的鸟儿落在他这里?李炀还在纳闷,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他一把将在欢呼的张青峰扯住。
张青峰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问:“怎么了?”
李炀认真的问:“青峰,我头上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张青峰疑惑的说,怎么李炀从浔州出来就怪怪的,难不成是因为小娘子没到手心里不舒服,张青峰仿佛看穿了一切的说:“没事,等着今晚给你找个妖族的小娘子。”说着要拉着李炀一起走到这气氛中来。
李炀惊了,张青峰刚才说他头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从牢狱到牢门打开这只鸟飞出落到他的肩膀在到头上,在这人海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看的到。
他抬起手鸟儿跳了上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会看见那小娘子的模样。
撕斗在一阵阵欢呼声中结束,他们离开奇乐坊。
李炀无法跟他们解释他被一只他们看不到的鸟儿缠住了,要是说了,韩棋他们怕是要觉得他魔怔了。鸟儿一直跟着他,在汝南一待就是几天,慢慢也就习惯了,偶尔看看它李炀会觉得这毛色真是漂亮,给它喂食它也不吃。
这一走就是一月多,几人决定要回京。
在汝南上的船回浔州,那夜住在船上鸟儿不见了李炀想着它怕是不会与他一同走了,竟有些不习惯。
夜里李炀睡不着出去走走,在船头看见了鸟儿停在那里,李炀吹了一声口哨,鸟儿回头,落在地上抬头看着李炀“公子……”
李炀看着她,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这模样是哪天在赌坊看见的女子,干净利落,与哪天简直是天差地别。
李炀说:“起来吧。”
鸟儿缓缓起身,说:“公子我……我知道公子一定有很多想要知道的……”
李炀笑了笑:“确实。”
鸟儿视死如归的样子更是惹得李炀想笑。
李炀说:“比如,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我没有名字。”鸟儿说。
“跟着我吧,以后你就叫江湖怎么样?”李炀说。
“好。”江湖回答。
“那就走了,该睡觉了。”李炀说着就往来的方向走。
江湖有些不解,“公子……”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既然都愿意化人形了就该睡床了。”李炀对她招了招招手。
江湖看着他,不解的问:“公子不问些其他的吗?”
“没有。”李炀说。
江湖看着李炀的背影跟了上去,她第一次睁眼看到的就是刚到浔州的李炀,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会跟着他,她害怕李炀问她过去,又总想靠近他,这个人和她想得一样温柔。
李炀笑着带他进屋,将床让给了江湖,自己在铺了一个褥子在地上躺了一夜,心想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回京。
天元二十八年
大雪纷飞,在皇宫的一片焦土上有着三个人。
戍边邑冷冷的看着李炀,瞬间又笑出了声,说:“所以你不是有意带着她回到京城的。”
这句话里没有带着一丝疑问的意思。
“是,从浔州出来后我们还去了朝议,我想把她留在那里,那里有什么不好的,为何执意要和我回京……”李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戍边邑踹了他肩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狠狠的说了一句:“人渣。”
江湖……江湖……你从给他取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要带她回来,她以为你不问过往是不会介意她的过去,不停的将所有的好给你披上一层一层的面具。
谁知道呢,江湖是一个过往你要回到你的深宫里来,你不问过往是因为你觉得没有必要,你从拥有她开始你就已经准备随时将她扔掉了。
为了你高高在上的权利,真是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啊。
“我也没有抛弃她,我最后不是把她带回来了吗?”李炀说道。
“是啊,你把她带回来了,你给她打造了一个纯金的笼子,让他成为你东宫的‘祥瑞’进了你的东宫啊。”戍边邑语气说的极为讽刺。“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蠢货。”
李炀委屈极了,说:“那我能怎办?为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妖我母后大吵一架吗?娶她为侧室吗?”
“不知道什么鸟的妖?哈哈哈哈……”戍边邑笑着。
“主子。”夏嫦看着戍边邑。
“是啊,你那太子之位真了不起啊。”戍边邑说“所以你就想吧她弄死?”
“我没有,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她执意要和我回京我没办法还是带着她回来了,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一直不在京城,就让张青峰以‘祥瑞’的名义献给了我,太子妃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本来一直都没什么差错。直到我看见她烧死了太子妃身边的丫头,她说那丫头看到她化型了……”李炀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后来东宫就没了,我从未怀疑过她,我一直以为……以为是你……可后来一百五十三人都挖出来了,我至今也只找到一只鸟笼。”
戍边邑冷笑一声,找到一个鸟笼?这鸟笼还是下司厂给你送过来了的。
“后来呢?”戍边邑问。
“没有后来了,东宫大火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说不准……”说不准早已葬身火海,李炀用手擦了擦脸。
“仙界有涅槃重生,魔界有赤鸟不死,葬身火海?你如若还想向现在这样活着,就把真话都说出来。”戍边邑说。
李炀身体微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说:“你说过不会杀我。”
戍边邑说:“我没说要杀你,也没说过要让你好好活着。”
李炀颤抖的更厉害了,声音都有些抖动:“真的没有了,我真的没见过她了。”
线索断了,戍边邑皱着眉头,如果真的如李炀所说赤鸟在大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一开始跟着李炀回来,最后为了不给李炀惹下麻烦动手杀了太子妃的丫头,但是失算被李炀看到。
烧了东宫的原因是什么,绕了一圈只绕了自己,开始到结束没有一点点答案。
现在必须找到消失的赤鸟。
“回去,今夜的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戍边邑对着李炀严肃的说。
“知道了…”李炀从地上起来,衣服的背面沾上了些许焦土,走了几步回头说:“真的是她吗……”
戍边邑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李炀回头继续走,他没有拍掉身上的焦土。
看着李炀消失在宫道的尽头,戍边邑转头看向夏嫦,说:“是你引我去看金家的火凤凰就是赤鸟的?”
“是,君上。从梅家庄大火开始我就意识到君上回来了,我一直想要找一个方法与君上见上一面,可我是先帝后妃,实在想不出办法,直到前些日子君上进了东宫得一丝机会。”夏嫦说“因为三公子也在我不便露面,还请君上赎罪。”
“君上此刻想要找到赤鸟解开一切,做不到了,君上曾经是顶峰不曾往下看过。后来赤鸟归顺仙界后魔界有关于他们的事迹也越来越少,君上不知道,赤鸟一生可化两次人形,一次是修为满后以孩童的样貌存于世间可是男孩也可是女孩,第二次是在遇到心悦之人后化成所谓的性别。赤鸟不像凤凰涅槃,他们想要不死是有代价的,这一生都以孩童的模样存于世间,感受不了爱意,无情无欲的活着。”
“太子殿下说了,他遇到的‘江湖’是女子模样,那从她遇到太子殿下的那一刻起就不在是不死之身了,她将自己葬身火海是有可能的。”夏嫦说。
“有可能,不是一定。”戍边邑说。
“君上,我与赤鸟同是女子也许我更懂她,我曾被先帝带回来时也被许诺过一生一世,如此荒唐的许诺我信了,或许太子殿下对她说过,或许她也信了。她和太子殿下回来这么久都未出现任何动静,无非是太子与太子妃不合,她坚信太子爱他,她或许一直以为她在保护她的殿下。”夏嫦说。
“或许东宫大火那夜,只是突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知道了李炀不是爱她,他知道李炀在京城甚至宫里都有着和她一样存在的无数女子,所以东宫大火了,她烧了东宫,让自己葬身火海,可是这东宫上下她还是将李炀一人推出了那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