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街奔马
翌日一早,林天禄交给段炜五块下品灵石,吩咐他前往雍州城天工院购买灵级长剑。
而方轻扬与陆炳南二人,则分别在静室之中潜心修炼。
“大师兄,开开门。”小师妹林笑语来到方轻扬房门前拍门。
方轻扬打开房门,无奈地笑笑,“小师妹,今天你已经来了三趟了,第一趟给师兄送鸡汤,第二趟给师兄送水果,说罢,这次又是送什么?”
林笑语扭着身子娇嗔道:“大师兄,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这不是前两日大师兄大战妖蛇,差点受伤,要补一补嘛。你在家闭门修炼已经两天了,我好闷啊,听人说这几天彩衣坊进了好多新料子,你陪我瞧瞧去。”
方轻扬正待说话,林天禄咳了一声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笑语,别胡闹。让你大师兄好好巩固境界,免得境界不稳影响修为。”
林笑语嘟囔着嘴:“修炼修炼,天天就知道修炼。”
林天禄沉声道:“你也不小了,现在才后天二重,女孩子家须得有自保之力。要以你大师兄为榜样,回去给我闭门修炼,不修到后天三重,不得出门!”
林笑语哭丧着脸,“不是有爹,还有三位师兄保护我嘛,炼气打坐很辛苦的。”
林天禄皱了皱眉,林笑语不敢吭声,转身走了。
林天禄看向方轻扬,“境界稳下来了吗?”
“回禀师父,后天八重境界已稳固,内力运使顺畅无碍,惊蛰第九式亦练至纯熟。”
“前几日为师看你演练剑法之时,内气附着在剑身之上带丝丝金芒,这是为何?”
“那日弟子在荒山练习惊蛰剑诀,忽有天雷击下,雷电灌入体内,自此施展出内力之时,内力带上了些许雷电之力,弟子也不知是好是坏,这几日正自琢磨,不敢告知师父。”
“你可用全力向为师击出一掌看看。”
方轻扬知道师父想了解下自家内力的特性,便提聚后天八重内力至右掌,虚虚一掌拍向林天禄。
林天禄随手一掌击出,正与方轻扬右掌相对。方轻扬登登登后退几步,而林天禄浑身一麻,劲力顿时消散了几分。
收手笑道:“你这内力颇为怪异。掌力之中自带雷电之力,对敌之时,能让对手如中雷殛,便是一般的后天九重高手,一个不防之下,也要吃个大亏,不必担忧,这是天大的好事。”
又道:“为师问你,你练剑的目的是什么?”
方轻扬想了想,正色道:“弟子认为,练剑的目的是让自己心意通达,斩尽世间一切不平事。因此,练剑即练心。”
林天禄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既然境界已稳固,不妨出去走走。”
送师父离开后,方轻扬从那日虺蛇老巢中搜刮来的财物中取出两锭黄金装在囊中,出门而去。
舞阳城东大街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引壶卖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临街的醉仙楼二楼靠窗的桌子上,方轻扬端着杯子,回想起这几日的境遇,颇为怪诞离奇。惊蛰剑诀演化到第九式,自己境界提升到了后天八重,算是双喜临门。而内力被天雷改造为变异之力且不说,通晓人语的虺蛇、三阶妖兽、土灵根、修仙之路,这些算是怎么回事,更不提混沌天书之灵与自己神魂融合之事,恍如做梦一般。
东大街西端忽地响起一阵嘈杂声,一个惶急的声音大叫:“马惊了,大家快散开!”
只见数十米外一匹通体黄毛的健壮黄骠马,鬃毛飞扬,马头高昂,从长街那头狂奔而来,一路踹飞了无数的小摊布招,行人四处乱奔,哭喊声响彻一片。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行人撞倒在地,惊马狂奔而至,眼见躲闪不及,马蹄踩踏而至。
街边一个矮小的青年翻身一滚,瞬息之间将老人抱住滚到街边,险险躲过马蹄。
一个虬髯大汉怒吼一声冲了出来,拉住黄骠马的缰绳,双臂一使劲,粗壮双臂肌肉贲起,双足被惊马带动往后倒拖来几步。
一道惊艳的剑光亮起,却是方轻扬从酒楼窗户跳下,长剑出鞘,惊蛰一式“凝光”,剑光煌煌,一闪而过。马颈中断,马腔子里热血飞溅数丈有余,无头马尸颓然倒地。
方轻扬收剑入鞘,看向虬髯大汉,微笑着伸出双臂:“大哥!”
虬髯大汉呸地吐出一口血痰,扔掉缰绳,抱住方轻扬,大手在他背上使劲拍了拍:“七弟,多亏了你,不然大哥怕是拉不住这畜生。”
松开手,方轻扬看向护住老人的矮小青年,“二哥!”
矮小青年面无表情,一身黑衣,扶着老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方轻扬肩膀轻轻拍了拍。
一个笑嘻嘻地声音在一旁响起:“四弟啊,大哥二哥、七弟杀马救人,我和老五忙着救助幼儿,你这大名鼎鼎的伪君子剑,怎么一点活都没干啊。”
说话的是老三刘芳,外号血饮狂刀,此刻正与老五覆雨剑冼清秋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们见到老人,顿时挣脱下来跑过去抱着老人嚎啕大哭。
众人见老人无恙,都松了口气。方轻扬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老人,老人带着孩子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老四君子剑姜若溪无奈地摊了摊手,对着方轻扬打了个招呼,道:“七弟,好久不见。大哥,二哥,方才惊马过来,我从对面酒肆出来慢了一步,却瞧见有一可疑之人进了长街西端的悦来客栈。”
方轻扬与老三、老四、老五等人分别招呼了一声。
方轻扬与此五人,俱是雍州七友中人。老大奔雷刀王刚,金刀门大弟子,年纪22,后天七重。老二流星刀陈一非,正是救人的矮小青年,年纪21。老三血饮狂刀刘芳,21岁。老四君子剑姜若溪,21岁,华山剑派弟子。老五覆雨剑冼清秋,20岁,正阳观弟子。今日老六霹雳剑路遥未在,而方轻扬外号春雷剑客,是众人之中的老七。在场诸人除了老大王刚及方轻扬之外,俱是后天六重。
七人号称三刀四剑,雍州七侠。
王刚竖起大拇指,赞道:“老七,你这手剑法可不得了,斩马那一剑犹如天外飞来,实在漂亮!”
老二陈一非素来惜字如金,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老四姜若溪则是一身青衣,嘴角含笑。
老五冼清秋好奇地问道:“七弟,方才你那一剑,是如何使出来的,剑势似缓实快,起合之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不如我们打一场,让五哥好好再看看。”
老三刘芳一身黑衣,大大咧咧道:“五弟,你这个剑痴,照我看哪,再过十年也不是七弟的对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方轻扬笑笑道:“五哥有兴趣,我们兄弟之间另找时间切磋一番。难得相聚,不如先上楼喝个痛快。”
众人轰然应诺,正待进醉仙楼,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是谁坏了爷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