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熟人出头

    后来林可散退了众人，只留下了一个秘书和卫民。林可语气温和，却透露着一种山东男人的洒脱气质。

    “卫民，今天我来呢，是想了解一下汽车厂发生的事情，你爸他也不了解情况，他在那边鞭长莫及，就让我替他来看看你。”林可看着卫民，又看了眼秘书。

    秘书心领神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摊开。卫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林可，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卫民，别多想，工作需要，你只要如实说，有伯伯在，你不用有顾虑。”林可郑重地语气让卫民放心了不少。

    “伯伯，您这是让我说什么呀？”卫民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但是他下意识地又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伯伯，于是在心里开始组织起了语言。

    “就说说你在汽车厂发生的事儿，所见所闻，还有你认为你为什么没有留下，据我了解，你们厂里留了一个叫韩昌的人在汽车厂，他比你大几岁，对吧？”林可来之前已经让人打探了一番，知道韩昌和韩斌之间的关系，这其中的关系并不难猜。

    “我…”卫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一旁负责记录的人秘书。

    “放心，卫民，尽管说。”林可看了眼一旁的文书秘书道：“你看着记吧。”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指令，做秘书多年，深谙这其中的门道和学问。

    “一开始，我们厂就一个人去汽车厂学习，厂长照顾我，就让我去了。但是昌哥确实比我早来，经验也比我足。”卫民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韩昌也来了，他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这些跟我没关系，这都是厂长和主任该操心的事情。我也承认，对他留厂这件事我有怨言，因为当时他们明确说了，如果我有个好叔叔，我也可以留下。”

    卫民正准备继续说，却被林可打断：“就刚刚这句，记下。”林可挥了挥手，示意卫民继续。

    “后来我知道了韩昌在偷厂里的东西出去卖，我夜里逮住了他，但是被他溜了，螺母掉了一地，没有证据，我只能跟主任说，他不信，所以…”卫民语言凌乱，却不难听出这些话的其中深意。

    林可点了点头：“卫民，我都了解了。你先回去，等信就行。”林可扬了扬下巴，伸手去拿秘书记得本子。

    “那伯伯，我先走了。”卫民起身准备退出去，林可叫住了卫民：“孩子，伯伯问你，如果再让你去汽车厂，你还愿意吗？”

    卫民目光与林可对视上，语气认真：“不了，伯伯，我已经不想去了，之前我可能很难受没能留下，但现在我很庆幸。”卫民知道，在那样只手遮天的地方，走了一个韩昌还会有第二个韩昌，他也更不想成为第二个韩昌。汽车厂已经是过去了的事了，他想去高考，即使考不上他也可以再考，亦或是在钢铁厂，天高任鸟飞。

    林可点了点头，他也并不建议卫民去那里，他人不在这儿，不知道等他回去之后，卫民在这里会发生什么，钢铁厂虽然没有汽车厂那么响当当，但是李满江为人厚道，也不会亏待了卫民。

    卫民出去后，林可一改刚才随和的模样，脸色阴沉：“你去把韩斌叫进来。”

    过了片刻，韩斌跟着秘书进了办公室，看着林可一脸凝重，感觉后背腾起一身汗，他算是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