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沿途以往
廖依琪醒来，方十木竟然不在。
墙壁厚且干燥，明显不在漠川。城墙外一队卫兵身穿天蓝色军装不间断的巡逻，手机没有信号，只能大致猜测在暗界的某个地方。
没网没电没吃的，赖不了床。换上衣物，拾起角落的金色怀表。顺着蔓延的楼梯一路向下。耳边是时不时传来笛声。逐渐，一双柔软细腻的手落在身边。
“南月笙？”
“是的，十分荣幸公主大人能记住我的姓名。”
“我见过你，爵士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一定能带领南家走出难关。”
“过誉了。”
“带我去园林看看。”
“是。”
暗界的廖依琪原地不同，许杭出现第二个廖依琪。
南月笙沏茶，廖依琪怔怔的望着山上，房里吹起清风，这个时节，东山上的风景正好。山腰处修建一栋白色的房屋。
“那是什么？”
“那是……”
“是教堂。上一任主人卖给我时，我觉得好看就留下了。”
方十木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却不在。漠川的廖依琪出现。
四周的木房变成大理石房，地平线外的城市替代东山，木质道路绵延至远处雪山的教堂。
将意识分成三份，通过回流控制三个自己。暗界，许杭，与最后的漠川，瞳孔中染上染上天空的颜色，找到爵士，沐云飞，方十木。
三段往事，一个人生。
“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一家人全是狼的情况下生出一只狐狸的。”
“基因突变吧。”
“能突变成这样我也是佩服。话说过不了多久你那十年内战就要开始了。你打算咋办。”
“你守住东边，廖依琪交给你。那些贵族没见到钱之前只当墙头草。你灰蓝军给我，那段地我送给你了。”
“你小子可真是个天才，把别人家的地送给我，还要我的兵。好事让你占完了。”
“对你未来的岳父说话放尊重点。”
“你在叫什么，这种体质要是生的下来，早成本源世界了。你又不管生又不管养，什么岳父。”
“那生出狐狸这件事怪不得我。”
“说出来你信吗？”
“不信。”
“对咯。”
“她是连续的，需要知会一声吗。”
“不用，她会知道。这个替我给她。”
“okk，你叫什么？”
“冬。”
还是个婴儿的廖依琪眨眨眼，安静的倾听，不哭也不闹。
……
“南月笙。伯爵跟我提起过你。他认为你是年轻一代最被看轻的人。”廖依琪端坐于高台上，南月笙恭敬地立在殿外。使者相互传话。
“谬赞了。”
“你们几个传话。”廖依琪对无聊的会面失去兴趣，离场。
“公主大人说，当前家族联盟失去往日的统一。只有携手合作才能重现往日辉煌。作为联盟最初的……”
南月笙恭敬地听着，全然不知公主此时早已离开。
……
人生仅有八年履历，无论多聪明，在见识方面的局限性是不可避免的。作为廖依琪，在大臣和贵族之间的议论中必然插不上话，城堡内外似乎刻意避让年幼的公主。总而言之，无聊。
冬伯爵总是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处世。无论前线局势顺利或坎坷，也无所谓。全部的争端六年之后将全部得到解决，国王派的胜利是必然。
想不通，无论是军队还是土地，找不到胜利的理由。
“确实难以置信，但结果便是如此。”每当有人问起，冬脸上总是有着来源不明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
来漠川几天了，这边正好有一处房产，倒也算清净。这些日子无非玩玩游戏，和方十木腻歪，十分的悠闲。
为了防止两个人互相赖床，导致醒来的时间又该睡觉的情况，一致决定分开睡。一般方十木起得早，做完早饭回床接着睡。她晚一些起床。
一般是这样。
今天，方十木不在。
没有原因，廖依琪目光瞥到山腰上耀眼的白色教堂。内心促使向上走。
教堂很小，相比草原或者家。
门口的装饰以及雕塑，全部都是西式风格，典雅大气下显得……奇怪。
雕塑两米多高，雕塑上的人身穿英俊的西装，手中捧着娇艳的玫瑰。雕像的手法炉火纯青，唯独看不清面庞。
教堂里，寂静无声。光芒透过玫瑰花窗拉长影子投影在地板上，钟声有规律的响起。
一道黑影来到窗边，翻阅起不存在的书架。窗外鹅毛纷飞，雪花上玻璃，反射出廖依琪的脸，阳光照射下来。
直面镜后太阳，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身上传来秒表的“哒哒”声。
“让一让，这个位置刚好。”这话不对廖依琪说，身后稀稀拉拉地落座。
“无论健康与疾病，无论贫穷与幸福，无论成功与失败……”
一场婚礼。
廖依琪记起一些事，教堂内迅速补全。
比如，神父的身份；教堂回荡的，既是祝福，也是悼词；结婚的二人，也是一人。
还有，身边有一位同僚。
回荡着秒表转动之音。
“看够没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冲着这个方向说。
“你看得见我？”
“说实话，我感觉这里迟早会有人，或者先于我到这里。很遗憾，场下的多少存在伴侣，我只好叨扰一下。即使你大概率也在下面。
“我们想要铭记一个人。祂的历史时间处于某种原因崩坏，在座的，站着的，只能延后不能更改。于是，我们在时间混乱的中心找到一点，人造出独立时间线。”
……
“哥，哥！开门啊！”楼下莫名的吵闹，陌生的女声不断入耳。
揉着惺忪的睡眼，刚下楼。
“哥，你诱拐……”
“这是你嫂子。”
“哥，你萝……”
“爪巴。”方十木关门，“醒了？”
“嗯。做了很长的梦。”廖依琪迷迷糊糊的，手中仍握着怀表。它不知昼夜的转着，外壳上镶嵌着的精致的花纹似乎闪着光。
“只要你认为现在是真实，那么它就是真实。”怀表内部传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