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计中与计外
沐家家主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份档案。
沐云飞，沐家本家二少爷。
沐云飞小时处世风格低调，十二岁时不满家族的特别关照，偷跑至南家进行一次觉醒。能力为能力具象化，辅助类。此外的事件记录极少，并且大多因为不同原因丢失或销毁。完整的记录从2324年，颂岭被屠城，艾什回援被俘开始。
2312年。
地下的牢房本就阴冷，雨季又添加了几分潮湿。颂岭战役后，幸存的龙人一脉几乎全员被俘。严重的伤病、恶劣的环境、低效的医疗，使得龙人接二连三的死去。近一个月后，也只有艾什一人吊着一口气。
“龙人族的惨案不能完全归咎于沐家。龙人的力量来源不可信，沐家不出手我也会灭了他。按照历史，沐家应该失去了九州东部的领导权，果然不能随便改变历史啊。作为沐云飞，我应该履行沐家二少的职责；作为旁观者，我又应该修正命运。唉。
“历史上沐家下台后多个家族轮番执政，因为外敌的威胁，家族们逐渐消除隔阂，真正的以联盟形式存在。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隶属一套体系。”
当时五岁的我（指记录员）：阿巴阿巴
“沐苏，沐家内部需要清算。我和大姐必须做出牺牲，你以后一定要成为记录员，沐金成这个家主智商在线。我说得话你可以记录甚至只记下我说过的话。后面的事你别跟着了，我会整理成文档发给你的。”
我：哦哦。
“小孩子就是好啊。”沐云飞摸摸我的头，去找艾什去了。
（以下为沐云飞自述，我负责修改）
权力在政府内部发生武力的大变动叫做政变。各大领导人都知道龙人不得不灭，平民不知道。其中部分激进的人已经在版京附近游行抗议了，沐云飞的借口需要艾什。
经由沐云飞命令，艾什关押至一处看守所。
沐云飞看过艾什，地牢里的他长时间未进食与被拷打，身体龙化部分的鳞片尽数脱落。肉体极速老化，整个人仿佛和一个八九十岁的垂危老人一样。
一周后，估摸着艾什的身体和精神恢复到正常水平，沐云飞前去探望。
低估了。
“真羡慕龙人，汲取生，补救死。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我说不定可以多活几天。”
艾什被关在透明玻璃牢笼中，四肢缠绕着抑制能力的末石。外貌年龄从古稀化成弱冠，双眼炯炯有神。他感知到沐云飞的气息后，收起了戾气。
“戴莉跟我提起过你。有红色印记的人。”
“嗯，挺不错。今天下午全市换防，明天沐家系族长集结，后天军队回城。三天后你向漠川逃跑。保你平安。”
这句话前后听起来怪怪的。但出于对龙人族红色印记的信任。艾什点头。
外面的看守自然听见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听不见听不见。
然后，去找沐云露。
2312年，沐云飞，八岁；沐云露，十二岁。
8月9日，晚。
一切顺利进行。
艾什离开，沐家人实力低的找不到，实力高的不敢上。符合新派。
龙人余孽逃脱，沐家将被联合施压。沐云飞与沐云露作为当事人被审判。因此出逃合情合理。
两派都有聪明人，一般人，被鼓动者，蠢货。
放走艾什，两方聪明人可以理解；二人出逃，一般人可以认同；沐云露死亡，被鼓动者会表示惋惜。至于蠢货？不管他。
让沐云露死亡的人同样有说法。理应是沐家人出手阻拦，但能从战争中斡旋到东九州第一的实力，掌事人不会弱。沐云飞特意挑一个所有系族长集合的日子，也是逼着老一派的人给新生代让路。
蠢货除外。
沐云飞为了防止这类人的出现，去问了问救赎之道，主说这个好使。于是给了一把m500。
辅助类能力：具象化。使用者将被测者的各项状态以数据的形式展现。经过训练可以范围内使用，也就是说，沐云飞看见哪里有能力的弹窗，哪里就有人。
然后很简单，嘭嘭嘭。
拉过来的要不是弃子，要不拖后腿，用不着留情。
沐云露出门时“一个不留神”被击中，重伤，不久后一命呜呼。沐云飞安葬沐云露后逃亡暗界。
对外这么说。
沐云飞调走守卫，沐云露前往开门。
“别问。快走。”沐云露知道艾什有疑问，“时间不够，你去漠川。有人会接应你。”
艾什点头，运用能力念力，踩在石板上飞走。
守卫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紧接着传来大门被突破的信息。带头人沐晨旭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上报。
沐云飞与沐云露二人虽然早早离开，还联系外人在正门掩护，但沐云飞辅助类能力具象化，沐云露能力控丝，想要高速移动必须依赖于汽车。
城市里，一辆汽车可比两个人好找。
10时27分。全部出市路线被封。
10时29分，通往枪笙的哨站被袭击。损失惨重。
10时30分，军队出动。
10时43分，拦截可疑车辆。确认为沐云飞与沐云露，依照命令直接开战。
m500火力强大，便于转移，沐云飞的能力相当于透视。被包围，5发枪响，围歼只是时间问题。
马格兰有些捉襟见肘，沐云飞换上另一种弹药，每一声枪响后伴随着一次爆炸。
沐云露因为没有能力，经常练习体术，持盾顶在前面。
作战小组报告：敌方火力凶猛，我方轻伤七人，重伤三人，死亡十一人。目标人物之一已被雷系能力者重伤。
队长松了一口气，三十人的作战组，被两个最多十岁的孩子打的落花流水。而且他们地作战意识十分敏锐，什么伪装都失去了作用。
“支援已抵达。突击。”
队长欣喜地看着，然后支援部队被倒下的高楼掩埋。
“快，上来！”
艾什驾驭石板从天上飞来，后面是同样以念力操纵的石块。须臾之间，作战组全灭。
“走吧。”沐云飞踏上阶梯。
“她呢？”
“没办法了。最近的医院太远了，也没有人能救治她。立个碑，走吧。”
土石飞起又落下，多了一个小山坡。
记录结束。
记录人员：沐苏。
[任务完成，给予奖励]
[无法给予]
（更改）
[奖励已送达]
[获得沐云飞能力：具象化 lv：vii]
[具象化（已二次觉醒）：将五十米内任意名物体以弹窗式标明各项属性。不同物体可能出现其他属性。]
“这玩意儿咋这么像系统捏。”方十木嘀咕着。
[不知道嘞，基础属性加不动呢]
“到极限了吧，再加就溢出了。”
[接下来前往……]
“少说话，我知道。小狐狸，出发了。”
离开沐府。
[我有个问题。]
“问。”
[沐云飞本体是号主，年龄与内心不相符，沐云露是怎么和号主一起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非跃迁者的幼年天才我只见……知道一位。”
[跃迁者是什么？]
“玩无限流的。前重纪挺多。神战死一片，只有十几个了。”
[哦哦，‘只有一位’然后呢？]
“他姓许。是唯一一个知晓全部，累积所有因果全身而退的人。支线做完后我自动解锁了沐云飞在沐家的记忆。逃跑一系列是沐云飞想的，假死来平衡势力，逃避因果是沐云露添的。”
[因果还能逃？]
“因果的判定从来是以多数人的认可为主，与真相无关。沐云露能在十二岁时提出这个观点可不简单。”
[会不会是号主告诉她的。]
“你会和小学生讨论欧拉公式吗。”方十木一句话把8597说的无言以对。
炸鸡店里，一位身着黑衣，披着白发，桌上摆着一盘未吃的炸鸡和一把若隐若现的刀。
[秦鸮
精神值：97
力量：18
智力：16
体质：27
速度：22
感知：31]
换用系统，除了没有精神值，完全相同。
秦鸮看见方十木，微微失神。
“初次见面，秦鸮。”
“……好久不见，沐云飞。”
“沐云飞上次见面是几年前了，真没想到你会故地重游。”
“我听说你回版京了，想着能不能帮上你点什么。”
“确实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