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赴京师(1)
焱麟剑虽然有着不合常理的威力,但毕竟是个死物。
要是没人带着,它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可如此深夜,究竟是谁能够“刚好”出现在这里把剑拿走呢?
是田梓在淬体盟的同伙吗?如果是,他为何不早些现身与同道联手灭两人的口呢?
如果是姗姗来迟,刚好赶上。为何不选择守株待兔袭击自己?
淬体盟这个组织显然不希望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难道田梓泄露的情报对他们而言不重要?
难道真有人为了独占焱麟剑背弃当年的誓言,放弃追求仙道出卖同道?
可占了焱麟剑又能如何?
此人会霜竹心法和玄心要诀吗?就算会,使用焱麟也是以损耗自身性命为代价,对方得到此物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最关键的是,两人耽搁的时间并不长。究竟什么人能够先他们一步准确地找到田梓的所在并先二人一步拿走焱麟呢?
就在江叶舟和岳雁谣百思不得其解时,距离他们数里外站着两个人……
年轻人将已经失去光芒的暗红色宝剑递给老人道:“老师,两百多年过去,这壶焱角终于物归原主了。”
那老者接过剑,面上的欣喜之色却只一闪而过,他旋即指责道:
“你这计划也太过冒险!目标要是有所损伤怎么办?”
那年轻人却似满不在乎:“这不是完好无损嘛。”
老者却依旧不依不饶:“你需得知道,这关系到祖师与那人的约定,目标要是有所损伤,咱们数百年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年轻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那柄剑一眼,随即望向远方:“他只是有些希望罢了,是不是目标还有待查证。”
“再者说,老师您哪好意思说我?两年前,您不是一时大意,险些惹出了更大的麻烦?”
老者似被说到了痛处:“谁能想到天底下有人能算到这一步?而且动作这么快?”
“祖师曾命我等不得以那力量干预凡俗之事。”
“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们又怎么会以当年的事情设计杀他灭口?”
年轻人道:“是啊,因此我们也多了些暴露的风险。”
老者冷哼一声:“若不杀他,恐怕我们已经暴露。全狼环伺,我等如何自保,又如何完成嘱托?”
年轻人道:“有了这壶焱角咱们就能自保了吗?老师,您是会霜竹心法还是会玄心要诀?”
老者道:“我都不会!”
年轻人道:“那倒有意思了,若是让那岳雁谣知道是我们害死了诸葛幽,你猜以她的武功,我们有什么样的下场?”
老者无奈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不过是个人榜水准。她要是来了,一人一下,保管把咱们全撂倒。”
“这壶焱角是大凶之物,本不该在这世间出现。咱们为的是回收,而不是为了利用它的力量。”
“倒是你,还在顶嘴。没从我的事情上吸取教训,反倒刻意弄险。”
那年轻人道:“我这不是很了解咱们的对手吗?再者说,结果是好的。我这不是顺利把东西拿回来了吗?”
老者道:“能有这样完美的结果你以为运气占了多大的成分?”
年轻人挠了挠头:“运气的确不错,不过要是壶焱角真被江叶舟他们拿走,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呗。”
老者道:“少来马后炮,话说回来,这个叫淬体盟的组织你怎么看?”
年轻人双手一摊:“千百年来这样的组织难道还少了?亘海就在那里,证明他们的努力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
老者又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有一天惹到咱们头上?”
年轻人道:“反正您老人家的手段我已见识到了,是人都有破绽。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您当时怎么弄诸葛幽的,我便怎么弄他们呗。”
老者无奈道:“你呀你,也不知道当初选你究竟是对是错。悟性是有,聪明也聪明,可总有些骄矜狂妄,也不知是不是平日里太压抑了。”
“但愿目标的确是目标,祖师爷传下来的使命能在咱们这一代完成吧。”
……
江叶舟和岳雁谣将田梓的尸体小心掩埋,前者对着没有墓碑的土堆心情复杂,犹豫良久还是磕了两个头。
岳雁谣将这些默默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
然后二人尽量把战斗过的痕迹清理干净,便趁着天色未明,一起上山。
岳雁谣衣衫被烧去一些,江叶舟便想要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岳雁谣笑道:“你这外衣也湿漉漉的,披在身上反倒难受。反正这深更半夜,也没有其他人,我全身上下早已被你看过,现在倒是害羞了?”
江叶舟慌忙摇头:“我是问心无愧,不是都替你着想吗?说正经的,现在线索断了,田梓的话你也听到了,咱们还要和这个什么淬体盟的死磕到底吗?”
岳雁谣如实道:“不知道,我也还在考虑。就目前的情况看,也许我的亲生父母并不是淬火山庄的庄主和夫人,反倒很可能是普通的渔民。”
“如果这么算来,那日在望海县我决定去救你,反倒歪打正着替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了仇。”
江叶舟自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他开口道:“其实无论你是寂公子,是踏雪还是岳雁谣,无论你是定安首富之女,是天榜第十之女还是普通的渔民之女,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
岳雁谣甜甜一笑:“你倒是会哄人,当初我若不是顶着定安首富千金的名头,你会愿意和我结婚?”
江叶舟尴尬道:“这……今时不同往日嘛,那时我又不了解真正的你。再者说,你娘是和先帝有过惊鸿一面的女人,万一你是公主呢?”
岳雁谣知他在开玩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才田梓说得清楚明白,那位可能是我亲生母亲的天榜第一是被他们淬体盟故意设计,然后引起太后怀疑的。”
“实际上大概根本没见过先帝的金面吧。先帝所说的那个人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