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三个条件
“这……味道咋样？”
张道玄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明显是想问这屎味道咋样，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李拂衣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点甜”
江泊宁砸吧砸吧嘴，看那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
城下已经激战一个时辰。
连风中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和愤怒的咆哮声。
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不管是衣衫褴褛如流民，还是面容狰狞如地痞无赖，都在这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暴力和贪婪。
地面上，鲜血流淌成河，染红了砖石。有人惨叫着倒下，有人踩着他人的尸体继续前行。
宝图就在眼前，但获取它的代价却是鲜血和生命。
“啧啧，这得死多少人啊？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狠！连惊鸿书院都折了面子，这要是逮住他，少不了剥皮抽筋！”
张道玄向窗外望去，术法对碰轰隆隆的震天响，残肢断臂到处飞，真是惨不忍睹。
李拂衣也觉得这事闹大了，心里暗暗琢磨：“这事儿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
“道玄兄，快扶我起来，我得去把宝图抢回来……”
突然，刚才还躺在地上的江泊宁，这会儿已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跟纸糊的一样，虚的不行。
“你现在是我的小跟班，我不让你去，你哪儿都别想去，听明白了没？”
李拂衣转过身，把一张契书递给了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在上下扫视着江泊宁。
江泊宁看看李拂衣，又看看契书，一下就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啊！自己怎么会签这种东西？这不是跟班，这特么是狗腿子啊！他江泊宁，平阳城惊鸿书院儒圣的亲传弟子，竟然要给人当狗腿子？还是十年？
这绝对不可能！这要是签了，以后大家怎么看他江泊宁？
他绝不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契书上密密麻麻的十几个手印，再看看自己通红的手指，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江泊宁终于开口问道：“道玄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张道玄摊开双手，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道:“就你看见那样呗……”
江泊宁面露怒色，“唰唰唰”将契书撕成碎片，愤怒道：“可恶，一定是有人趁人之危，这契书我断然不认！”
李拂衣见此微微摇头，又掏出一份抛给江泊宁道：“撕吧，我这还有好多呢。”
“你！”
江泊宁忍不住用手指着李拂衣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江泊宁愤愤不平道：“我若要走，你拦不住我！”
“四品大修，惊鸿书院大天才，你要走，我自然是拦不住。不过，你们儒家素来提倡忠孝礼仁，想不到堂堂青木剑侠竟是如此无礼不忠之人。”
李拂衣倒也不着急，也不看他，只是悠闲地喝着茶，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道德绑架？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
他无话可说，诚然，按照他儒家的说法，江泊宁此举确实有违忠信之道。
但他堂堂青木剑侠，怎能甘心屈居人下？心中不服，又不能发作，他也想过一剑杀了李拂衣，但若真的这么做了，实在是有违侠义之道啊！这张道玄还看着呢？
“唉……泊宁啊，你跟着这位先生也不算吃亏，先生可是鬼医圣手的高徒，这世上有几人能得他老人家青眼？”
张道玄见气氛有些尴尬，出言劝道。
“他？”
江泊宁瞪着李拂衣，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也听说过鬼医圣手薛去疾，这人可是毒道医道的全才，在毒术和医术上的造诣那叫一个高，简直是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对手！
听说四十年前他也收过俩徒弟，一个主修医术，一个主修毒术，但后来，他遭徒弟暗算，从此归隐江湖。
按鬼医圣手这年龄，少说也得一百多岁了，他那俩徒弟最起码也得年过半百了，但眼前这少年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啊。
“不知道阁下是薛老前辈座下的哪个弟子？”
李拂衣哪知道啊？干脆冷着脸不吭声了。
张道玄眼珠子一转，以为李拂衣生气了，赶紧打圆场：“泊宁啊，这位要不是薛老前辈的徒弟，就你那一身毒，早就嗝屁了。”
江泊宁这才知道是李拂衣救了他，虽有些震惊，还是作揖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是泊宁冒犯了。”
张道玄虽说平日里吊儿郎当，嘴也没个把门的，但有个优点，就是从不说谎。
江泊宁听他这么说，就算再怀疑，也不得不信了。
李拂衣也不看他，装模作样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江泊宁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差点想砍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江泊宁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确实很有高手风范，但这和他的年龄完全不搭呀？心里不禁嘀咕：难道是夺舍？
嘿，还真让他猜对了，这穿越跟夺舍有啥区别？
江泊宁心里虽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呀，眼前这位可是薛去疾的高徒，谁敢得罪啊？
说不定还能借着他的势力，把那道天运给夺回来呢！
毕竟，谁不需要一个厉害的奶妈呢？
“我可以跟着先生，但我有两个条件。”
江泊宁的语气有点沮丧。
李拂衣很淡定：“你说。”
江泊宁认真地说：“第一，在外人面前，不能说我是你的跟班。”
李拂衣点头：“行，第二个呢？”
“十年太长了，最多三年。”
江泊宁的目光转向李拂衣，一脸认真。
“十年，一个时辰都不能少。”李拂衣面色平静，回答道。
“五年，不能再多了。”江泊宁黑着脸道。
“八年，不能再少了。”
李拂衣稳如老狗，语气坚定。
“好，八年就八年！”江泊宁似是咬着后槽牙狠狠说道。
“成交。”李拂衣一拍桌子，立马应下。
他也没想过要留江泊宁十年八年的，只是这小子太傲了，得给他个下马威。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难搞。
江泊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被这小子坑了呢？
江泊宁伸出一根手指，目光灼灼地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声明一下。”
李拂衣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必须包吃包住！”
“噗”
李拂衣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就这？这叫什么事儿啊！四品大修的境界果然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啊！
李拂衣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道：“没问题，依你！”
江泊宁看着李拂衣的反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可是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四品大修，那可是代表着惊鸿书院的颜面呢，就算是薛去疾的高徒，也不能过分折辱于他。
李拂衣哪里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在未来，会让他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