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三百六十七

    嘉靖二十九年十一月庚寅朔 命署都督佥事成勋孙勇高秉元种继各充京营副将署都指挥佥事陶希皋许策王玉叶继文赵承懋萧镇赵应魏民黄恩栾擎刘秉中赵卿吴尚贤伯昂张世武田震王三锡茂镇刘芳施宽孙承宗署都督佥事刘鼎云冒原任延绥总兵王辅原任苏州总兵周彻原任凉州副总兵萧汉充参将勋勇希皋策玉继文承懋萧镇应民五军营秉元恩擎秉中卿尚贤汉神枢营继昂世武震三锡茂镇芳神机营鼎冒宽承宗辅彻练勇营 直隶巡按御史胡宗宪条陈边务六事一革占役一重蓟镇一处募兵一助军需一广间谍一信赏罚其广间谍谓近来间谍惟大同二边外俺答所常驻牧凡百向往可得其真宣府边外把都儿一枝不过俺答部落动止非可自由故哨探仅得其似而已若苏州则隔绝三卫诸夷率皆阳顺阴逆岂肯吐露其实以示我此所谓因魔问疾者也故论者谓大同之谍得虏情宣府之谍得虏形苏州则并其形不得矣请行宣蓟镇臣务精选哨探之卒有功比大同蓝伏胜例升赏在苏州尤宜覊縻诸夷结以厚赏使得虏要领以报中国其信赏罚谓专上首功乃自古毙法近虽行尚书毛伯温之议别开冲锋破敌一科专主陷阵不论首功然积习相沿牢不可破获功者竟以首级为左券纪录者敬以得级准赏升问有以冲锋破敌升赏者及子孙袭替又责其原非首功而罢以故人心不信临阵之际或隅中一贼则群聚争取自相蹂践敌因而乘之鲜不溃败者请命兵部申明前议升赏务在陷阵为上斩首次之退缩者有罚争功者有罚或零骑相位仍论首功庶大虏可摧而士气振矣章下兵部覆可报如议

    ○辛卯以顺天府顺义怀柔平谷诸县被虏独惨诏蠲粮差有差

    ○壬辰调巡抚山东都察院右副御史孙世祐总理粮储兼巡抚应天 升辽阳副总兵李涞为署都督佥事充镇守山西等处总兵官

    ○癸巳遣御史魏谦吉刘廷仪萧端蒙姜廷颐往各边选军入卫谦吉甘肃廷仪宁夏端蒙延绥廷颐宣大初咸宁侯鸾与兵部争议选兵事部臣以 上意向鸾不得已从之乃再覆杨允绳议请分遣抽丁大臣与选军御史同出每选军一人即以抽丁一人补之务足边兵原额 上命即委各镇抚官自行抽补大臣不必遣

    ○甲午冬至大祀 天于 圜丘命成国公朱希忠代 遣定国公徐延德长宁伯周大经玉田伯蒋荣武定侯郭守乾分祭 八陵都督佥事王朝用祭 景皇帝及 哀冲 庄敬二大子都督佥事沉至祭 孝洁皇后各陵坟 增设通州守将以宣府南路参将袁正充副总兵官分守

    ○乙未 上不御殿文武群臣等俱于奉天门行五拜三叩头礼 礼部上奉祧 仁宗昭皇帝仪先三日太常寺奏斋戒先一日钦命大臣二员以奉祧 仁宗昭皇帝告于 太庙 祧庙行礼如常仪至日早太常寺设牲醴于 太庙设脯醢酒果于 祧庙遣官诣 太庙行奉祧礼如时享仪文武皇亲等官例该陪祀者照例陪祭祭毕捧主内外官各祭服恭捧 仁宗昭皇帝主 昭皇后主诣 祧庙第五室前后太常寺官同神宫监官迁衣冠床帐仪物等项照旧安奉讫奉 主安于室叩头退遣官仍祭服行祭告礼如常仪毕遣官出太常寺官同神宫监官遂奉 宣宗章皇帝 英宗睿皇帝 宪宗纯皇帝 孝宗敬皇帝 睿宗献皇帝 武宗毅皇帝递迁于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室设幄于第九室之前奉 孝烈皇后神主衣冠暂安幄内侯吉升祔其前殿原设 仁宗御座收贮于神库侯祫祭日陈设一是日 奉先殿内侍官奉迁 仁宗昭皇帝神位 昭皇帝神位于藏 德 懿 熙 仁四祖神位之所依次恭藏其衣冠床幔仪物等项宜收贮于神库收贮宜焚化者于洁地焚化 宣宗章皇帝以下神位依次递迁一遇祫祭奉 仁宗昭皇帝同 德 懿 熙 仁四祖于 太庙享祀座仍设于西第一位一 孝烈皇后升祔并奉安神位仪先期内府该衙门恭制 奉先殿 孝烈皇后神位并 庙殿合用神座仪物等项先期内阁于文华殿恭视中书官书写 孝烈皇后神位讫内府该衙门恭捧于武英殿装漆完备侯吉奉安先期太常寺奏斋戒三日先一日钦命大臣一员以升祔 孝烈皇后告于 太庙内府该衙门设 孝烈皇后神座仪物于 太庙寝并 奉先殿俱第九室至日早太常寺设牲醴于 太庙设 孝烈皇后神座于西第四位设脯醢酒果于 奉先殿内府该衙门设彩亭于武英殿上正中以俟捧主内侍官具祭服恭捧 孝烈皇后神主奉安于室叩头讫遣官行祭礼如时享仪文武皇亲等官例该陪祀者照例陪祭祭毕遣官并捧神位官仍祭服诣武英殿门外捧神位先引入殿上恭捧 孝烈皇后神位诣 奉先殿奉安遣官俯伏兴内侍官举亭由武英殿中门出擎执伞扇如仪遣官并捧神位官随后至 奉先殿门外亭止捧神位官恭捧 神位由左门奉安入于室叩头讫遣官行祭告礼如常仪 太庙并 奉先殿 孝烈皇后前止设仪品祝不及以后时享祫祭皆同惟 奉先殿忌祭用祝其时享设座与各仪同祫祭座设于东第五位一行诏从之

    ○丁酉 诏复选辽东固原保定汉达官军入卫辽东三千人以宣府副总兵刘大章领之固原三千人以原任延绥总兵具瑛领之保定六千人以原任宣府参将刘环游击曹镇领之从咸宁侯鸾再请也

    ○戊戌改提督苏州军务兵部右侍郎孙禬以原官掌通政使司事起原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何栋代之 兵部覆职方司郎中尹耕奏战守大计八事一宣府西路边墙三百余里请议增饬一苏州旧边止是堵口虏登高俯瞰则仰支为难宜相度险厄务令左右无阜可以瞰我乃善又潮河川无墙可守故虏得乘之而入宜夹河为墙数里河中石滩沙浅之处量设墩台数所一分边以定守请以苏宣二镇千二百里之边酌量险要分为数区区设参将一员两区设文臣一员令其经画修筑事竣即以防守彼知工必己督则经画必善知边即己守则修筑必固一莭劳以养锐请令守边之兵无事则归堡休息以逸待劳有事乃登墙尽力拒战仍严哨探之赏罚一清查直隶达舍及民间壮勇调赴京北山东抢手调赴通州一请以各处人马预定约束分地掺演遇虏入逆战一严立军法主将战没坐营把总官斩把总战没管队官斩管队官战没全队俱以军法痛决一设险清野使虏入无所利俱允行 以大同西路参将岳懋充分守辽阳副总兵官

    ○己亥升南京太仆寺卿赵汝濂为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协管院事改工部右侍郎傅凤翱为户部右侍郎 升兵部左侍郎王邦瑞为本部尚书时召起翁万达于制中且二月余万达家海南以道远未至 上迟之屡以为问大学士严嵩奏虏患在肘腋诸臣观望恐非君命召不竣驾之义 上深然之曰古语忠则尽命又岂俟驾耶万达不来不必待即以邦瑞代之廷臣中有才望者名以闻 加各营战马各春草料折银草月折三钱料折五钱如巡捕官马之例从仇鸾奏也 以灾伤免浙江金华衢州台州温州四府秋粮有差 神机营坐营宁阳侯陈继祖辞免营务许之 云南元江军民府土舍那鉴杀土官知府那宪擅府事惧朝廷见讨密约交夷武文渊谋乱抚按官胡奎林应箕总兵沐朝弼以闻因请用副使李维参政胡尧时督兵剿之改设流官知府以弭后患章下兵部复请令奎等调集土汉官军相机征剿维尧时听便宜委用仍悬赏格购鉴等请首恶宥其协从者余俟事宁议处制可 兵部议上征虏方略一清查各边兵马有老弱缺伍及倒死者设法补足以听调遣一虏中维俺答最强宣大二镇乃其驻牧之所请自大同平虏井坪而东宣府中路陆台子而西及滴水厓诸处俱假以暗伏为名预积军储务足兵马三月之用一收买马匹一预火器一令二镇督抚等官阳为与虏通好而阴以计图之一以后奏陈征讨之止宜以预备来年防守为说毋宣示章为虏所窥得旨如议行

    ○壬寅奉祧 仁宗昭皇帝命驸马都尉邬景和行礼谢诏捧 主

    ○甲辰升祔 孝烈皇后于 太庙第九室奉安 神位于 奉先殿俱命英国公张溶行礼

    ○己巳升巡抚大同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赵锦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协理京营戎政 益府金溪王厚煌薨治丧葬如例谥壮惠

    ○丙午从咸宁侯鸾议分三营军士为二班每班五日各居城中听掺虽风雨寒暑不得避役

    ○丁未 孝惠皇后忌辰遣长宁伯周大经祭 茂陵 孝烈皇后忌辰 奉先殿行祭礼遣武定侯郭守乾祭 永陵

    ○戊申升兵部主事陆焞为尚宝司司丞 诏分各边兵应援信地以山西老营堡游兵援偏头及宣大辽东游兵真保定选余汉达官军延绥旧游兵二枝固原游兵二枝河间汉达官军一枝援苏州延绥奇兵一枝宁夏奇兵一枝援宣大遇有缓急苏州宣大各东西相救不得推诿从兵部议也

    ○己酉 上谕礼部曰朕丕承 天地生生之恩孝烈皇后功着奉天德昭起朕兹先去倐三浃岁矣朕念之不忘其为皇后所福内殿停常封六日遣成国公朱希忠等分告各宫庙 皇贵妃王氏薨

    ○庚戌从御史杨选言令有司置富民助边者藉有能输粟至二千石银千两者官为建坊以表其宅若合数人共输粟数千石银千余两者共建一坊以表其里是时以边饷不充户部又开监生遥授各卫所纳级事例监生历满注选未及一二年愿遥授在京七品如光禄寺署丞等官者纳银五十两在外七品如布政司都事并州判等官者纳银三十两以上各送吏部给劄遥授锦衣卫舍余小旗校尉军匠愿纳冠带总旗者银三百两纳署百户者一千两署副千户者千五百两署正千户者千九百两署指挥佥事者三千三百两总旗愿纳署百户者银八百两署副千户者银千二百两署正千户者一千七百两署指挥佥事者二千二百两百户并所镇抚愿纳署副千户者银七百两署正千户者九百两署指挥佥事一千八百两副千户愿纳署指挥佥事者银一千三百两正千户愿纳署指挥佥事者银一千二百两以上送兵部奏请填注本卫所衙门管事俱照署职关支月俸仍辞子承袭一辈其在京在外纳级千百户指挥等官并缺缺引礼典膳良医及援例监生愿改纳锦衣职衔者除厚纳银两外许令照总旗数加纳亦署职子承袭一辈添注本卫所管事中间有弓马熟闲才略出众者许送军门报效有功一体升擢例限三十二年终止 发太仓银十五万两于宣大二镇五万两于山西宁武关等处备客饷 户部复给事中姜良翰条陈理财事宜一南京户兵二部银积多用少请将户部银预行借用以续派浙江等处仓粮并收兑正附米徵折色补之量发兵部银一半济边一各省并两直隶缺官俸给柴薪马夫银岁办内府钱粮余银三河处等积负御马草场租银宜尽行查解一请行各运司酌议盐课或于正盐引之外量加浮引一二千引或于每引量增余盐限季终定议以闻一边复荒芜田地及京东濒海淤壤宜募民开垦从之

    ○辛亥黜苏州督粮御史李遂为民遂应召至涿州请符验关防 上怒曰遂未经谢恩輙用新衔又九月中闻命至今始至其下吏部该科查究以闻于是尚书夏邦谟都给事中张秉壶等覆言南都去京陆路仅三千里遂候代两月即未必规避亦宜量罚 上谓国事方急遂闻召迁延非人臣礼令革职为民以科部臣回获夺邦谟俸三月该司官及秉壶各半年 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梁尚德为工部右侍郎 升福建左布政使王积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 以旱灾免四川重庆府江津等十二县及重庆卫税粮屯粮有差

    ○乙卯 命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忬督理苏州粮饷兼守通州

    ○丁巳升南京太仆寺卿陈儒为南京太常寺卿

    ○戊午荫故大学士杨一清孙守伯为中书舍人 御史曹忭言自有虏患诸臣建议纷纷 陛下不以为不可下之所司所司据议起覆 陛下不以为不可而悉下之当事之臣即便施行尚未必效然言之者一人议之者一人而行之者又一人掣肘因循玩岁愒日而虏患日以近矣乞下廷议求实心任事之臣责循名采实之政凡诸逮白择其亲履边境切中利害者行之庶几群策毕举事有责成入 上嘉纳曰近者边事纷纭所司题覆每每狥情依违议论虽多实行者少户兵二部其即于近日各官内采其事开兵马钱粮有禆实用者会同该科详定归一务实拟行毋一概题覆 以阜成关外苜蓿园地为操练民兵教场

    ○己未升提督四夷馆太常寺少卿罗廷绣为通政使司右通政提督誊黄湖广道御史胡植为大理寺右寺丞 新升兵部右侍郎聂豹请阙陈谢 上命吏部查果赴任及期方许视事时翁万达亦至且自明 上曰万达背君欺慢本当逮问念系守制姑夺职听别用 诏查南京四十二卫屯田隐占侵削诸毙其本丁逃绝他户佃种者俱署名补五亦不则将原田入官改募屯军给之 掌五府事成国公朱希忠靖远伯王瑾东宁伯焦栋遂安伯陈鏸宣城伯卫錞掌锦衣卫事都督陆炳以考选军政各自陈乞罢不允 都御史王忬奏于张家湾筑大小二堡及临河建置敌台请给工费诏以通州贮库修边银七千余两给之 革山东莱州府昌邑县新河递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