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妖族的本性
话费了将近半个时辰后，祝珏终于从树干里出来了，好在他这傀儡躯体够硬，如果是肉体凡胎，恐怕已经只剩下一团渣渣了。
“哥，咱们接下来往哪走？”
小和尚已经把祝珏当成了二人小队的主心骨，下意识地就开始问了起来。
祝珏活动了一下身体，扭了扭手臂，抖了抖腿，然后才回答道：“跟着那只大狗走，我的神识一直外放跟着它，它现在就停在距离咱们五里外的树下啃……”
见祝珏说一半停了下来，小和尚连忙问道：“啃什么？”
“啃骨头，它堂堂一只犬妖，还是头目，居然在啃骨头！”祝珏一脸不可置信。
“虽是犬妖，可毕竟修炼有成之前也是狗，啃骨头也正常。”一秀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我听师父说，很多妖兽都保留了以前的一些习惯，这种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它们修成人形也忘不了。”
“哦，这倒是稀奇，举个例子给我听听？”祝珏倒是挺好奇的，他以前看电视里的那些妖精，一旦修炼成人形，行为举止就和常人无异。
它们通常以模仿人类不够像为耻，觉得如果被人类识破，那肯定是自己修行不到家。然后它们就会藏在暗处，开始更细致地观察人类，模仿人类，直到让自己完全变成人类。
所以，在祝珏的认知里，一般修炼有成的妖兽精怪不会轻易露出原形，那是它们的底线，一旦暴露，就意味着要走血腥的事情要出现了。
见祝珏感兴趣，小和尚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以前听师父说，早年他和余老村长在北方卖参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只修炼有成的黄大仙。一开始，二人都没有认出它是妖兽化形的，相聚甚欢，连续几夜秉烛长谈。直到后来的一天……”
说到这，小和尚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后来有一天，他们路过一家住在山里的猎户家准备借宿。三人一进来，老猎户就说闻到了一股黄皮子味儿，但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这让他开始有些纳闷儿。不过天色已晚，加上有人来借宿，老猎户就没有继续纠结了。”
“直到深夜的时候，我师父打坐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的鸡棚里传来了响动，以为是有野兽来偷鸡，于是出于好意便起身出去查看。他小心翼翼来到鸡棚附近，野兽没有见到，却看见一个人，正在抱着一只鸡在啃，连毛带血的啃。”
“是那个黄大仙？”祝珏问道。
小和尚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师父从穿着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所以并没有大喊声张。黄大仙显然这已经注意到了我师父，当它转过头来的时候，原本长得还算英俊的脸庞，已经变成了长毛毛的黄皮子脸，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哈哈，被逮个正着，一灯大师打算怎么做？就地处决？”祝珏笑着打趣道。
“当然没有，佛门讲究慈悲为怀，轻易不杀生。虽然那黄大仙吃了老猎户家的鸡，但并没有伤人，我师父自然也不会伤他。只是第二天走的的时候，让他留下了一些银两给那家人，算是补偿。”
“后来呢？”祝珏继续问道。
“后来他们就分开了，那黄大仙被我师父发现了了真面目之后，也不好意思再和他们一起了。在猎户家待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自行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余老村长当时还抱怨了两句。”
“那黄大仙被你师父发现真面目后，居然没有杀人灭口，也是稀奇。一般妖物不都是很忌讳被人发现自己的原形的么？”祝珏有些不解。
“妖怪也分好坏的好么，它们本就比我们修炼更难，想修炼成人形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因为被人发现了真面目就杀人灭口，那得杀多杀人，造多少孽啊。妖物修行和咱们一样都需要经历天劫才能得道，但它们在渡劫前，还需要让天道检验业障的多少。”
“业障多的会怎样？”
“业障越多，说明它杀生越多，天劫的威力就会越大。所以，很多妖兽其实为了能够修成大道，都会尽量避免杀生，这样渡劫成功的概率就会更高。”
“原来如此，有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秀，你年纪不大，懂的不少嘛，都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嗯，大多数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少部分是我看书看的。不过我知道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师父知道的才多呢。”说起自己的师父一秀脸上满是骄傲。
“看来以后得让一秀大师给我补补课才行啊，大师，不知道愿不愿意为学生解惑啊？”祝珏一本正经说道。
“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那半桶水不到的水平，怎么教你啊。”小和尚摸着脑袋，一脸不好意思。
“欸，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虽说咱只有俩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学习无年龄界限，任何人身上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而你，一秀小大师，就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哥，你这话说的很有深度啊，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这学问高度可比我师父都高了。”
小和尚并没有因为祝珏夸几句就飘了，而是抓住了祝珏话里的重点，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一位孔姓先贤说的，我只是借来用用而已。”祝珏可不敢把这功劳揽自己身上，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哦？孔姓先贤？我印象中似乎没听过这样的一位圣人，难道是我不知道的隐世高人？”小和尚摸头思考，似乎并没有找到有姓孔的大贤。
“对，这位大贤平日比较低调，一般不怎么外出，只是偶尔和学生们论道，让学生记录下他的一些言语。这些记录大多是在内部传阅，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祝珏半编故事半事实说道。
“原来如此，哥你果然不简单！这种隐世大贤你都能找到，太厉害了！”
小和尚竖起大拇指，对着祝珏点了个大大的赞。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时候，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二位小友，上山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