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都一样
而现如今，在两位序列1天使的拉扯下，那原本飞向光门的唯一性竟然硬生生改变方向，朝查拉图所化的蠕虫漩涡飞了过来！
祂的本体还在永眠，即便面对数位天使的对抗也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大不了他以后就安心当一个序列2的‘奇迹师’，甚至是成为‘愚者’座下天使也不是不行！
被转移至‘星空’的余烬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峰顶的古老宫殿内。
用足够多的奇迹，在不可能的情况中创造奇迹！
但在蠕虫漩涡的对面，那汹涌的火焰中，同样的光门漩涡也在释放着恐怖的吸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罗塞尔·古斯塔夫还在持续对余烬的大脑输出大量冗余的垃圾信息，试图将他的思维淹没在垃圾海洋中。
但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阿蒙也不会对查拉图下手。
而随着查拉图的放弃，罗塞尔·古斯塔夫和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的历史投影都难以维持，相继消散。而化身神话形态的查拉图也来不及回归本体，瞬间遁入历史孔隙中消失不见。
而在这破碎的世界之中，闪耀的长枪穿透无数‘碎片’，准确无误的贯穿了阿蒙的身体。
因为祂们都需要争夺源堡，争夺‘诡秘之主’的位置。
他能不能成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敌人成神。
“这是规则。”
查拉图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它仿佛穿越漫长的历史而来，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包括那涌动的黑暗。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规则？”
原本虚幻的的投影在眨眼间再次变得凝实，阿蒙毫不犹豫的抓向唯一性。
但无论是余烬还是查拉图，祂们任何一方得到唯一性都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成神。
在某种意义上，祂和查拉图其实是敌人。
查拉图恢复成本体的模样，透过宫殿破碎的穹顶，看到了包裹整个宫殿的白雾，沉声道：
回荡声里，余烬的思绪再次变得缓慢甚至停滞。然后，那古老的时钟虚影消散，变回了戴尖顶软帽和单片眼镜的阿蒙。
“是亚当让我来的！”
半空之中，一片片漆黑被刺破，显露出了一个石头雕刻成的巨大壁钟。
查拉图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因此，只要祂能将‘愚者’途径的唯一性握在手中，那祂就是‘诡秘之主’的唯一候选人！
祂被坑了。
“我知道，都一样。”
而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查拉图还是选择首先召唤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历史孔隙影像，不仅仅是因为查拉图对其最为熟悉，最容易将其召唤成功，同时因为因为对方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足够好用！
而在与此同时，余烬刚准备出手，有一道人影同立刻就在他右侧被飞快勾勒出来。
查拉图神色剧变，急忙道：
古老宫殿内，又只剩下余烬和永眠的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
余烬眼眸略微转动，望向对面那两道蠕虫漩涡，他已经逐渐适应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垃圾信息攻势，他已经对这种攻击部分免疫。
在以身犯险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
余烬一步步朝查拉图靠近，坦然道：
在找到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之前，祂永远无法成神。
所以，这种白雾也是某种规则的具现产物？
祂外形为男性，眼眸幽黑，蕴含着沧桑，五官都还算不错，脸颊上却长出了一撮撮粗黑短毛，给人一种既苍老又青春，既理智又疯狂的矛盾感受。
所以阿蒙根本不曾想过查拉图竟然会主动召唤自己的投影——这几乎与作死无异。
在祂身后，是同样陷入迟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查拉图。
可明明余烬在此之前从未施展过类似的能力，是他刻意藏拙，还是有人隐藏了关键？
阿蒙的脸上露出些许愕然的神色，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下方的查拉图，啧啧道：
“很遗憾，不能，我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祂穿着黑色古典魔法师长袍，戴着同色尖顶软帽，黑卷发，黑眼睛，宽额头，瘦脸庞，右眼戴着水晶雕制成的单片眼镜。
那份唯一性在前后两股吸力的作用下，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固定’在半空一动不动。但查拉图的‘吸引力’明显不如‘源堡’，唯一性在短暂的停滞后便再次缓慢的朝着火焰中的光门飞去。
“看到宫殿外的白雾了吗？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查拉图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想要遁入历史孔隙！
祂抬手扶了扶单片眼睛，闲庭信步般走向那被查拉图和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吸引的唯一性——
当！
余烬将从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体内析出的又一份序列1‘诡秘侍者’握在手中，语气平静道：
双王子大剑凭空浮现，被余烬握在手中，他注视着对面的查拉图，询问道：
查拉图从始至终都未曾试图杀死余烬，因为他知道单凭自己不可能办得到。
当！
查拉图虽然擅长隐匿，可一旦祂主动召唤阿蒙，阿蒙便能借此定位到查拉图的坐标。
巨大的雷鸣声响彻宫殿内外，噼里啪啦的闪电在宫殿内疯狂肆虐，让整个梦境世界都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被轻松撕裂，变成无数独立的碎块。
“我可以交出序列1的非凡特性。”
“为什么？”
阿蒙刚一现身，幽黑的眼眸就变得正常，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投影。
查拉图恢复了对祂的‘供能’，而阿蒙自己也能远程提供备用‘能源’。
罗塞尔这位‘知识皇帝’刚一踏入现实世界，就居高临下地望向下方的余烬，眼眸内凝聚出了一个又一个复杂而虚幻的符号。
很显然，查拉图在行动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璀璨的金色闪电闪耀于宫殿，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毕竟迄今为止，无论是祂还是查拉图都没能成为真神。反而是在面对拥有源堡的‘余烬’和‘愚者’这个共同敌人时，祂们可以成为暂时的盟友——
而在罗塞尔·古斯塔夫对余烬展开干扰的同时，查拉图的透明触手又拖出了一道身影。
四周响起了一记悠远虚幻的钟声。
砰！
而祂现在的变化，很明显是查拉图对祂的反击与警告。
而眼下这种最坏的情况，也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查拉图却当着祂本体的面，从历史孔隙中拉出了祂‘过去’的投影！
但就在这时，查拉图的触手又一次从虚空里拖出了新的身影。
祂旋即化成了一团蠕动着合抱着的小虫，延伸出了与查拉图投影相似的透明滑腻触手。
他当然知道与源堡无关，源堡的外在体现不一定是‘灰雾’，但一定会带有特殊的气息。
查拉图微微变色，余烬说的是规则，而不是规矩。
“为什么无法离开？”
而在他做完这一切的同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虚空中‘跌’了出来，正是尚未解除神话生物心态，依旧维持着‘蠕虫漩涡’模样的查拉图！
余烬的脑海一下就被大量的冗余信息和无用知识塞满，思绪短暂无法转动。
他眼前那座宏伟的古老宫殿突然变得虚无深暗，点缀着一颗颗璀璨的繁星。
然而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查拉图已经释放出自己的神话生物心态，变成由一条条扭曲蠕虫形成的巨大神秘漩涡，它们往四周延伸出了一根根透明的触手，仅是看到，就会让人失去理智，畸变疯狂。
他俯视着下方正围绕‘唯一性’展开激烈争夺的几人，勾勒嘴角，兴味浓厚地说道：
“有点意思。”
对于查拉图这位‘诡秘侍者’来说，在他漫长生命里认识的，可以召唤的天使并不少，可比序列1‘知识皇帝’更强的，只得那么寥寥几位。
阿蒙回过头看向查拉图，祂是被查拉图召唤来的。
轰隆！滋崩！
而在那白色的雾气中，祂并未感知到任何属于‘源堡’的气息。
也就是说，那白雾源自于眼前这位存在的非凡能力。
查拉图深知自己无法与余烬正面对抗，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随着那秒针的跳动，钟声再一次响起。
祂做这一切本就是富贵险中求，甚至连冒险召唤阿蒙都是不得以而为之。可阿蒙的搅局直接让祂的谋划彻底破产，夺取唯一性的几率几乎为零，祂现在只能尽快逃命。否则别说唯一性，连祂身上的序列1非凡特性都未必保得住！
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眸光甚至未来得及发生变化。
虽然在对抗余烬这件事上，祂和查拉图是短暂的盟友，但这并不意味着祂就不能坑自己的盟友。
它古老而斑驳，表面被灰白和青黑分隔成了十二格，每一格内都有着不同的符号，指针共有三根，一长一短一中等，似乎是由满是沧桑感的十二环节“时之虫”构成。
祂留着栗色微卷的长发，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有两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胡须，穿着锈金线的暗红外套，正是因蒂斯曾经的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
余烬缓慢而坚定的朝空中的唯一性伸出手，但就在他即将得手之前。
余烬微笑解释道：
啪！
“要不是你拖我后腿，我现在已经得手了。”
然而就在这时，阿蒙身影突然变得无比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于无形。
余烬看了眼查拉图消失的方向，顺手将失去对向吸引，正飞向漩涡光门的唯一性收入囊中。
既然如此，那当然只能由祂勉为其难的代为保管。
“白雾？”
但很显然，阿蒙已经不准备继续玩下去。眼看阿蒙败退，而对面的余烬已然恢复正常。
所以他的目的也只是拖延时间，只要拖延到他将唯一性收入囊中就是胜利！
带着胜利的微笑，阿蒙走到唯一性旁，试图将这一关键握在手中。
“哟，好久不见。”
一位神明的非凡能力。
即便查拉图接触召唤也无妨，祂的本体会为这具分身提供‘供能’，虽然无法长久维持，但也足以支撑到祂带走唯一性。
话音刚落，阿蒙的历史孔隙投影便瞬间消散。
所以他既不想让余烬得到唯一性，也不想让查拉图得到唯一性。
查拉图低下头，眼眸闪烁。
然而，阿蒙又岂是那种那么容易被警告的？
‘诡秘之主’三途径中，祂自己就代表着‘错误’一途，而‘门’途径的‘门’先生虽然实力最强，但现在被放逐在现实之外，被外神玩弄地半死不活，根本无力竞争诡秘之主的位置。
所以阿蒙立刻就即将目光锁定在余烬身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的招了招手：
而这短短数秒的功夫，根本不足以让查拉图成功夺取唯一性。
“源堡？”
那身影面容年轻，长发却已是半白，它们往后扬起，浮于半空，在黑夜里一半藏匿一半明显。
即便他通过‘bug’取回自己的意识，将这历史投影变成了祂的分身，但这具分身存在的基础依旧是查拉图。只要对方想，完全可以随时解除历史投影的召唤状态。
“与‘源堡’无关，但你可以理解为另一种‘源质’的能力。”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祂抬起右手，又一次正了正水晶雕成的单片眼镜，一抹光芒随之亮起。
这扭曲蠕虫形成的巨大漩涡释放出恐怖的吸引力，试图将唯一性吸入体内。
阿蒙的身体被瞬间贯穿，被闪耀长枪击飞出去，钉死在巨大石椅的顶部！
对方想要的无非是序列1非凡特性，这对于查拉图而言并非完全无法接受的。
随着安提哥努斯展现出完整的神话生物形态，他和查拉图所化的蠕虫漩涡的吸引力显著增强，两者合二为一，共同用彼此对唯一性的‘聚合力’强行对抗源堡的吸引！
很显然，这正是安提哥努斯家族最初的那位先祖！
基于眼下的绝境与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查拉图很快得出结论——
这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