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要等了，他不会来的
圣安东尼轻轻点头，解释道：
那金币不断在指间跳跃，似乎在侦察着什么。
鱼人的肉很润，它紧致结实，于咀嚼中散发出回味无穷的弹性和肉香，比克莱恩在贝克兰德和普利兹港吃过的所有鱼都要好。
“5镑。”他没有洛根，直接望向了克莱恩。
“伙计，你像是个冒险家。”他微微侧头，向克莱恩打着招呼。
紧跟着，他看到一个拳头越来越大。
特里尔是因蒂斯共和国的首都，蒸汽教会与永恒烈阳教会的圣堂都在那里。
大地母神教会的圣堂在费内波特王国的首都费内波特城。
这是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外表年纪三十上下，眉毛呈焦黄色，眼睛深蓝却明亮，轮廓不算太深刻，仿佛因蒂斯南部和伦堡、塞加尔一带的人种。
达尼兹心情大好，连带着语气也和善了一些，友善问道：
“6便士。”肤色古铜，牙齿洁白的酒保擦着杯子，一点也不热情地说道。
“你在找达尼兹？我是‘海雕’洛根，这片有名的情报商人。而我恰好知道达尼兹的线索，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克莱恩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从上船开始那位女士就一直在观察他。
黑斗篷男子表情古怪，轻笑道：
“为什么不直接抢？”
它将在这个殖民岛屿补充淡水和食物，于第二天早上再次起航。
“他在哪？”
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黑色带红神职人员长袍的圣安东尼大主教走向第一排座椅，站定了脚步。
克莱恩警觉的回过头，在白玛瑙号的甲板上，一位有着栗色及腰长发的女士正立在舷侧静静的注视着他。
克莱恩喝光杯中的啤酒，表情不变，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问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在找我吗？”
战神教会的圣堂在弗萨克帝国的首都圣密隆。
收回视线，他推门进入酒吧，发现里面反常的安静，没有这种场合必备的喧闹。
克莱恩驻足于原地，看了好一阵子。
“在罗塞尔逝世后，这幅绘画世界也留给了他的女儿贝尔纳黛，成为了要素黎明的底蕴之一。”
砰！
什么叫不要再等他了？
原本还心情愉悦的达尼兹顿时表情一僵。
两天后，也就是1月10日。
他的灵感告诉他，他正面对着一个满是疯狂与嗜血感的深渊！
白天人来人往的大祈祷厅内，此时几乎空无一人。
“你的医药费，不用找了。”
圣安东尼解释道：
连续变向后，他突然放缓脚步，手中多了枚金币。
“资料在什么地方？”
克莱恩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遭遇了什么，等酒保第二次催促，才明白自己被人讹诈了。
达尼兹强打着精神，尽量让自己不露怯，故作淡定的问道：
达尼兹刚要回答，忽然有了种错觉，那就是站在阴暗巷子里的对方化身成了难以描述的，充满饥饿感的怪物，正垂涎着自己灵魂和血肉。
三个月啊！
克莱恩整理好思绪，额头出汗地离开船舱，朝下船的通道走去。
圣安东尼缓缓开口道，“蒸汽教会同意了我们的交涉，他们会派出一队机械之心的成员前往特里尔，到时候眷者阁下会与他们同行。抵达特里尔后，蒸汽教会的负责人会带领您进入绘画世界。”
“可以这么说。”克莱恩冷淡地回应道。
“飞鱼与酒。”
克莱恩喝了口啤酒，淡淡道：
酒保还是那副冷淡的脸，推门进入后面的厨房，很快端出来一盘红白分明，纹理细腻的切片腌肉。
“眷者阁下。”
“什么话？”
“你很走运，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金币轻声跃起，翻滚下落，稳稳躺到了克莱恩的掌心。
他已经达米尔岛上等了有三个月的时间！
“谁？”
……
这个过程中，他遇上了船上一同猎杀鱼人的克里维斯，还有被他保护的雇主一家，他们准备去港口餐厅品尝达米尔最出名的腌肉。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瘦削的男子端着自己的酒，坐到了克莱恩身边。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克莱恩身上有余烬的委托，在达米尔岛找到达尼兹。
“很敏锐嘛。”
四五秒的安静后，一道身影从幽暗里“长”出，轻笑一声道：
达尼兹猛然握紧了拳头，身体失去刚才的轻松，紧绷到竟有轻微颤栗。
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圣堂在伦堡的首都艾萨拉。
这里面有属于‘五海之王’的80万镑，也有普通海贼头目的上百镑，从高到低，层层叠叠，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反倒是鲁恩王国是个例外，鲁恩王国的首都是贝克兰德。
“对。”
克莱恩淡淡道：
过了一秒，他听见那位外表斯文有礼，行动却略显疯狂的冒险家低沉开口道：
有人在看着他！
而事实上，蒸汽教之所以能够与其他教会都保持不错的关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蒸汽与机械之神与其他正神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
克莱恩看了眼招牌，发现酒吧的门外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悬赏令。
“出来吧。”
余烬静静的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四周都被黑暗笼罩、寂寥无声。
余烬轻轻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此时已经是深夜，哪怕是最虔诚的信徒，也极少会在这个时间段祈祷。
“一点私事，有人委托我给他和他的船长带句话，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达尼兹？”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什么时候出发？”
但他们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安无事，克莱恩不觉得对方会突然发难。对方的观察大概率是一种习惯性的，对存在威胁的目标进行一定的监视，这并不稀奇，也不需要特别关注。
突然，克莱恩顿住脚步，转过身体，低沉开口道：
唯一的线索，就是达米尔岛的地点。但达米尔岛很大，并且由于这里地处近海，靠近鲁恩王国，这里的人口也并不稀少。哪怕余烬和达尼兹相互认识，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找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王国的两大主流教会中，黑夜教会的圣堂在北方的凛冬郡，位于安曼达山脉之中，而风暴教会的圣堂则位于海上的帕苏岛。
唯有还算明亮的绯红月色，透过高处的彩绘玻璃洒落在圣坛，将其染成绯红的颜色。
“他还让你带句话。”
“而要素黎明所拥有的那幅绘画世界，原本属于风暴教会，由罗塞尔亲自出手从贝克兰德将其盗走。”
“但这两幅绘画世界如今在蒸汽教会与要素黎明手中，其内部结构或许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圣安东尼停了一下，见余烬并未露出不耐的表情，这才接着开口道，“我想您应该知道，蒸汽教会是在第四纪才建立的正神教会。因此他们最初并没有绘画世界，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这幅绘画世界原本属于永恒烈阳教会。”
……
这打招呼的男子黑发蓝眸，五官显老，气质颇为猥琐。
“赏金3000镑的烈焰达尼兹？”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需要好好聊聊，边吃边聊。”
“我老板是白鲨……”
余烬略有些意外：
克莱恩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缓缓道：
“为什么不直接抢？”洛根被问的有点愣住。
外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觉得有些亵渎，但对虔诚的女神信徒而言，他们并不会觉得亵渎，反而会愈发虔诚。因为女神的尊名之一，正是绯红之月。
低头瞄了眼结果是正面还是背面，克莱恩脚跟一旋，动作流畅地转入了一条僻静阴暗的小巷子。
现在终于不用等了，终于可以回黄金梦想号，见到船长了！
“艾许·布莱克。”
克莱恩抽出左轮，一枪托将挨了一顿胖揍的‘海雕’洛根砸晕过去。顺手撑住他的身体，从他的衣兜内找出了一把零碎的钞票和硬币，丢到了吧台上，冷淡道：
这一路上的生活可以说相当悠闲，也可以说相当的无聊。对海上的景色彻底乏味的克莱恩，决定趁着船只靠岸，晚上去港口酒吧探一探，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美人鱼情报，找到扮演的灵感。
“在一百多年前，罗塞尔建立因蒂斯帝国时，与因蒂斯帝国的两大教会之间达成了某项交易。永恒烈阳教会将绘画世界转交给蒸汽教会，以换取某些隐秘的利益与支持。”
酒保古铜色的脸庞有些泛白，慌张喊道：
达尼兹只要不蠢，一定会在这里留下线索，所以克莱恩并不着急。
但在守卫赶来之前，克莱恩早已轻松离开‘飞鱼与酒’酒吧。
你知道这三个月他怎么过来的吗？！
他按了下帽子，快步前行，转入了旁边的街道。
报出绰号、真名和身份来历后，达尼兹耐心等待起对方出现惊慌和畏惧的表情。
克莱恩淡淡道，“他让我告诉你，不用继续在达米尔岛上等他。”
基于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找一个辨识度足够高，且双方都会经过或抵达的地点，而这个地点就是港口。余烬从鲁恩王国乘船出发，一定会途经达米尔港。而达尼兹只要不蠢，也肯定会在达米尔港等余烬。
余烬只是让他在达米尔岛上找到达尼兹，但却并没有给联络方式也没有给接头暗号。也就是说双方并没有事先约定，对方也不知道余烬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该在哪里街头。
“5镑。”‘海雕’洛根侧过头，边和煦微笑，边抬了下胳膊，显示自己的肌肉，“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了，你为了感谢我，要请我享用特制腌肉。”
‘海雕’洛根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拍了下吧台桌面，对酒保道，“来一盘特制腌肉，我请这位伙计品尝下我们达米尔最著名的美食。”
达尼兹原本还有些心情紧张，但听到这句话心情突然就变得愉悦了起来。
砰！
圣安东尼缓缓道：
酒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一杯啤酒递给他，摇摇头道：
“贝克兰德？”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不用寻常，感受到了威胁。
踏！踏！
但就算是这样，达米尔港也太大了，所以需要圈定在一个更精确的地点，双方都会去的地点。而这座距离港口最近的酒吧，就是最好的选择。不出意外，达尼兹应该会在这里留下线索，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
在汽笛的鸣响中，白玛瑙号于1月8日傍晚驶入了达米尔港。
矮小男子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说过，不认识。”酒保的态度依旧冷淡。
“真的？！”
余烬若有所思的问道：
“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还有大地母神教会那边还在交涉中，在眷者阁下抵达特里尔之前应该能完成交涉。到那时，眷者阁下可以直接南下去伦堡或费内波特王国。”
蒸汽教会是唯一可以跨越两个国家传教的正神教会，这也造成了鲁恩王国有三大正神教会同时传教的奇景。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蒸汽教会和黑夜教会的关系自然不会差。因此对于黑夜教会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蒸汽教会都也不会轻易拒绝。
“查尼斯门后。”
“都是钱啊！”
或许是因为这里还是近海，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只有一条‘迷路’的鱼人爬上了船被克莱恩猎杀。而对于这条鱼人，克莱恩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很润。
“在这两幅绘画世界还属于永恒烈阳教会与风暴教会时，教会都曾派人进入其中进行过一定程度的探索。记录了一些细节，这些资料如今就保存在圣赛缪尔教堂。眷者阁下在前往特里尔之前，如果有时间可以随时来教堂翻阅。”
克莱恩数出六便士递给敌方，不着痕迹的问道：
他目光锐利，死死盯着拐角处的阴影。
克莱恩迈开步伐下至港口，只是他才刚想离开，内心却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达尼兹？”克莱恩略一皱眉。
达尼兹的心情无比激动，激动的想哭。
“呜～！”
在这一点上，其实很多国家都类似——
“一杯南威尔啤酒。”
“你想做什么？”维护着自己人设的克莱恩略微俯低腰背，仿佛蓄势待发的巨型猫科生物。
“不认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两天后。”
“而在您前往特里尔之前，我想我需要向您说明一些问题。”
“他让你回去找冰山中将，转告她，让她不要再等他了。”
克莱恩无视酒馆内的氛围，转身坐至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轻敲了下木制台面：
酒保话音还未落，克莱恩用力一按，将酒保的脑袋砸在了吧台上，砸得木屑纷飞，鲜血外流，砸得酒客纷纷躲避，守卫高速赶来。
叮
余烬将目光从被绯红月色洒满的圣坛收回，想了想问道：
克莱恩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按照路牌的提示，他顺利找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吧。
“你认识达尼兹吗？我听说他在这座岛上。”
艾许是好人啊！
达尼兹揭开斗篷露出正脸，嘴角微微勾起，“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爱德华兹的下属，黄金梦想号的第四水手长，烈焰达尼兹！”
“在历史上，贝克兰德曾经是风暴之主教会的总部，直到第四纪元末，鲁恩王国建立，他们才将圣坛搬迁到帕苏岛。但出于某种原因，绘画世界并未一并搬迁，而是依旧被留在贝克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