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死海宇宙
在这片死海宇宙中，参战者没有目标，因此，凡是能看见这片星云的，全都赶来。
他惊愕地望着星云中央，那里有一圈空白，像是通往某处的隧道，又像是王座。
空间道花剧烈颤抖，像是恐惧，又是兴奋。
李长昼迈步走进去。
“这片星云状的精气，是进入空间，但没有被吸收的部分，这些人说精气像是在画里，某种意义上并没有说错。
天位直播者是一头凤凰，仔细算来，也是圣人血脉后代，虽远远不能和真龙那样的圣人亲子相比，但也不凡。
“再试试这一招。”精气恢复后，他动用空间神符本身。
有人打赏一粒芝麻大小的天器器料，让老凤改口，视死如归。
不然，一件处于“最速度”（光速）的“最坚固”，谁能徒手将它拦下？
能，证明他没胡说，有水平；
“混账！”李长昼大怒，“自己没用还赖在我身上？”
8光年，对于1192万光年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小到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移动。
再加上忽然出现的一点灵感。
如果所有参战者都和他一样，失去撕裂空间的能力，那么，这五个星系盘无疑是第一目的地。
在星云中央，李长昼端坐神树之下，他身形模糊，让人敬畏，仿若宇宙的神明，大道意志的化身。
这也是天位高手能将无上器料打造成天器的原因，只有天意能扭曲世间的‘最坚固’——但不能消灭。
这样的人，不是他有了钱、权、力量，而是钱、权、力量找到了一具肉体。
他走进虚空，这次足足跨越了三万光年的可怕距离。
“空间坚固如无上器料，老凤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
没有被原初神树温养的战衣，释放出仙光，虽不是无上，但也是天器，此时自动护主。
一人一器结伴走进去。
老凤心里其实也好奇。
当然，肯定动了，只是距离……三光年？不，他出手时拿捏住了第一次出手的感觉，所以，应该是8光年。
空间再次无声粉碎，出现一个深邃的大洞。
无上天器有灵智，只是因为本身是材料，非常不喜欢说话，哪怕是面对主人，最多也就像这样传达一下情绪。
原料是‘闪电青铜’，外形类似闪电，在宇宙中穿梭，“砸”碎了无数星球，粉碎了时间与空间。
做一行，就有一行的基本功，做偶像必须保持身材，当运动员就得训练，钢琴家必须每天弹琴。
嗖！
走了足足半个月，除了8万光年那次，最远不过1852光年。
“前方强者出没！”
“新来的吧？老凤变成老鸡，只有一种情况——前方强者出没。”
在老凤身后，空间被击碎，有人踏空而来。
“嗯？”
李长昼的目光重新落向那五个星系盘。
“怪物！怪物！”老凤一边跑，一边大叫，“隔着这么远，他竟然就发现了我的空间波动！完了完了完了，老凤我难道要死在第一座圣城？！”
至少天位不行，哪怕是李长昼这样的天位至强者。
每一颗恒星，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体系。
不，他立马否决了自己的疑惑，这就是城内，第一座圣城装着一片小宇宙！
“修行是一个大类，各有所长，那些强者也不可能全能啊，比如尸骨基因，我不信他能有多高深的光明悟性。”
“不可能吧。”
“前面似乎打起来了！”一位天位直播者赶来，场面还没看清，便几乎惊恐地喊道，“好可怕的空间波动！”
他走之后，悟道之地因为空间波动，聚集而来的精气没有散去，形成了永久性的星云。
一切完好，并没有受到压制。
一次就跨越了8万光年的距离。
同样的坚固度，青铜长矛有天意与空间法则加持，自然能将空间粉碎——只能粉碎，并不是磨灭。
空间是立体的，这些星系盘也不是全部朝向他，有的只能看见侧面的一条线。
一人一器互相不服输，一次次打穿空间，往星系盘赶去。
诵经声一下子宏大起来。
这才半个月，空间又多么深奥？最难的几种天意了。
陌生的环境，又遍布敌人，李长昼虽然不惧，但也不敢莽撞，时刻保持自身处于巅峰状态。
滚滚精气涌来，催动天意的消耗迅速恢复。
忽然，老凤跟一只鸡一样炸毛，扭头就跑。
三者合一，奋笔疾书。
本就有声音，只是之前动静小，李长昼对空间领悟不深，听不见而已。
不是任何生灵都像李长昼，什么能量都能吸收，大多数天位，修炼与恢复法力都依靠气辉。
他盘坐虚空，抓住那一点灵光，进入深层次的悟道。
此时，他灵感爆发，洋洋洒洒，一个字落下去，又有无数个想法浮现。
这是一片死海宇宙。
这些彼此间本该独立、强横无比的力量，被原初神树梳理融合，造就了李长昼轻易灭杀普通天位的实力。
“前方强者出没！”
他了悟。
有了空间神符，普通天位面对他，就像普通人面对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再怎么接近与攻击，只是徒劳一场空。
「传送」使用失败。
他也不信本来不懂空间的巨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惨悟到这样的境界。
再一刺，又是一次跨越，同样是4500～5000光年。
足以搬运百万年法力的神觉蔓延出去，虚空坚固，竟然给他一种无上器料的感觉。
接着，它再次由闪电变成青铜长矛。
失去超远距离技能，想在这片死海宇宙中找到目标，就难了。
直播者为了直播，收集资料也是必做的功课。
除空间外，他失去对一切的感知。
周围不少人，本来见他是天位，远远避开，结果看他是直播者，便又迎上来。
深呼吸一次。
李长昼眺望星系盘，冷笑：“呵，不过如此。”
如果「传送」还在，这个距离不算什么，但只依靠粉碎空间赶路，8万光年的距离，应该可以能拿去争一争宇宙之最了。
“你们是想让我死啊，追踪精通空间的巨头……罢了，为了证明我说的不假，追就追！”
“老凤！快跑！”众人惊呼。
他不需要神形。
李长昼端坐于无穷能量中央，宛如一尊被神芒仙光环绕的古神与真仙。
李长昼停下来。
在这片死海宇宙中，空间坚不可摧，类似「传送」的空间技能自然失去作用。
满树的道花，是他曾经看过的书，是他平时积累的好词好句，是收集的材料；
现在，本已经打破极限的法力，竟然再次提升！
原初神树的树冠上，空间道花的花蕊中，一道玄妙符文出现。
李长昼秉持本心，不因力量改变。
不能，被观众打脸，那也是一种效果，这些凡种、灵种能打一位天位的脸，那是何等刺|激的事？还不让他们激动？
这不是在城内？
它在嘲笑！
怪不得「传送」失败，与这片小宇宙相比，圣城之外的空间轻薄得像一张纸。
距离他，则约1200万光年。
可「传送」为什么失败？
几次挥翼，已经在上千光年之外。
但不管能不能，都对他有利。
等能力恢复，再次抬手。
所有道花盛放，满树花粉，朦朦胧胧。
“前辈，能有这样的空间造诣应该很少吧，能猜到是谁吗？”他们问。
“嘿，你们还不信。”其实，老凤就是在夸夸其谈，与观众互动。
空间粉碎。
接引神光散去，李长昼站在宇宙虚空中，漫天星辰闪耀。
他从一个山峰冲落，一个震翅，便是数百光年的距离。
无穷无尽的宇宙能量聚拢过来，颜色斑斓绚丽到了极致，宛如仙光。
天位直播者沉吟，然后摇头：“第二次天路的‘神王’，融合了【天意·空间】，肯定有这样的本事，但那几位至尊巨头，都是怪物。
宇宙寂静，却有无名之声在低声念诵真经，原初神树浮现，作为无上天器的闪电青铜矛落上去，被一朵道花温养。
当然，前提是能证明不能。
体悟一番，他自语道：“法力增长了五万年……空间神通，只凭空间神通，普通天位已经碰不到我。”
人仙、地仙为那庞大的精气震撼。
谁又能证明？谁敢去找那几位至尊巨头验证？没一个脾气好的，尤其是真龙和黑雾之王，那是彻彻底底的杀神。
“还行。”李长昼勉强满意。
物质增长的最大速度——包括实力，是每秒乘以九百万；
遥望正面面对他的星系盘，从一开始的1200万光年，变成了1192万光年。
聚拢而来的能量越来越多，远远看去，像是宇宙虚空中，突然出现一片瑰丽神秘的星云。
在一些神觉敏锐的修士眼中，他就是一棵长满了恒星的世界树！
“好好好，你来，我看你能打穿多远的距离。”李长昼松手，只负责提供力量。
第一座圣城。
李长昼当即使用「传送」，就要继续与真龙的战斗，誓杀这位圣人之子！
李长昼凝聚空间神符，又多“看见”一个“面”，能听见空间碎裂的声音。
“这老凤！空间造诣是不是又精深了！”
三个螺旋星系，两个星爆星系，质量大致相同，约为400亿太阳质量，也就是400亿颗太阳的质量。
由此可知，他这次悟道收获有多大——与空间生命体一战的感悟，这次全部消化。
他又激动道：“都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坚不可摧的空间，恶劣的环境，不会限制他们，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强！”
“老凤，你不是空间的行家吗？追下去啊，看看是谁！我给你打赏！三百年份的气辉！”
“看老凤我神通，走也！”
青铜战矛认同，传来“有其主，必有其物”的情绪。
凡种、灵种、天种，层次越高，能看见的“面”越多。
“我对空间略有感悟，以我的估计，这块地方，二十万年内不会改变。”
但这两人，只会让人被他们的信心与气概折服。
“这里的精气，足以抵得上数百颗星球的气辉了吧？”有人仙试图吸收，却发现无论什么修炼体系，都无法撼动一丝一缕。
最远处，在星河中，有五个星系盘点缀，像是五颗巨卵。
「传送」也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可那是技能，现在李长昼凭借自己的手段，就能施展出类似的神威。
空间没有成为神形，而是成了一道符，这和李长昼在修仙世界领悟了所有符箓有关。
李长昼感应自身，百万法力澎湃，神意汹涌，天妖玄之又玄，气血恢弘滂沱，如汪洋肆虐。
千年法力是凡种极限；
无声无息，从诞生以来恐怕都没有粉碎过的空间，出现一个大洞。
这半月的行程，是他的亲身经历；
天仙有高有低，最强者九十九万年，最弱者只有万年法力，连一些地仙都不如。
众人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
天地间，只有一个他，他也只有一个意志。
虚空发出了剧烈的轰鸣。
可现在，李长昼已经参悟了几分。
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朦朦胧胧，时隐时现，它也更强了。
这世界是一个多面体，不同的生物，只能看见他们自己的一面。
——这是李长昼的一眼所见，以及大脑下意识分析出来的情报。
而物质最大的坚固度，李长昼以前认为是无上器料，其实不是，是初始宇宙的空间坚固度。
他选中正面面对自己的那一个星系盘。
真龙不见了，两人被接引神光送往小宇宙的不同地域。
“怎么可能？难道是假的？”
如果不是价值游戏，圣人之下的生灵，根本不可能持有这样的神通。
不是厌倦了，是他对空间的感悟又深了。
轰！
或许是因为圣城的缘故，无法跟随大宇宙一起膨胀，导致空间维持了原来的程度。
原本就已经超越天位极限的百万法力，再次暴涨，一百零一万、一百零二万、一百零三万……
“牢固得像是画里的东西！”
无声无息，空间粉碎。
“这是怎么了？”
但李长昼没有关注法力，他的心神沉醉于空间之道，像是写一篇命题作文，作文名《空间》。
能在这里跨越空间的，只有传送类的天意。
如果一开始有这个距离把控，1200万光年，一次4500～5000光年，最少只需要2400次，不算多，也不算少。
「传送」可是s级技能啊！是圣人的手段！
取出无上天器——一杆青铜长矛。
“他们中随便一位，之前对空间只是略懂，都能在这个环境中惨悟到这样的境界。”
从他的感知上来说，这次真的没动。
直播者的消息也最灵通。
一切法术、神通、力量、规则，都是他的手段，成为“符”就够了。
“有至强者在这里悟道！”天位直播者的见多识广，立马看清了星云的本质。
他走进去，再出来，跨越了4500～5000光年。
但1200万光年太遥远了，第一次的8万光年或许真的是宇宙级水平，绝非ktv小圈子里的麦霸。
李长昼抬手拿住，往前一刺。
怎么会失败？这次的游戏规则，不压制玩家的一切才对。
李长昼手持闪电青铜矛，催动【天意·命运】与锻造长矛时打入其中的空间法则。
五个星系，都因为彼此的引力作用而变形。
有些人，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力量，便肆无忌惮。
闪电青铜矛从道花中窜起，如一道闪电，当空盘旋一圈后，化作长矛。
“老凤又在吹牛了。”
当然，宇宙无边，奇人异事数不胜数，说不定8万光年，只是ktv唱歌拿到80分的级别，出不了包厢，上不了台面。
“运气不错。”
佛祖在菩萨境（地仙、灵种极限），不过八万年法力。
只需要目测，凭借他行走宇宙五年的经验，就能估算出五个星系之间恰好相距15万光年。
遥望空间隧道，站在这一头，他便能看见另一端的摸样，甚至能隔着隧道，对另一端发起攻击。
“没错，一定是那少数几人。”
直播者不少都玩世不恭，就算是天位，也能和灵种把酒言欢。
空间神符从道花冲起，抬手用闪电青铜矛将神符刺穿，可怕的空间力量裹住矛身。
老凤展翅，空间没有碎裂，但海浪似的翻涌，空间山峰耸立，空间山谷形成。
青铜长矛一阵颤抖，原本凝固的实体，变成了闪电般雾状。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坚不可摧的空间，恶劣的环境，不会限制他们，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强——老凤原来是在说自己！”
这是一种异象，代表了各种经文在共响，每一种法术、每一则神通、每一门修炼体系中关于空间的一切，都被提炼出来，与他这半个月来的感悟交融。
空间粉碎，他能看见碎片飞舞的场景。
第一座城外就要分生死，换一个人，会被全宇宙当成傻子。
李长昼走进去，又出现。
李长昼在地仙时，便有百万年法力，融合天意，坐上天位后，法力没有任何增长。
抬手一刺。
“是空间方面的强者，他端坐在空间深处，吞吸这片宇宙的精气，精气跨越层层空间抵达这位强者身上。
朦胧的花粉中，一朵花在闪耀，像是宇宙中最亮的星辰，那是空间道花。
下一刻，他又从虚空出来，从周围环境来看，像是没移动。
“前方强者出没！”
然后以相同的速度追了它无穷远，终于在运动中将它初步炼化，使它诞生灵智。
之前大部分都是个位数，甚至有时候都没有1光年。
李长昼凭借命运天意，在时间长河中捕捉到它的尾光。
没有任何生物能窥见宇宙的本面目。
花瓣绽放，抖落一缕又一缕晨曦般光，那是空间的神则，是造化的源泉，也是湮灭的根源。
空间神符形成，感悟结束，他睁开眼，明明端坐在那里，又像是层层叠叠的空间之外。
进入第二座圣城的办法，是要在这小宇宙中，找到合适的对手，战胜对方才行？
青铜长矛悬浮，在虚空中盘旋几圈，又刷刷刷将周围空间刺出无数小洞……大概是在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