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黑手
“筷子拿长点！”奶奶教训她。
李长昼直接回答：“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继承你任何东西，不管哪条路，我都要自己走！”
‘黑手’是否也曾想用此印成为『胜者』？只是输给了天地，只取得了小胜，留下一些东西？
下一刻。
——你有两个选择。
一旦成功，捏印时想完成的事，必然完成。
九天玄女奋力挣扎，动弹不得。
“两千年前，他终于学会了天妖一族以及十个文明圈的所有奥义，将己心上升至天心，渡过圣人劫，达到道祖的境界。
传送旋涡展开，他抬手将小武圣的棺材从地球抓过来，掀开棺材板。
“啊？为什么是我的季节啊？”她天真地问。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清岚：“……冷静点。”
根本没看到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股力量面前，不管是玩家，还是洪荒的神女仙子，都是如此无助。
“你管不着，谁也不能管。”依旧不容他思考，直取他的本意。
黑雾消失，黑手消失，古船回到历史长河中。
【十年……】观音失神。
“是随心所欲成功了？”瑶池只想到这个可能，她同样眼角有晶莹。
“他是谁？”李浅夏问。
“漫长到足以让一个文明从诞生到繁荣最后衰败的交谈时间中，道祖从第七位圣人那偶然得到一个消息。
“道祖问，那位道友是谁？现在何处？
这毁灭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光年的一击，对圣人而言什么也不是，对力量把控到，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不会击穿虚空的程度。
任何事情，【木已成舟】只能使用一次，在地仙境界使用，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让他撞上了，直接让小武圣复活。
星光灿烂，宇宙生机勃勃。
这件事她都忘了，童年最深的记忆是哥哥一只手按住她，另外一只手还能稳稳吃零食的画面，现在却忽然想起。
“哥？”李浅夏又问。
“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瑶池若有所思地问他。
这是什么神通？！什么法术？！是什么样的伟力？！什么样的存在？！
轰！
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价值游戏开启，或许真的能成就『造化』？！
众人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是眼前黑雾限制了他们，是他们被吓住了！
李长昼也在发狂，此时此刻，只有喊出来，才能带动已经僵硬的思绪：
众人一阵惊呼。
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
李长昼的实力也没有提升，只是学会一道手印——我命代天命·木已成舟印。
这或许是宇宙中最隐秘的秘闻。
“黑？！”李长昼、李浅夏、瑶池、碧、杨清岚猛然想起，在女王者的记忆中，临死前有人喊出‘黑’。
不，只是‘使用【随心所欲】’这个想法被冻结，李长昼依旧能思考，却没了使用【随心所欲】的想法。
“星系级的标准是毁灭银河系，银河系的半径大约是十万光年……”亚费罗娜近乎失神。
群星熄灭。
——一，继承黑手印，也就是大帝印，继续以己心取代天心，与天地夺造化之功；二，放弃黑手印，赢下一切，成为『胜者』。
眼看李长昼融合天意，实力却没有提升，其余人都是一阵惊疑。
【评价：恒星级～星系级】
“陛下。”百花仙子捧着天意球走来。
与巫女融合天意不同，没有任何动静。
有的人面部抽搐，有的人已经被吓得昏死，有的惊慌到全身痉挛，也有和李浅夏一样，流泪的。
“难道天命在我？”李长昼都难以置信，只是尝试，没想到百万分之一的成功率都让他撞上了。
古船消失，一切消失，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
哗啦啦，古船从河水中拔起。
这是在时间长河中啊！
从化解大帝印的杀气开始，他就不对劲，现在又喃喃自语，一时间就是小武圣复活，也不能让众人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而且……上一刻还在和李浅夏说话，下一刻就融合天意，这是怎么了？
李长昼睁开眼，又回到了苍穹星。
“道祖又问，黑手？
“放心，我没事。”李长昼的声音冷静下来，心里一阵侥幸。
李浅夏流下眼泪。
李长昼将天意球按进眉心。
“古船周围的黑暗真空……是被圣人一击打出来的？”杨清岚低声道，清风般的声音中带着惊骇。
“道祖成道以后，走遍多元，想与其余圣人论道，以求造化。
这一声呵斥，李长昼混乱的大脑总算冷静下来，不是他素质差，也不是疯了，是穿越时空、见到圣人的后遗症。
不仅是恒星，其余一切都被湮灭。
身体也能动了，低头一看，一个个吓得近乎晕厥！
“结果不一样了！”女王者沉声道。
行星熔化的岩浆正在快速冷却，橘红色球状闪电还没有绕行一圈，四面八方全是星辰。
不需要迟疑。
那是一个太阳落山后的晚上，院子里亮着简陋的灯，一家人在屋外吃饭闲聊。
之前的一切，彷佛幻觉。
身体不能动，李浅夏依旧打了一个寒颤：“哥，完了，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大阴谋。”
从今以后，世间不会再有他们，他们连最后一次蓝天都看不见。
在这以古船为球心，半径五十六万光年内的球体范围内，一切恒星都被圣人一击毁灭。
【效果：融合后，获得获得大帝印——无上人物将自身意志提升至天意，一共三个手印，每一印代表一种力量，此印为其中之一。】
河水？
“就当所有人欢呼，以为天妖族将迎来极致辉煌的时候……他对天妖族出手了。”
“随——心——”
“你是谁？！”李长昼沉声问。
不对。
此时众人身体不能动弹，周围的星辰在熄灭，明明危在旦夕，仍然被她的话吸引。
假设宇宙中的恒星亮度都和太阳一样，那普通人肉眼可见的最远范围，在56光年以内。
“没有混沌气。”瑶池低语。
以九天玄女的见识，也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嗯？
一道黑雾忽然在众人眼前涌现，带着一股毫无感情的巨大力量。
爷爷在一旁大笑，她又疑惑地去看爷爷。
而人仙地仙的眼力，不动用神通法术，肉眼可见范围是常人的万倍，也就是五十六万光年。
这还是他们可见的范围，谁也不知道五十六万光年外，是否遭到波及。
“第七位圣人说，没人知道他在哪儿，所有圣人都叫祂‘黑手’。
“结果不一样了是什么意思？”李长昼问女王者。
嫦娥递了一枚丹药给杨清岚：“这是清月心丹，能治仙人的疯傻。”
时间长河中，一只黑手从河水中掬了一捧，庞大的古船停留在黑手掌心的河水中，袖珍得像是一条指甲盖长短的小鱼。
——你想要什么？
但同一件事，只能使用一次。
这是与天地夺造化的绝世法印！
李长昼环视一圈，众人手中的花都枯萎了，一头大汗，显然进行了一场苦战，此时见事情成功，都露出笑容。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还有天意。”杨清岚沉声道。
“管他捷径，什么束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往那个方向努力！有路就走路，没路就自己趟出一条路！”李长昼几乎本能地回答道。
连心意都被冻结。
“……没有。”李长昼的声音有点出神。
【名称：天意·大帝印（残）】
眼前的异象，代表着古船脱离了历史长河，独立时间之外。
“第七位圣人解释，此人成圣之后，会用一只黑手，湮灭文明，不留任何痕迹，也曾用一只黑手，与其余圣人交手。”
“啊！！”
五感得到解放，身体依然被束缚在原地。
李长昼问她：“浅夏，你为什么哭？”
这道手印很奇异，没有任何难度，但想成功施展，只能看几率，灵种——人仙和地仙——百万分之一，天种十万分之一，圣人百分之一。
“小武圣，给我复活！以我命代天命，木已成舟！”
哥哥埋头吃饭，她捧着大碗，筷子拿的很短，偶尔一抬头，看见无边的星空，银河旋转。
还有四道天意。
在山河社稷图中，数十名地仙巅峰，都能打破一丝虚空，将天地重归浑沌，圣人怎么可能做不到？
维纳斯下意识尖叫，发不出声音。
女王者继续道：“我们一直以为他是黑，直到我们逃离故乡，在一处道祖遗迹中找到一块石碑，石碑上纪录着一些天地秘闻，从上面记载的一则故事中，我们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在天妖族，他是黑。”
作为圣人口中的‘黑手’，生存了无尽岁月，覆灭无数文明，还有什么能动摇祂的意志？
“输了，也曾小胜……这就是己心代天心的意思？”李长昼哈哈大笑。
“『胜者』之路开启，圣人不是被隔断在时间长河上游，就是成为官方玩家，你身为圣人，怎么还可能显现？”李长昼绷紧身体。
这段时间，正好清理混乱的头绪。
——选吧。
“圣人都在尝试不同的路，与其余圣人战斗、创造宇宙、圈养文明等等，在这些路中，有一位特殊的圣人，祂进入一个个文明圈，反复地从无到有，一次次成圣。
眼前没有混沌气，说明一点：
百花仙子长舒一口气：“陛下，幸不辱命！”
黑雾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种手段，简直堪称造化神功！
不过这是能以己心代替天心的强者，掐掉李长昼的一个念头，对这样人物，又算得了什么？
“‘在天妖族他是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九天玄女问。
她想起小时候的乡下，那时候爸爸妈妈已走，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哥哥和她。
十年成就天位，谁能办到？
“在无数的岁月中，道祖遇见了十一位圣人，这则故事，发生在道祖与第七位圣人之间。
没有国家大事，也没有什么明星新闻，爷爷奶奶说着明天该去菜地打药。
“等等。”瑶池疑惑道，“不留任何痕迹，为什么古船还会留下？”
那团黑雾不是真的圣人，只是圣人寄托在【木已成舟】上的一道意念，但只是一道意念，就足以令天仙疯傻。
黑手到底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与天斗，我输了，但也曾小胜，留下一些东西。
李长昼境界不过地仙，表现出来的症状，只是大脑混乱，情绪兴奋，稀里糊涂直接在地仙境界使用【木已成舟】，试图让小武圣复活，全是因为原初神体和黑雾。
“不对。”他又道，“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一切众生平等，不是天命在我，是我赢了一次天命。”
黑雾的话令人惊悚。
所有人猛然挣脱出来！
巫女想使用天意，没有反应。
除了黑暗，别无他物，众人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已经来到死亡的世界。
在深渊星，通过官方信息，李长昼早就知道圣人一击能毁灭数十个星系，但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圣人的一击之下。
瑶池在一旁看着他，双眸中略显疑惑和担忧。
再辉煌的成就，再幸福的人生，不管多留恋生命，都结束了。
所有人都知道，结束了。
“哥，你到底怎么了？”李浅夏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放下大碗，一边调整拿筷子的长短，一边问李长昼：“哥哥，现在是什么季节啊，星星好多啊。”
众人漂浮起来，来到古船上方，像是从地球来到地球轨道上。
不需要抬头，星空包围着古船，视野可见的范围内，那些亮着的一颗颗恒星，如灯一般迅速熄灭。
女王者沉默不语，她背对着众人，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怎么了？”杨清岚看过来。
赢过天？！
“三十万年前，天妖族出现一位天才，只用十年就成了天妖。”
“什么？！”无上真魔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在他的带领下，天妖族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统治十个文明圈。天种中，他没有敌手。
李长昼这样的人物，目标一定是十大最强天意，【大帝印】虽然强，但未见十大最强天意前，谁强谁弱谁也说不清楚。
李长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雾。
他双手捏名为大帝印，实则为黑手印的法印。
“咳……咳！”小武圣睁开眼。
“哭？”李浅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三岁就不哭了，我是一个铁血娘子。”
古船可是比地球还要大啊！
众人早已经因为惊讶而陷入呆傻。
“哥？”李浅夏在他眼前挥挥手。
李长昼瞅了一眼星空，用汤匙往饭碗里盛汤：“春末，也就是浅夏的季节。”
李长昼从她手中拿起天意球——有一种脱离感，他像是看着自己拿起天意球。
熟悉的怒吼传来，是女王者死前听见的同伴的声音，碧曾经将其重现过。
如果女王者没有说谎，眼前的黑雾就是她口中的‘黑’，那位不断成圣的圣人，可为什么在和李长昼说话？好像一直在此时此地等他？
——路是捷径，也是束缚，是束缚，也是捷径，何解？
他对黑雾有一种本能的亲近，却又有些厌恶，心中矛盾重重。
李长昼没管他们。
她生命最后留恋的，不是强大的神通，也不是穿梭历史，波澜壮阔的经历，更不是瑶池送她的白色宾利，马尔代夫的海水，而是乡下那盏昏黄的灯。
其余人的记忆，直接被黑手抹掉，不然全疯了。
“待会再和你们说。”李长昼还在整理思绪，“继续看剩下的天意吧。”
冷月似的声音响起，嫦娥沉声道：“星空在消失！”
就像当初‘先知圣人’部分残躯变成了‘图书馆’，任何人只要往深渊看一眼，就会变成怪物一般。
李浅夏、杨清岚、瑶池也错愕到了极点。
“道祖当时有些惊讶，成圣要有大毅力、大资质、大运气，毅力和资质可以恒有，运气却不会，这名圣人能一次次成圣，证明他在毅力与资质上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