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请陛下自证
【我连观音都敢打，还在乎女娲？何况那也不是造人补天的那一位女娲娘娘。】
燧人少年一言不发，只是一次次将脑袋撞在大殿地面。
实际的上古天子，只有天皇伏羲、地皇女娲、人皇燧人、天帝帝俊、黄帝轩辕、玉帝帝昊。
嘹亮的号角声呜呜吹响，补天大会继续进行。
——我也是成为北海真……不对，我应该是找到两座仙山。
等等，这么说……他们将目光看向黄帝炎帝身后的两位神上。
会不会是在……屯兵？
不少女子都痴迷地望着一碗果冻状的糕点，糕点上弥漫着霞辉，像是用刀子裁剪的一段落日。
李长昼没有丝毫高兴，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
之前用法力传音给燧人氏老者的人，就是瑶池，她应该就在这四海八荒殿中，只是人太多，很多种族又生得高大，遮挡了视线，一时间找不到人。
当初天帝十子齐出，太阳真火几乎灭世，当时羿族的族长后羿，连开九箭，射杀了九只金乌。
他说：【有种回到元朝的感觉，元朝灭南宋，但在后世，元朝又是中华民族中的一员，开拓了最大的疆土——女娲氏就是元朝，在后世被看成人族之母，结果却站在妖那一边。】
俏丽的五官，此时灿烂地微笑着，如鲜花初绽，娇美无限，李浅夏。
面对四海八荒的沉默，燧人老者再次深深给黄帝、炎帝、祝融、共工磕头行礼，流泪道：
“……”
【浅夏修炼《鲲鹏》，在历史中，鲲鹏是蛮荒十大凶兽之一，要想成人，只有做妖……】
盯着仙山的仙人，是神通广大，但仙山飘在北海上，在蛮荒的北海上，仙人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一些人露出恍然的神情，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交战的黄帝与炎帝，在今日走在一起。
天帝点头：“寡人倒是忘了。这三人先押下去，等过了今日再杀不迟。”
观音又说：【如果女娲氏支持帝俊，你打算怎么办？】
观音早已经失去所有道果，无法驾驭自身浩瀚的记忆，但自从来到蛮荒后，她一直在回忆，总算想起了一些。
能变成鲲鹏的李浅夏，大概率是鲲鹏的后代，类似帝俊的十子金乌。
女娲开口：“陛下，既然人数不过半，此事到此为止吧，今日毕竟是补天之日。”
“老哥你呢？”李浅夏吃着没撒调料也美味可口的蛮荒烤肉。
如果能及时会和就好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哪儿。
公孙氏、神农氏、祝融氏、共工氏，四氏的所有人，同时行礼：“请陛下自证！！！”
“你觉得任务会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蛮荒承平如此之久，确实和天帝有关。
“请陛下神上帮帮我们！”燧人少女哭道。
观音也有些不解：【没有这样的上古传说，但封神时，女娲氏确实有招妖幡，族人也几乎灭绝。】
从未分开的两人，哪怕只分开一天，心里也会稍稍失落，就像离开父母，在大学校园的第一晚，又像是过年亲戚团聚又分别。
但如果帝俊是妖，再结合天皇伏羲的遗言，那他将天下蛮兽封印在建木，又收服魑魅魍魉，是不是真的为了万民？
就连黄帝殿中的公孙氏氏民、炎帝殿中的神农氏氏民，似乎都被自己家的帝尊弄愣了。
在这个四季变幻无常的蛮荒，保持皮肤白皙是女子们很大的一个难题。
两兄妹同时笑起来。
就连女性游侠，一时间也犹豫，不知该不该吃。
【北海风波险恶？】李长昼试着问。
“那还不简单！”
“舜氏请陛下自证！”
“别乱说，嗷嗷待哺的女婴，我只是看她可爱，捏了捏她的脸蛋。”
还是当今蛮荒最强氏中的公孙氏与神农氏！
天空中，雷电轰鸣，无数电光闪烁，像是随时会倾倒下来，众人心中一阵压抑。
李浅夏也没有人影。
“……”
面对天帝的询问，补天大殿寂静无声。
李长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对历史的无常感到好笑。
李浅夏将一块烤肉吃进嘴里，香喷喷地咀嚼着：“嗯——，哥，这个好吃，比现代的所有烤肉都好吃，你尝尝！”
但很快，黄帝殿与炎帝殿中的人全都起身，对帝俊行礼。
因为历史的断层，一些达到帝位，成为一氏一族之帝，或者在上古天子交接期间，短暂的、在一定范围内称帝的，比如说帝江、帝喾等等，也被列入五帝。
李长昼看向开口之人。
轰隆隆！
就像水里飘了两片叶子，无风无浪的时候，人当然能一直盯着，但一旦有了大风大浪，人自己都撑不住，又怎么去留意叶子去哪儿？
这也是帝俊十子焚烧蛮荒，众人没有太大怨言的原因之一。
【会动手吗？】
他虽然在笑，声音也不大，却透着恐怖！
一声叹息后，如木乃伊般的火神祝融，也张开干涩的嘴：“请，咳，请陛下，自证。”
咚！咚！咚！
位于九凤殿，又坐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应该是当代的九凤族神灵，本体如何不清楚，五德之躯是一名女子。
天帝笑了一下：“只怕也要出事了。”
蛇女们蜿蜒着身子，上半身软绵绵地搭在案几上，一道菜一道菜地给客人解释。
“请陛下自证！！”
李长昼吃掉她喂来的一块肉：“你还有心思吃饭？”
【风波险恶，是北海自身的风波险恶，还是人为的风波险恶？】观音问。
“夸父族，请陛下自证！”一群巨人站起身。
李长昼也由衷露出笑容。
“请天帝陛下自证！！”
“请陛下自证！”
【菩萨，帝俊是怎么死的？】李长昼忍不住问观音。
如果天帝真的在屯兵，接下来蛮荒要死的人，恐怕比三皇合起来的还要多。
刑罚天神那张劫云构成的脸，没有情绪波动，但闪电充满肃杀。
血液无火自燃，正是燧人氏的标记。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成为北海真神，这是鲲鹏和帝俊的交易：鲲鹏帮帝俊打天下，帝俊先以两座仙山为订金，之后会将整个北海给鲲鹏。
所有人都惊呆了。
“鲲鹏肚子里。”
很快流出血。
祝融殿中的众人起身：“请陛下自证！”
观音说的“妖族”，不是蛮荒的氏族，是后世种族的族。
“请天帝陛下自证！”水神共工行礼。
“……”李长昼张开嘴。
“臣告退！”天空中的大脸往后一仰，融入劫云中。
【封神时期的妖，和蛮荒的妖，是同一种妖吗？】
身姿无一不曼妙的蛇族女子，游曳着长长的蛇尾，为四海八荒的贵族高手们，送上美味佳肴、仙珍神品。
三皇时期，魑魅魍魉祸乱天下，与蛮兽一起，是天下两大害。
闪电劈落，众人只见三道光柱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等视觉恢复正常，燧人氏三人已经从补天大殿消失。
“羿族请陛下自证！”又有一族行礼。
劫云很快消散，露出蔚蓝色的天空，女娲花依旧圣洁，在圣蛇山上起舞，如同一群嬉戏的白色蝴蝶。
她又会在“仙山飘走事件”中，占据什么角色？
“那是～”李浅夏骄傲道，非常可爱。
帝俊统治蛮荒已经数十万年，八荒四海无数氏族臣服，靠的不是天条，是他的实力。
“请两位陛下、两位神上，给我们证明自身清白的机会！”
【怎么了？】李长昼疑惑道。
她传音给李长昼，告诉他，是鲲鹏给她一门法术，可以隐藏气息。
“陛下，”这时，一人冷声道，“地皇女娲、人皇燧人，能得民心，无非是两人治理天下有疏漏，导致天地出现大难，百姓苦不堪言，地皇、人皇解决了大难，众人自然感激不尽；
“寡人明白，剩下的人里，至少还有一半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不是相信寡人。寡人成天帝已快五十万年，竟然还不得一半民心。”
共工氏与祝融氏虽然没有帝位高手，但两氏战士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任何一个人都是以一敌百的不怕死之人。
帝俊成天帝以来，降服蛮兽，封印在建木中，又在三危山三招击败魑魅魍魉之主，让对方心服口服。
有人拍拍李长昼的右肩，李长昼回头，什么都没看见，他笑起来，假装看向左侧，然后迅速回头，依旧看向右侧。
不多，因为蛮荒流传至洪荒的历史本就很少。
“嗯嗯～”这是咀嚼声，“这个果子也好吃，啊——”
李长昼忍不住惊讶：【女娲氏是帝俊的势力？】
观音点头：【根据历史，鲲鹏必然会成为妖，如果真是鲲鹏出手，将两座仙山吹走，那证明，妖已经不是妖，已经成了气候，是妖族。】
没有氏族再开口。
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这是在暗示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敢……竟然真的让天帝自证清白？！
“这鱼片是寒风日飞鱼的鱼尾部分，最为鲜嫩，服之不病；”
“咕噜！”有人被自己的可怕猜想吓到了。
“而陛下坐上帝位以来，兢兢业业，以至四海升平，八荒无事，众人反倒认为陛下不如地皇、人皇了。”
“为什么没有？”李浅夏又吃一口烤肉，“你，上去把所有人打败，然后我再上场，不就ok了？”
李长昼往旁边让了让，李浅夏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女娲氏的侍女送来新的餐具。
黄帝抿着嘴唇，神农露出悲悯的神色，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对帝俊行礼。
【菩萨的意思，是鲲鹏扇风，将两座仙山吹走的？】
天帝幽幽一叹。
【前者是蛮兽夺走人体，后者是由野兽修成人形……要说不同，确实不同，但肯定有渊源。】
“这是牛首山鬼草的露水，服之不忧；”
【不清楚。】观音如玉般的面容沉吟着，【只知道帝俊死，黄帝成天下共主，黄帝之后，是帝昊，也就是玉帝。】
李长昼一边闲聊，一边寻找瑶池和自己妹妹。
【帝俊之后是黄帝……】李长昼看向大殿中央的黄帝。
荀草，开黄色的花，结红色果，花和果都没用，唯独叶子能让人在三个月内，保持气色红润，皮肤白皙。
黄帝再次弯腰行礼：“请陛下自证！”
此人非氏非族，乃是魑魅魍魉之主，也是帝位高手。
“你贴我这么近，我竟然都没发现你，功力长进不少啊。”李长昼说。
声音雷霆一般撼动补天大殿。
【岱舆、员峤两座仙山，在北海没有根基，当初也是担心仙山飘走，群仙才上禀天帝，天帝让禺强解决，禺强找了神龟拖着仙山，但是，没了神龟，还有仙人在，两座仙山飘走，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外表冷艳，身形纤细，双腿笔直而修长，一头烈火似的红发，双眼如利剑。
“你知道在哪？”
观音话说一半，露出惊容，似乎想到了什么。
轰！！
群雄几乎不能呼吸！
其余人互相对视。
众游侠面面相觑，那道荀草做的佳肴，忽然成了毒虫猛兽。
“老李啊老李，”李浅夏手指绕着发梢，笑着道，“听你说最近在女娲氏，天天和蛇精勾搭，上到两百岁的老太婆，下到嗷嗷待哺的女婴，都遭了你的毒手。”
整个圣蛇山都在颤抖，天空中的雷霆都似乎被这股气势威慑，拔高一些了。
他一开口，之前还对九凤言论不以为然，甚至愤怒的众人，心中又隐隐有些赞同。
轰！像是等了很久，水神殿中的共工氏氏民，推桌而起。
女娲氏用了天帝药园里的草药，如果没有之前群雄请天帝自证一幕，众人不会多想，但现在——
转眼间，补天大殿中，竟然有一小半的人要求帝俊自证清白。
李长昼明白过来。
“当然啦，就是我扇走的！”
“大禹氏请陛下自证！”九州殿的人起身。
“尧氏请天帝陛下自证！”
这次众人倒是不太意外。
“还有吗？”一身金丝帝服的帝俊，语气淡漠。
“出点事也是好，不然天下人还以为太平是理所当然。”一男子喝着酒道，一双眼睛暴虐无比。
“在哪？”他姑且先问。
告诉四海八荒，女娲氏也支持天帝，让众人想清楚了再站队？
天帝没有说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羿族人登上过建木，羿族的对手反倒频频登上建木，获得各种凶兽封印。
“这个！”李长昼附近一名女游侠惊呼道，“难道是青要山的荀草！”
在女娲氏，女子地位更高，但论身段好看，依旧是女子，所以这种在众人面前露脸的事务，依然由女子负责，而不是地位相对低下的男子。
“青要山？”有游侠疑惑道，“那不是天帝的药山吗？据说由武罗神女看守，女娲氏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