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神意水晶
“别废话了！”小魔星喊道，“赶紧想办法！”
“玩家都是『胜者』的敌人，我替『胜者』消灭敌人有什么错！神意圣人不也是『胜者』的走狗嘛！”
杨清岚拍开他的手作为还击：“赫斯提亚刚才欺负我。”
她心里忍不住叹息，一个人见过的世面，有时候会决定一个人的目标，影响成就。
李长昼觉得小魔星是真的勇士。
姒想了一会儿：“七成。”
几人忽然停下，人仙与天地的联系，让他们感应到一丝异常。
“你也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李长昼落下来。
“暂时安全了，”她说，“先回复能力。”
疯了。
再加上能穿越空间的花仙，姒挑选的人选其实已经准备得够充分了，如果不是这次血肉一方放手一搏，他们应该是能及时会和，安全守住“擂台”。
呼呼，火把呼吸似的燃烧两次，赫斯提亚的脸模模糊糊地显现在火光中，祂看了看李浅夏，认可似的点点头，又忽然皱眉。
没有人敢接小魔星的这个话题。
“走！”四面八方传来李长昼的声音。
只要有足够的情报，确定不会有下一波血肉战士登陆据点星，李长昼就可以任意使用法力，直接控制之前几乎无敌的‘血肉空间河流’。
“我尝试溯源，夺取血肉空间河流的本体。”蝴蝶飞在李长昼头顶，忽然自燃，金色火焰流光落在他身上。
姒点头，又对不了解情况的李长昼四人解释道：“这条‘血肉空间河流’集合对方所有的血肉，当然，是分配给这颗据点星的血肉，只要击败它，就不会有下一波，我们赢了。”
“追随者？”杨清岚美目看过来，“他们知道『胜者』是谁？”
小魔星似乎也被自己的嘴吓到了，没想到敢说这种话，立即闭口不言，众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没人想再回神意长城维修故障的设备（据点星）。
所谓的面见圣人，当然不是见圣人本体。
他忽然想到，神意圣人与血肉圣人之间的交手，会不会也是为了晋升造化的实验田呢？
“『胜者』主义？”李浅夏不解，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乡巴佬，来自连星际航行都做不到的土著星，在说到『胜者』时，一副『胜者』是出生地球的口吻而已。
“……确实是女神之间的矛盾。”原本准备调笑两句的李浅夏，无话可说了，姑射女神确实是女神啊。
四人渺小如点，站在宏达的辉光金波大幕前，宇宙都像是被一分为二。
“那也很了不起啊！简直比得上我见过风与光之君王！”李浅夏承认现在是神意圣人见过的世面比较大——来自地球的乡下人就喜欢计较这些。
【只这一缕神意，超过了佛祖】观音道。
烛光挡住血色流光，就像成年壮汉用手抵住试图发起冲击的三岁小孩——小孩连手都够不着壮汉。
就连那要将所有人窒息的‘血肉空间河流’，被拉上了警戒线一样，不得不退到一边。
“女神与女神之间的矛盾。”杨清岚淡淡道。
蓝色光芒战士还活着，与众人平安会和。
被「宠妃－放肆」训退的血色流光，如同再次发起攻击的狼群，一拥而上，腥味扑鼻，比之前更凶横，更毒辣。
杨清岚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又看向坐顺风车过来的李浅夏：“你没死啊？”
“老哥你打算做什么？不给清岚吗？”一只翅膀像是两团烈焰的蝴蝶，扑撒着火星，从李浅夏肩头飞向李长昼。
“几成把握？”瑶池问。
李长昼看向姒：“你确认杀掉血肉空间河流，就能完成任务？”
神意圣人会。
“那也不高啊。”李浅夏说。
在姒等人激活据点星时，瑶池说：“时间虽然短，但这几乎相当于一场价值游戏副本了。”
杨清岚也关心这个问题，但全部『能力』用来点燃「蜡炬」，她现在举蜡烛都觉得手累，像累得要死的登山者一样，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几乎没有烧掉多少，速度等同于普通蜡烛的正常燃烧速度，显然，这些血肉流光对于这件s－级道具而言，只是小儿科。
“等吧。”瑶池从杨清岚手里接过「蜡炬」，“你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小魔星说，“但『胜者』是赢了一切的玩家，所以只要能被『胜者』主义打死的玩家，就绝对不会是『胜者』。”
“所以你吃掉了一名姓‘秒差距’的玩家？”蓝光战士说。
传送。
【西方有没有圣人？】李长昼问。
“谣言。”姒回答，“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只有神意圣人见过『胜者』。”
这是花仙进入据点星，帮助姒的的条件——你能指望一朵花有多少钱、能调动多少资源呢？相反，明星在哪儿都是高收入，也能接触到‘秒差距’这样的大人物。
不等瑶池开口，姒道：“对不起，我只看到这次任务成功的可能性，但没想到这么困难……见圣人的机会，我让给你们。”
哗啦啦啦，一条笔直的甬道上，下起了空间碎片暴雨。
“她说的神意圣人……是怎么回事？”李长昼问姒。
“让她离我远一点。”脸消失。
“没有价值游戏副本难吧，”李浅夏回忆登陆后的经历，“空间不断缩小的时候，是有点吓人，但之后就完全没有挑战性，我都没做什么。”
血肉空间河流不断流淌，空间如玻璃一样组合，将血色流光全部囚禁，禁锢在空中，慢慢绞杀。
“怎么回事？”小魔星仰着头，左右打量这些高她半截的人。
李浅夏心里对姒有点同情，两次冒险，每次都几乎死亡，依然没有救好自己，但她嘴上什么也没说。
“我是问你溯源的成功率。”
30公里的路程直接被打通，李浅夏看见了杨清岚。
血肉空间河流毁灭了，确实没有下一波血肉战士登陆，这次任务算是结束了。
“这是【神意水晶】，”姒领取完奖励走来，“里面有神意圣人的一缕神意。”
三十公里，开车只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于人仙来说不过一步之遥，但因为重重空间的阻隔，直接将他的『能力』消耗到极限。
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
“『胜者』主义，『胜者』在这个时代的追随者。”小魔星解释。
姒多看了她一眼，瑶池冷眼看过来。
花仙看向姒：“你的意思是，血肉一方放手一搏了？”
“浅夏，把火焰蝴蝶给我。”李长昼说。
“才不是忘了！”李浅夏反驳，“那时候我哥跟我说话，害我分心了，就像上次开车一样，就是他问东问西，还老摸我腿，我才在红绿灯左转的时候，开逆行车道上去的！”
不仅是烛光外的血色流光，之前攻击李长昼他们的，也正通过不断折射，从三十公里外飞速逼近。
让人惊讶的是，这条棱线竟然下意识扭曲，似乎打算躲避，但还是被黑雾裹住。
『胜者』是理所当然无敌的存在，是一念就能灭绝宇宙的超越一切的超越种——从价值游戏的角度，一切都是“种”，神明也只是生命的一种——但『胜者』不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穿梭艇内，关心小魔星说了什么。
观音菩萨都目瞪口呆。
她看向姒，姒说：“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将一颗死星改造成植物星球。”
四人会和，彼此又都没事，心情轻松下来，忍不住开起玩笑。
看着它，人仙也变得像野蛮人看着天空，第一次思考星空那样充满敬畏。
小魔星也闭上嘴。
恢弘的光幕，从脚底的据点星扩散出去，无边无际，像是一张怎么拉也拉不完的大幕。
姒还不是普通的明星，是美貌与实力并存的超级歌星。
李浅夏、瑶池、姒、甚至小魔星、花仙，都站在火光内，只有杨清岚在外面。
“神意圣人怎么不是『胜者』的走狗！他是价值游戏开始后，才突然成为官方玩家的！没有『胜者』允许，祂能嘛！祂行嘛！祂办得到嘛！”
轰！
花仙多看了她一眼：“你真厉害。”
气势汹汹，要洗涮一切的血色流光，如同被点燃的火线一般飞速远去，老老实实跪在远处。
圣人抬起头，望着星空，规划的是数百亿光年的布局与生灭，这样的存在，对于圣人以下的人来说，其实和『胜者』没有区别。
“我就是『胜者』主义，”小魔星一条米迩金属腿荡着，另外一条曲在座椅上，“『胜者』是不会被吃掉的，所以被我吃掉的玩家，都不是『胜者』。”
他们拔高腾云高度，来到太空。
李长昼瞥了一眼杨清岚，杨清岚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下一刻，三十公里的距离缩短为零，两人面对面。
“我说的七成，”李长昼后撤一步，黑雾上前，声音变得浑厚低沉，“是指只需要七成的法力。”
神意长城这边的人，要顶着血肉战士的一波波冲击，将据点星重启，血肉空间河流只是无数次冲击的一次而已。
小魔星忽然问：“你是『胜者』主义？”
三人抬头，看见两只黑手拉开大门一样，一口气撕裂了无数空间。
在洪水身后，空间绳索绞死一般不断扭曲，看上去反而像是空间在追杀血色流光。
轰！
“把她骨灰扬了！”
神意长城的人源源不断送去战场，血肉吞噬他们，获得他们的能力，又演化出更多能力，两位圣人是不是想从中得到什么？
紧贴着火光的空间扭曲，看似攻击，其实是将所有的血肉流光隔开。
血色流光冲涌，她举着「蜡炬」，在足以摧毁一切生命的红光中，那只有一点的微弱烛光，却不可动摇的亮着，如同光明驱赶黑暗，将一切危险阻挡在外。
「火焰蝴蝶」一个月只能使用三次，李长昼用掉一次，法力全失、没有一点能力的杨清岚使用一次，还剩一次，这一次要留着以防万一。
正是这样一颗颗的据点星，连接成一个直径三百万光年的圆，成为一座宇宙级的辉煌长城！
【太清、玉清、上清三人，之所以被称为‘圣人’，是因为他们是圣人的分身，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圣人不可直视】
瑶池吃下一枚补充法力的丹药，面色依然残留着技能的冷艳威严。
真疯了。
乘坐穿梭艇回去的路上，在花仙略显崇拜的追问下，李浅夏将风与光之君王的事迹大概说了一遍。
蝴蝶飞向李浅夏。
不知道祂说的是谁，但火把的烈焰竟然远离了杨清岚三厘米，就这三厘米，火光映照的范围刚好停在杨清岚的脚边。
从古至今，一直到未来，只要存在过，亦或者可能存在，都不是祂的对手，这就是『胜者』。
黑雾落下，李长昼脸色有些苍白。
“关键是怎么击败，这么多我可吃不完。”小魔星从烛光外捞一把血肉流光，嘴撕得老大，将棉花糖大小的流光一口吞了。
火焰蝴蝶飞向杨清岚，与此同时，李长昼捏了捏她苍白精致的脸蛋，将她拖入触发火焰蝴蝶的必要条件中——战斗。
李浅夏撇嘴，翻了一个辣妹的白眼。
瑶池下意识看了一眼「蜡炬」。
她的手被冲刷得只剩紫黑色的手骨，吃下流光的嘴、喉咙、胃部，反而没有一点事。
瑶池笑了：“她忘了自己戴着视网膜显示设备，用了——”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之前九死一生的基础上，对血肉空间河流的摸索与消耗，是必要的准备。
“七成。”李长昼瞥了一眼身份卡，『能力』全部恢复。
“按照记载，圣人通常会回答一个价值一缕神意的问题，或者实现持有者消耗一缕神意的愿望。”姒将【神意水晶】交给李长昼。
黑雾正要降落，瑶池轻斥：“放肆！”
姒左右看了两眼，忽然说：“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看到成功的可能性，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实力，原本就算解决这条血肉空间河流，也没办法重启据点星。”
“嗯。”杨清岚轻点下巴。
瑶池脸色稍缓，这次任务比想象中要凶险，但如果真的能解决古神的诅咒，无疑是值得的。
『胜者』，在一切时间、空间、维度，面对任何生命、任何环境，取得一切胜利的玩家。
“哥！”李浅夏握住李长昼的手臂，“我有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
这么坦诚的坦度，让炫耀的李浅夏觉得自己好肤浅。
在古代，她的世面算是最上等，时刻能面见坐在天位上的佛祖，但李长昼他们，进入价值游戏半年多，已经见过神明、亲眼见过时间长河的一种形式、与她交过手，现在更是手握一缕圣人的神意！
“震撼吗？”花仙缓缓落在四人身边。
李长昼还剩两成法力——血肉空间河流比他预计的要强，瑶池三成，两人都没使用「火焰蝴蝶」。
【『胜者』，这个名字取得好，真令人绝望。】观音又叹道。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穿梭艇驶入中转站，停泊在港口。
李长昼四人还在想『胜者』主义。
穿梭艇内鸦雀无声。
因为流光数量太多太多，折射这一步很难看清，像是一条决堤的血色洪水涌过来。
血肉空间河流不是擂主，干掉它不算赢。
“瑶姐你也别累着。”李浅夏从瑶池手里接过火把。
“七成。”李长昼回答。
在昏暗的宇宙中，一层金波以据点星为起点，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荡漾，速度极快，眨眼就将视野内的全部宇宙覆盖。
视网膜显示设备里，除了他们，只活着一个人，那名身体是蓝光的战士。
“少说点，”姒有点恐惧，但不多，“你刚从神意长城出来。”
【太阳系从前也是无边广大，但也不可能承载两位圣人，西方的上帝也是圣人的分身。太阳系，是圣人为了晋升造化的实验地。】
水晶里存放的是一缕紫色火焰，瑰丽到令人忘记呼吸。
黑雾冲天而起，在血色流光涂抹出一条黑色通道，对准一条空间棱线。
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只有在这样波澜壮阔的时代，才能获得超越一切的进步速度，诞生超越圣人、超越造化的『胜者』。
“『胜者』主义以此为理由，在宇宙中肆意屠杀。”花仙开口，“我所在的星球就因此被毁灭。”
在场的人，当然都在圣人以下——观音菩萨追求一辈子，转世都念念不完的，也不过是成佛而已。
通过这条门缝似的棱线，黑雾进入‘血肉空间河流’。
“哼，”李浅夏神气地抬起下巴，“我亲眼见过风与光之君王将星河握在右手，化为神剑；左手伸进黑洞，把黑洞竖起，作为盾，目送祂沿着时间长河去往未来，在『胜者』的时间王座下化为最绚烂的烟火！”
“怎么会这么多？”花仙有些震惊，“空间也分裂的不对劲，太快，太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