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狩猎
“傻瓜，”瑶池笑道，“我和清岚都是你哥的女人，在他面前至少要和睦相处。”
“你敢对我不好，我就杀了你，让你永远也得不到清岚的身体！”李浅夏搂住杨清岚纤细的小蛮腰。
对于距离人仙只有一步之遥的他们来说，听见清水她们的声音，简单得就像体检时的听力测试。
“我们可以去风沙部落，大巫一定能击败他们，我们也不用死。”她说。
“第一次我如果死了，就见不到我哥了，我当然手起刀落，全部咔嚓！”
她目光游离，迅速锁定自己刚才被拍飞的巨剑，光着的双脚健步如飞。
清水埋头奔跑，她努力忘记身后的一切，只有尽快拿到巨剑，才能救下更多人！
李浅夏也凑过去，脸几乎与杨清岚贴到一起，嘴上说：“瑶姐和清岚的关系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们互相不待见呢。”
“好可怕。”李长昼没有感情的敷衍一句。
清水左手死抓着沙虎的皮毛，右手拔起尖刀，不断狠刺，一人一兽扭打着滚下沙丘。
“瑶姐。”门外传来‘苏打饼干’的声音。
她不想清水因为反抗招来死亡。
不等清水说完，李长昼手一招，大量蔬菜，以及数不清多少只的兔子出现在沙地上。
“明天我们也要动手。”李长昼看着妹妹。
她扛着沙虎，艰难地走上沙丘。
“嗯？”
“吼！”伴着一声愤怒的战吼，清水跳上一头沙虎的背部。
“但风沙部落一定会死人，是因为我们把人带过去害死的，大巫会放过我们吗？”
无法战斗的族人乘坐吊篮下了沙陀兽，要赶在沙灵来之前处理完猎物。
清水返回自己部落的沙陀兽时……
她抓住剑柄，靠着巨剑的重量让身体旋转，同时肩膀一矮，挑起巨剑，拔腿就朝沙虎奔去。
“……你也看到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了，为什么还这么自信？”李浅夏不是想炫耀什么，“清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听我哥的话，不管我们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对你和你的部落动手。”
她利用「折磨」审问了沙盗。
李长昼点头，没有多问，他说：“昨晚我妹妹跟我商量，说你替我办事，我不能看着你的族人因为狩猎牺牲，从今天开始，你们的食物由我负责。”
“看来真的对我意见。”
水波的弓箭继承于她的父亲，剩余的箭矢已经不多，除非关系到部落的生死存亡，她不会轻易动手。
“首领！”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死了也无所谓的十二岁少女。
广大的沙漠，三头行走的巨兽，巨兽背部飘起炊烟，天边是落日熔金，这一幕壮阔又充满生活气息，让人心情宁静。
“你们一个个都好邪恶。”李浅夏觉得茶有点苦。
那天她同样骑在沙虎的背上，但和今天不同，她被沙虎摔在地上，看着这头沙兽对她张开血盆大口。
李长昼叫来清水。
“我们是不是对清水太宽容了？”瑶池轻吹一口茶杯，嘴唇轻抿，在这破破烂烂的房间，一言一行依然慵懒华贵。
水波眼神有些躲闪，知道自己今天一次没出手，再加上遭遇了地球人的挟持，清水现在一肚子气，对她有些不满。
上一任首领死后，这头沙陀兽与巨剑的重量，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足以将她的脊梁压弯，让她闭上敢朝沙虎战吼的嘴。
没有绿洲、寄居在沙陀兽上的沙人部落，不会建造长期的房屋，他们总是在迁徙，捕捞沙灵补充水分，猎杀沙兽作为食物。
“没关系，没关系，”李浅夏将长枪抗在肩上，“讨厌我哥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完全没关系。”
在沙漠里没有居无定所的说法，到处都是黄沙，哪里都是家。
“等……”
“那就是对我的身体有意见。”
“前提是你能回到地球。”李长昼接过杨清岚递给他的茶杯，喝了一口。
李浅夏俏丽瓜子脸立马沮丧起来：“我做一下心理建设，保证明天能下得去手。”
“我明白。”清水想起被蓝色光线化为飞灰的水珠，握紧剑柄的手一阵无力，“但你们一定会失败，你们接下来要去的血沙部落，有一流的神选者！”
“我都不知道该对你好，还是不好了。”李长昼叹气。
这临时组合的三个部落，有三位首领，使用巨剑的清水、沙鞭的水珠、弓箭的水波，三人全都是女性。
“……可怕。”
“我问你，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清水一边撕咬沙虎的肉，一边盯着水波。
“嗖！”清溪拉弓，她是部落少见的神箭手，弓箭精准命中沙虎的脖颈。
“黑雾大人，”亚费罗娜向李长昼汇报，“这个血沙部落不是最近的大部落，是最近的、最坏的大部落，那个女孩在撒谎。”
“他们击败血沙部落，我们能暂时活下去，如果失败，我们也会被血沙部落杀掉，或者成为奴隶。”
失去水分的沙灵，全部堆积在一块布上，之后会放在风能吹到的地方，让风把它们带走。
“沙陀兽行动需要大量的水，必须……”
果然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清香，非常惬意，让他想起一阶段沙漠副本结束时，坐在公交车上的感觉——车内开足冷气，外面是热到空气扭曲的沙漠。
“喝啊！”肩上的沙虎被她丢出去，将最后一头沙虎砸倒。
“如果把这种植物带回地球，沙漠也能产生经济价值了，还能防沙固林。”李浅夏立马说。
“出名的强者也不知道？”
清水攥紧拳头，盯着李长昼，望着他那双平静清澈的眼睛。
“浅夏，你对我有意见，还是看不起我？”瑶池笑着问李浅夏。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清水将嘴里的肉吞下来，左手捏碎一只沙灵补充水分。
沙陀兽踩着黄沙，在沙漠里行进，一步步走向血沙部落。
清水抬起头，看向属于自己的沙陀兽背部，最好的房间内亮着光，那些地球人就住在里面。
清水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不管是食物，还是水，对这些地球人而言，都不是问题。
“你被你哥保护得太好。”杨清岚纤细的手指将文件往后翻了一页，“第一次和我进入游戏的时候，下手没有犹豫，你哥来了以后，变得优柔寡断。”
“水碗、水瓦、水壶。”走在前面的她扛着巨剑，半只脚踩进留有余温的沙地，“明天中午狩猎，你们三个装死，离开部落，你们的家人也会被我放逐，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
“清水，你真的打算带他们去血沙部落吗？”水波拿着一块稍微有些烤焦的沙虎肉。
没用，沙虎绝不会因为一只普普通通的箭矢倒下。
清水被沙虎压着，身下是柔软的沙地，她疲惫的不想动弹，但耳边沙沙的动静告诉她，沙灵——那些只有水和沙子的生物——正在赶来，必须赶快走。
“怎么会！我超想有你的身材！太下流了！”
她没有恐惧，反而朝它吼回去，没有丝毫退让。
沙虎悲鸣怒吼，翻滚着从沙丘上滚了下来。
脑袋有些麻木，她看着那群地球人中拿枪的少女，用枪按住沙虎的后脑。
在她眼里，这双能射出神秘光线的眼睛，就是沙虎的虎口！
跑出两步。
清水听见沙虎的咆哮、沙虎跃起的风声、族人们的尖叫……会是谁？谁会被沙虎杀掉？
“活着的时候，我们以沙灵和沙兽为食，死后我们也要成为沙灵和沙兽的食物，只有这样，死者的灵魂才能得到风与光的接引，活着的人才能得到赐福。”
“很好。”李长昼微笑。
杨清岚轻嗅茶香：“她越是这么做，证明越是好控制。”
她推开沙虎，站起身，对着刺眼的烈日喘了两口气，然后弯腰，将沙虎的尸体抗在细细的肩上。
来不及了，巨剑掉得太远！
她双手高举着一柄尖刀，狠狠地将利刃扎了下去。
“不知道。”清水回答，“但能靠暴力生存，一定很强。”
茶水冲进杯子的声音。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水波皱起眉。
新年活动，第二天。
黄昏的时候，沙陀兽身上的屋子内，传来食物被炙烤的香味。
……
李浅夏正想说什么，目光忽然看向远方，无数沙灵涌上那两具尸体。
瑶池看完，递给杨清岚，杨清岚接过，放在手边，一边看，一边喝茶。
太阳刚从天边出来，便洒下刀子似的光线，气温迅速上升，凉快了一晚上的沙子，被蒸得发出微小的声音。
“我不走！”
“你对血沙部落了解多少。”
清水看着眼前的地球人，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狩猎。
沙人将三头沙虎的尸体、重伤的战士搬上吊篮，回到沙陀兽身上，迅速离开原地。
“这种树翻译成汉语是‘沙茶树’的意思，”杨清岚泡着茶，“沙茶树是沙漠里的一种植物，表面只有三四厘米，埋在地里的根部却有三四十米，根茎泡茶，会有一股特别的清香，还能缓解沙漠里的炎热，防止中暑。”
沙人部落的基础，一是绿洲，二是沙陀兽。
巨剑就在三米外，她脚下一滑，身体溜了过去。
“……我明白，我会遵守诺言。”清水低下头。
刀身全部没入，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清水走到李浅夏身边。
借着吃饭的时间，两位部落首领进行了一番无意义的交谈。
就像夏天开空调盖被子，冬天地暖烫脚吃雪糕。
沙虎的血液流下来，被她古铜色的肌肤吸收，让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力气。
清水哼了一声：“这是当然的！你们地球人的侵略注定失败！”
她吸了一口气，又说：“但我不会因此原谅你哥哥。”
“风与光赐福。”她听见身边清水的低语，轻柔而哀伤，无法想象是那位潇洒的巨剑少女的声音。
她很清楚这次的任务残酷，如果哥哥真的对清水出手，她不会求情。
“没有没有，真的！你问我哥，我跟他说过！”
“嘶嘶～”眼镜王蛇分叉的蛇信，舔舐着茶水，防止有毒。
“首领，和他们拼了！我不怕死！”
那时她才十二岁。
巨剑趁机砍掉沙虎的脑袋，上一任首领把她拉起来，告诉她：“以后你就是下一任首领，任何敢对你、对清水部落露出獠牙的，都给我吼回去！”
这是最后的时间，明天晚上，就会抵达血沙部落。
如今她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哥，”少女扭头望向远处沙陀兽背部看热闹的男人，“抓一只研究一下？”
“在这方面，你们比地球人了不起。”李浅夏忍不住说。
“我是说其他组！”李浅夏指着文件，“连特战局的人都杀了这么多，太可怕了！”
五头就敢猎杀沙陀兽的沙虎，被那杆细细长长的长枪按在地上，像只沙虾一样扭动身体，却始终动弹不得。
“进来。”
这是一个处理兔子的好机会，再不处理，他的「蜜罐世界」快成澳大利亚，需要出动轰炸机进行种族清理了。
那时候她还没有继承‘清水’这个名字和巨剑，拿着长矛与猎刀跟在上一任首领身边。
“坏人好啊，”李长昼不在意，“不会有任何心理的负担，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不够再来找我，从现在开始，部落全速行进，吃饭也不准停。”
这次战斗死了两个人，重伤四个，其余参战的多少都有点轻伤——战斗结束，以为没受伤的清水才发现自己小臂上也有一道口子。
“哈……哈……”她喘着气，站起原地。
连沙虎都被吓到了！
“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李长昼注视着她，“我希望你也是，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不了解，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我只知道这是一个靠暴力和杀戮生存的部落。”
沙丘上，最后一头沙虎正压在一名族人身上，沙虎朝族人低吼，她仿佛也闻到了沙虎嘴里呼出的热气！
“……谢谢。”声音很小。
她将手按在伤口上，掌心吸掉鲜血里的水分。
“那两个人……就放在那里吗？”李浅夏和清水站在最后一个吊篮上，望着静静躺在沙地上的尸体。
她握着一只沙蟹，把它的腿一根一根拔下，握在手心，通过皮肤吸收水分。
饼干掀开红色老旧的帘子，走进屋子：“这是今天各组的汇报，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带着部落经历无数的困难与挫折，猎杀了数不清的沙虎，闯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沙暴。
“汗水、血水，你们两个下午狩猎的时候装死。”清水面无表情，“能逃五个是五个。”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瑶池。
“我怎么会对瑶姐你有意见呢？你简直是我的理想型！我就想成为你这样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