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各种事情的余波
军官一脸为难：“三小姐，大帅特意交代了，二爷和您不准进。”
◇
「杨」
“二爷，”刘德冲进来，脸上的皮肤似乎都急着要去做什么，“大爷死了！”
李兴华坐在上首，看着眼前并排的九具尸体，面无表情的脸上，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另，李必昌死的那天晚上，有两个人来见了春皇，我问了浅夏，似乎和逃走的两个人很相似，你收到信后和浅夏一起过来，我还在芭蕉树后等你们。」
——首先，不能确定自己身上还有没有蛊虫。
李必昌一死，李长昼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人选，这车上的人，谁能不笑？连司机都感觉自己要发达。
“给我一份！”
“给我来一份！”
长衫老人摇头。
“是！”
李大帅带着人走了，9具尸体也全部被带走。
她蜷缩在李长昼的身边，抱着膝盖，快把自己卷成一个球了——依然给人一种在不停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感觉。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一个是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
刘德只敢传达意思，不敢把话说全。
“有认识这样的高手？”
和李碧微缠斗许久，吃了满肚子蛊虫的眼镜王蛇，再次咬了李长昼一口。
“大爷，大爷李必昌死了！死在他八仙桥的宅子里，同时死的还有丐帮·万铨、洋旗袍店·吴蔼芳、铁胆武馆·孙克胆、宋城商业银行董事长·谢玉树、英国传教士·丹恩、道门的得意门生·张一风和徐茂树。”
李碧微冷笑一声：“没得选罢了。”
外面纷纷扰扰，大帅府里人人自危，李长昼却在自己房里怡然自得。
两人回到车上，车内气氛凝重如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衫老人回答，“如果真是他干的，以他这样的身手，我恐怕不能留手——当然，我会尽力，但大帅一定要让我试探，必须为这种可能做好准备。”
“高手。”一长衫老人从尸体边站起身，放下挽起的袖子。
“办，当然办。”
李碧微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赶紧回自己的院子收拾打扮成哀伤的样子。
李碧微也笑起来，紧接着，刘德也笑了。
“另外什么？”李长昼问。
——蛊这东西从来没遇见过，眼睛王蛇又必须吃下毒药后，才能解对应的毒（蛇毒除外）。
“另外——”
“只能看出是名男性。”长衫老人的目光又一一扫过老万的天灵盖、柳树男的眉心，“力道很强，还有暗器。”
李长昼不管被他弄得呕吐的妹妹，拿起杨清岚信——昨天那封只写了衣服尺寸。
每一名报童，都被许许多多的人稳住，这些人又散开，被其余的人围住。
——……很有威胁，但要杀了——
李大帅脸上的肉又抖了起来，寒声又无奈地道：“教训一顿就行。”
“大亨、馆主、帮派首领陪葬！”
「最近在学《白蛇》，很喜欢里面一句台词——贤姐姐你虽是真心不变，那许仙已不是当日的许仙。叫天下负心人吃我一剑！」
“死了？谁死了？”李长昼一愣。
一只小型章鱼似的虫子。
“不说这些。”他话锋一转，“我替李兴华办了这么久的事，他终于答应派出舰队，助我杀海妖，这才是大事，你快去准备。”
宅子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得水泄不通，再高的武功，在这么多杆枪面前，也只有死和逃的选择。
“进来。”李长昼手握住从胸口跑出来的蛊虫。
李长昼要的就是火上浇油，让李大帅多气几天。
八仙桥，案发现场。
为了让小萝卜贴身跟着他，他今天刻意穿了长衫和马褂，小萝卜躲在宽大的袖子里。
“不过真奇怪，李兴华为什么忽然放弃？大儿子可是死了，二儿子的怀疑又最大，居然调查都不调查。”
长衫老人目光在龙卷风的脖颈上一扫，扭断脖子的指痕一片模糊（「属性面具」）。
李浅夏也一脸嫌弃和恶心。
还好没躲被子里。
李长昼和李碧微乘车赶往案发现场。
消息犹如长江黄河般分流，转眼，水系已经发达到布满整个宋城，很快也会蔓延到整个夏国。
“二爷！二爷！”刘德在客厅朝卧室急喊。
“我知道你和妹妹的关系一直很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收起表情，她又调侃道。
“对了，爷，”刘德把‘二’字拿掉了，“后天的芍药舞会还办吗？”
‘干脆杀了她，把「避死延生」弄在自己身上。’李长昼让整个念头在心里一闪。
「你关于列车的猜想我也认可，不过这些事想了也没有意义。」
李长昼一言不发。
李长昼微微笑了一下，哪怕看在李浅夏的份上，他也不会杀小萝卜，不过可以尝试一下剥夺活着的玩家的技能（当然会先拿别的玩家实验）。
“是祸躲不过，装不装都没用，你赶紧回去收拾，待会儿和我一起去。”
“你就不能躲起来嘛！”小萝卜十二万分的不满与不情愿，和李长昼完全谈不来。
等眼镜王蛇松开嘴，返回虚空，李长昼掀开被子坐起来。
◇
眼镜王蛇本身就有全部的蛇毒，在意大利又吃了亚费罗娜能弄到的全部毒药，让一个人昏迷太简单了，选择甚至丰富到眼镜王蛇自己都要犹豫。
自己干什么了？今晚叫自己过去，到底是对付春皇，还是去吃她一剑？
“不过，哥，你就不能担心身上还有金冠（眼镜王蛇）没吃到的毒？”
「入乡随俗——亲爱的密斯脱·李：」
——李碧微这个女人……
二，李大帅全力调查这件事，杀了很多人，发布了更多的通缉令，但没有责问李长昼一句，只是也没见任何一面，连案发现场都不允许他进去。
“走了！”他一把抓住还蜷缩在那儿的小萝卜。
“卖报，卖报！”
先是脑袋里发痒，随后额头鼓起一个包，包沿着侧脸、脖子、肩膀、手臂，最后从掌心钻了出来。
在这个死了儿子的军阀大帅面前，长衫老人忽然笑了一下：“试探倒是没问题，但如果真是他动的手……”
“二哥，你这么敷衍，不怕被说闲话吗？装无辜也装得像一点。”她略微埋怨道，脸上却全是笑意。
他忽然全身没了劲一般松懈下来，扶着椅子，略显困难地站了起身。
过了一会儿，他问：“大帅呢？”
一，李必昌死了，李长昼成了李氏军阀唯一的继承人选；
“宋氏、赵氏、李长昼，还有一些小势力，都有可能，这谁能猜到。”长衫老人对此浑不在意。
“二哥，李兴华恐怕是真的怀疑你了。”李碧微说。
在小萝卜看妖怪一样的眼神中，李长昼挠了挠脑袋，里面还残留有麻痒。
小萝卜就在被子里。
李长昼从脑袋后面拿出右手，打直手腕，摊开手心，眼镜王蛇从虚空中游出来，将掌心的蛊虫吃下，又一口咬在李长昼的右臂上。
“呕——”
“是。”刘德连忙退下。
“二哥，还是算了。”李碧微劝道，“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师傅，”一名中年男子走到长衫老人身边，低声说，“您觉得会是谁干的？”
“李大爷李必昌被暗杀！”
李长昼若有所思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纷纷扰扰一大堆的报道，总结成两个消息——
——其实要杀也没什么问题，这只是一段过去的历史，李碧微早就死了，但最重要的，是杨清岚前不久刚下了圣旨——勿以恶小而为之。
“胡说什么。”李长昼瞥了她一眼，“李家次子根本不叫李长昼，现在也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妹妹只有你，怎么，你要和我的关系变得‘没想到会这么好’吗？”
李长昼坐立不安，毛骨悚然。
——其次，他对“妹妹”很难下手，李碧微也不是因为仇恨要给他下蛊——男人对女人的因爱生恨总是不那么十分计较。
“我们也不能进？”李碧微喝道。
“好嘞！”
“去现场了！”刘德忙说，“二爷，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要过去？”
一群报童，赤着脚，身上穿着破旧的单衣，拿着还热乎的报纸，在街道叫卖。
他一走，李碧微从柜子里出来。
“真有可能是李长昼干的？”
“二爷，抱歉，大帅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一名军官拦住他们。
“不管是不是因为没得选，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最好的局面。”李长昼忽然笑起来，完全没有悲伤和忧虑。
当天晚上，又发生一件轰动全城的事。
原本李必昌死了都没取消的芍药慈善舞会，终于被李长昼取消了，李大帅派了三百名士兵，护卫大帅府。
沉默良久，李大帅脸上的肌肉忽然不再抖动，他冷漠地说：“你今晚去试探一下长昼。”
“另外，”刘德迟疑了一下，“二爷您让挂在城门上的刺客，尸体出现在案发现场，有人说……是您……”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啦！”小萝卜躲在袖子里瑟瑟发抖。
李大帅眸光闪了又闪。
「衣服收到了，很好看，素净，是我喜欢的风格，钱从你欠我的上面扣——1928年的衣服，最多值5角。」
「替我问一下小萝卜，问她是否愿意进入蜜罐世界负责挤奶，我们负责她的安全。副本时，还可以带上她。（候车厅里能花钱购买团队车票，从三人变成四人、五人、甚至六人，但价格昂贵）」
李长昼沉吟一会儿，开口：“去准备汽车吧。”
外面的人只是怀疑，但他可是知道，李长昼真有杀人的本事，那具刺客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长衫老人不屑地笑了一声：“他现在巴不得是李长昼亲手干的，反正大儿子已经死了，不如指望活着的二儿子身手真高到这地步。”
“不太像。”长衫老人说，“要不然没道理会把悬挂在城门上的尸体留着，当然也能是自污。”
李碧微秀丽的五官略微一沉，看向李长昼。
“记着，有危险就提醒我。”
过了一会儿，坐在前头的刘德，忍不住开口：“二爷，您现在是大帅唯一的儿子，现在大帅在气头上都没有找您问罪，等过段时间，大帅气消了，肯定会原谅您。”
“算了。”声音疲惫，那个总是精力旺盛，一路从土匪、士兵、军官、司令，当到大帅的男人，此时像是一名被生活磨了一辈子的老人。
李家三小姐，李碧微，在花园里被一条毒蛇袭击，现在昏迷不醒。
“能看出是谁吗？”李兴华沉声问。
“回去吧。”李长昼面无表情。
李长昼对李碧微使了一个眼色，李碧微本可以不躲，说自己是因为大哥死了，伤心至极，跑来找二哥，但心虚的人总要做心虚的事，她急忙躲衣柜里去。
“好。”
“呕——”
“到时候再把李碧微救醒不就行了？毕竟妹妹那么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