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是以我们行的是正道
“除了你和我，没人知道祭品的具体数量。”
“你们也是，退下吧。”卢卡斯又对全程观战的烟男、水男等人说。
她想起从前在故事里，看见一位骑士的忏悔——
但在砍价对半砍、经验丰富的李长昼眼里，简直……明城贵族杨小姐脑门上写着——吃亏省时间·李氏败家娘们·快来坑我钱。
“你不是要把今天的事上报裁判所吗？”拉厄娜扭头问他。
他们的声音有一种整齐感和肃穆感——这绝对跟和尚念经一样，是练过的。
「我们见他们非您子民，又不愿归顺，执意对您视而不见。」
“拉厄娜，”红衣大主教眼睛盯着她，“你要答应这种屈辱的条件？将主的荣耀之地让给别人？”
它们起点低，同样是3级，动物（哪怕是食草动物）主加力量可能已经10点，而它们才5点。
「我们属于您，是以我们行的是正道。」
“完美、没有副作用……小玉鼎……”拉厄娜念着物品的简介与备注。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天幸苦了。”卢卡斯对六名修道士说。
“说不定是。”李长昼又补充一句。
出人意料，拉厄娜没有生气，她认真地点头，说：“请你继续证明给我看。”
「因我们是您的子民。」
半秒后，红衣大主教的脸沉下来。
“我对外承认是教会的人，但不服从任何教会的命令，也不需要任何教会的资源。西西里和那不勒斯归亚费罗娜和赫德，他们两个的就是‘主’的，这位‘主’——”
她又看向李长昼：“我原以为无可匹敌的‘主’，是‘主’的化身，就像当初的耶稣。”
但仔细想想，教会能在价值游戏里，变得如此强大，拥有福音书这样的强力道具，佛教和道教呢？那些歪门邪道又有什么？
这些人，到底打着主的名义，做了多少坏事？
只有百分之一，一百瓶中的一瓶，才能达到完美。
其实提升感知的植物是最多的，远超提升力量、敏捷、体质的植物。
“这些人似乎有炼制完美药剂的方法。”他又开始沉思，这些人一沉思，上帝就要遭罪。
拉厄娜轻轻摇头：“我不想伤害他们，也不允许他们伤害你，我们是家人。”
“卢卡斯，拿一株提升感知的祭品给他们。”修女对红衣大主教说。
教会里的完美药剂，两人绝对有份，但有份的人可不少，要等很久。
「您赐福我们为您的子民，我们欣喜万分。」
“不愿意。”杨清岚想也不想地拒绝。
一次复活六人，拉厄娜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手中《圣经·修女》的光辉暗淡了许多。
卢卡斯看了眼面不改色的修女，自己也面不改色，甚至放了句狠话：“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比如，数百万的角马迁徙，只是狮群一次进餐。
‘我们属于您，是以我们行的是正道，难道这不是您的教诲吗？’拉厄娜在心里重复最后一句。
他没发现，修女眼中闪过的厌恶。
食草动物同样如此，特别是喝水都要小心翼翼的那些，在它们的基因本能里，感知敌人，然后逃跑，这才是正常流程。
和那个亵渎“主”、自称“主”的人合作？
“拉厄娜！”人一走，红衣大主教立马压低声音开口，“这两份药剂，我们一人一份？”
不如提升感知，看见人就跑，让自己先活下去。
这就是佛教说的芥子纳须弥？哪怕微小如芥子，也容纳着巨大的须弥山？
如果真的是为了“主”，为什么一个拿到福音书半个月都没有的女骑士，就能让圣树犹豫呢？
卢卡斯脸色铁青，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修女点头：“我确定。”
他取出六张身份卡，递给修女。
他刚才为“主”的战斗，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威严被触犯，还是“主”的威严被触犯？
「他们背弃您的圣歌，拒绝复述您的圣言。」
“你不是教，更代表不了主。”拉厄娜回答，“主的光辉才是我的教，而她比你更得主的宠爱，你看不出来吗？”
之所以拿出「体质丹」，是想「体质丹」和「力量丹」各留一枚，以防将来万一需要哪一种。
……
两枚完美没有副作用的药剂（丹药）……
杨清岚认真思索起来。
“是他们先要杀我的。”李浅夏说。
“感谢主，感谢修女。”六名修道士朝全能之主与修女膜拜。
为了这两枚完美的玉丹，别说一份祭品，十份，甚至二十份都可以！
拉厄娜随手把两枚玉丹丢给他。
青铜大门关上，教堂变得空荡荡，座椅已经在刚才的大火中烧成了灰。
李长昼和李浅夏或许不会有事，但亚费罗娜这些人会死，而且还会暴露「蜜罐世界」。
但既然拉厄娜敢正大光明的使用，不怕觊觎，如此有恃无恐，绝对有什么底气。
“你要叛教？”红衣大主教的声音又恢复冷静，带着压迫感，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因此我们将其打倒在岩石之上，夷平他们的房屋，将他们的鲜血挥洒在风中，我们的行为天经地义。」
他摊开手，不是从背包里，全能之主的目光似乎扫过，一个精致的黄金宝盒出现在他手心。
拉厄娜没有回答，她吃下「力量丹」，对身体的舒适置若罔闻，她的精神一片冰冷。
“你不是。”修女说。
不等杨清岚开口，她解释：“增加感知的祭品需求量最大，而且本身很稀少。”
暗自警惕的李长昼，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自己也是最深的深水区之一。
拉厄娜看向杨清岚：“你愿意加入教会吗？”
在这个关键时期，只要一天，甚至半天，可能已经永远追不上队友或敌人。
她把目光投向杨清岚：“你得主的宠爱，我愿意相信你，让你继续体验主的荣光，并希望你在将来的某一天，能真正成为教会的人。”
“你们可以离开了。”红衣大主教冷着脸看李长昼他们。
能多一份完美药剂，要省去无数时间和不确定！
“我用它换一株增加感知的草药，所谓的草药，用你们说法，大概是祭品或者圣物。”杨清岚说。
“女骑士收服了黑手党，西西里岛和威尼斯从今天开始聆听主的福音，女骑士有点调皮，但深受主的喜爱，我们两个听从主的安排，给她时间反思。”
而且只要是瑕疵品，都会在备注里标注【这影响出身的啦，人家不要了啦】，这种看似俏皮，但让人愁苦了脸的评语。
“是。”
“主”是这样教诲的吗？
拉厄娜陷入沉思。
「难道这不是您的教诲吗？」
拉厄娜抬起头，目光宁静而深沉，与她搅动人心的婀娜身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长昼因为这句话，开始思考修女的态度——她看起来，好像很期待自己是“主”的化身？
‘又是这个技能？让死者复活。’李长昼心里对《圣经·修女》惦记不是一两天了。
很简单的道理，用属性点提升感知的玩家少，所以需求量大；提升感知的植物，又最难捕捉，所以稀少。
“你要和他们站在一起？”他沉声问，心底已经开始考虑怎么逃跑。
“合作愉快。”吃下「体质丹」，达成三项满值的红衣大主教满脸笑容。
修女看了眼六具修道士尸体。
这一系列的“又”，让她当场又拿出一枚「体质丹」，丢给拉厄娜。
烟男他们看向修女，修女点头后，他们才离开。
“卢卡斯，”修女看向红衣大主教，“收起圣树，把修道士的身份卡给我。”
一个小小的地球，水深得堪比无边的宇宙。
眼前的状况对他们不利，只要修女帮助红衣大主教，汇聚了无穷圣光的无花果树，就会立即对李长昼他们发动攻击。
她抬起头：“两枚。”
“什么意思？”
“可是祭品的数量？”
“主知道。”
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价值游戏，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这里只有立场，没有善恶。
和她也是我们？
“主说，复活的露珠滴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又活了过来。”
“……”
红衣大主教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
血流成河的六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一个接一个地睁开眼睛。
“我有一个提议。”她开口。
在食草动物和植物的意识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根本没有反抗这项选择。
“如果人人都过一种敬畏主的生活，整个世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会变得更好。”她意义不明地说着。
尤其是植物，对它们来说，提升力量根本不划算。
“合作愉快。”她笑道，心情不错，转身对李长昼和李浅夏招了招手，一副老大的样子带人走了。
「力量丹」。
听到拉厄娜的报价，杨清岚这位大小姐，别说讨价还价的经历，她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杨清岚打开看了一眼，确认真假后，收了起来。
顿了顿，红衣大主教问：“不是这样吗？她答应我们，对外宣称是教会的人！”
另外，如果有这个技能，别说在百分之八十信仰教会的意大利，哪怕是去夏国，都能从头建立起一个能与佛教和道教抗衡的新宗教！
“这么说，谈妥了？大家是朋友了？”李浅夏有点状况外地问。
“还有最后一件事。”杨清岚收起《圣经·骑士》，朝修女丢出一枚玉珠。
她需要变得强大，去寻找“主”，回到公元纪年的开始，亲自质问神子耶稣——主，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属于他的，就是我的，既然属于我，就是属于教会，所以名义上，西西里与那不勒斯还是属于教会。”
“我就是。”李长昼点头。
“主会原谅我们的。”卢卡斯立马说。
“嗯？！”
“这项技术属于主，应该在下次七人议会中提出来，不，不行，如果暴露，教皇、神父他们就会知道今天的事。”
瑕疵品可以提升属性，但不能从9点提升到10点，更差的，甚至不能从8点提升到9点。
卢卡斯也露出笑容：“你要哪一枚？”
“拉厄娜，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和那些人合作？”
“当然。”她笑着点头。
“你打算擅自处理祭品？”红衣大主教表情有些嘲弄。
“今天的事，我会详细地阐述给裁判所。”卢卡斯沉着脸，圣树迅速枯萎，变回种子，种子散去周围的白光，露出《圣经·红衣大主教》的本体。
「我们承载着您的赐福。」
她不清楚，所以她想见到“主”，向祂问清楚，真的要将所有人，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全变成祂的子民吗？
想着自己留着多余的丹药没用，李长昼两兄妹又很缺感知丹，自己这边一株又能炼三株，修女看上去又很诚实，又不想浪费时间……
修女的话让众人都愣了下。
这么开心的笑容，能在「审判程序」中活下来吗？
他把盒子丢给杨清岚。
不过这也没什么。
“这是——”半秒后，拉厄娜冷静平淡的表情变得严肃。
如果运气不好，最后只能吃能提升到满值，但影响出身的瑕疵品。
在教会里，不，在各大势力里，目前制作出来的各种提升属性的药剂，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瑕疵品。
刚问出口，他又立马说：“我知道你力量没满，恰好我需要体质！”
自己召唤出来的圣树，都在他和这名女骑士之间犹豫，要是由女骑士来召唤圣树，自己绝对会被圣树看成异教徒。
“请说。”
佛教期待佛祖降临，教会渴望先知，就连整天想着自己修炼成仙的道教，不也天天念叨着“太上老君快显灵”嘛？
她自我觉得什么都想到了。
教会，是一个没有宽容的宗教吗？
拉厄娜也不意外：“你应该大致了解了福音书的强大，加入教会，福音书会让你变得更强大，教会也会资助你。”
她示意了一下李长昼，又接着说。
圣树的光散去，白色空间又变回富丽堂皇的教堂，全能之主依旧冷峻地注视众人，像是对教堂里刚才的一切都无所谓，他看着的是整个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