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训练与训练之后
在最后关头，他几乎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大口吞咽起湖水。
杨清岚没有再试，决定买一些普通的种子回来，但她隐约又觉得，从游戏里买来的种子，有着超常的生命力，普通的种子不会轻易成功。
◇
“看着多，一会儿就吃完了。”李浅夏信誓旦旦。
放下心事后，适当地疲惫让她有一种惬意。
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聊天时，郑晴走进院子。
好像能感受到花草的情绪，它们被挖走，似乎在哭泣。
他如火箭一般射向湖底，留下一连串的密集气泡。
累就是有用！
◇
杨清岚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那还等什么？！
水底有什么东西？杨清岚下意识猜测。
“我投李浅夏。”杨清岚举手，同时给了李长昼一个眼神。
“一直以来，不是我们两个一起睡吗？”杨清岚故作疑惑地问李浅夏。
“蜜蜂？”李浅夏疑惑地问了一句，眼睛盯着手机，回复这几天同学发来的消息。
不仅是力量，他发现在自己水中很难立足，往往一拳打完，身体也要倒退出去一米。
“我想买奶牛、买母鸡、买猪、买鸭、买羊，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李长昼坐在摇椅上，语气懒懒散散。
怎么了？她想。
等作为实验的78粒种子，按照“它们的喜好”全部种下去后，她才回过神。
过了一会儿，李长昼又浮上来，头发被打湿，紧贴在他脸上，完全是一副溺水的人的样子。
李长昼不清楚，也很难想象，但越是难以想象，他练得越是起劲，一想到能练成难以想象的境界，他心底就充满干劲。
练了两个小时，全身酸疼，别说潜入湖底，连爬回鸟巢平原的力气都没了。
“嗯嗯！”她吃下一口酸菜鱼，右手去抢李长昼刚用筷子捅出来的蟹腿，左手还拿着麻辣香锅里的藕片，吃得满嘴是油。
水波螺旋往前，平时足以将碎石磨成粉的力道，在湖底只冲出去两米。
而在湖底的这时，他想起的是武侠小说里“水中练剑”的桥段。
“咳，我投李浅夏。”李长昼也举手。
杨清岚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
“李浅夏，你给我闭嘴。”李长昼打断妹妹的胡言乱语，试睡都出来了。
等不咳了，躺着休息的时候，他双拳比划着，动作很慢很谨慎，好像身上绑着重物，手背上又放了两个鸡蛋。
在游的过程中，他几乎处于窒息溺亡的状态。
种植用了很长时间，但当她直起腰时，10点的体质没让她觉得多辛苦。
杨清岚嘴角漾开微笑，研究了一会儿那张脸，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
“嘭！”，又是一拳。
“咳咳咳！”嘴里、鼻子、胸腔，全是水气。
三秒后，这棵铁制品辣椒，迅速枯萎衰败。
“噗通！”
于此同时，肺部原本游刃有余的气息，也跟着一拳泄了不少。
等呼吸均匀，力气全部回来，他手臂一撑，挺身而起，又一头扎了下去。
意识到这点，他在练拳的同时练习下盘，争取做到一拳出去，身体能在水中纹丝不动。
那种感觉很模糊，模糊到，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是自己的幻想，幻想种子在和自己说话。
到这里，她开始有些迷糊，大脑多了一层薄膜，像是有另一个自己，在冷静地旁观自己。
到了湖底，李长昼翻身仰头，周围的湖水深蓝近黑，阳光在这里苟延残喘。
时间到了中午，李长昼放下剑，脱去上衣，从树枝上纵身一跃，鱼一样扎入大湖。
每袋只有10粒，也就是说，一点数才能兑换一粒，贵得吓人，一名玩家一共才10点。
他们离开蜜罐世界，外面同样已经是黄昏天，时间流逝是一样的。
在种菜的同时，她也在感受自然，有「荆棘」的经验，她很快进入一种与自然亲近的状态。
她没有立即下去，在李长昼的脸上，没有看见恐慌和害怕，只有坚毅和兴奋。
在湖底训练，他每次都练习到气闷，眼看就要憋死时，才奋力往湖面游去。
肺部难过的要死过去，脑袋嗡嗡嗡作响，整个人像条死鱼一般趴在水面树根上。
就在叶子颤抖着抽出来后，一层铁色洪水，从这粒辣椒种子的根部蔓延，很快抓住了苗尖，将它变成一棵“铁制品”。
“明天陪我去买种子，再买几箱蜜蜂。”杨清岚说。
李长昼趴在树根上，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咳嗽着，咳嗽的间隙大口呼吸，一呼吸，又引起一阵更剧烈的咳嗽。
睡着之后，听着湖水拍打树根的声音，连做梦都是在湖底训练。
杨清岚每样只种3粒，这只是一次实验，太多怕浪费，太少又担心巧合。
休息了一会儿，李长昼站起身，修长结实的上身，肌肉有着水一般光泽。
吃完饭，他们一边乘凉，一边聊天消食，等郑晴的来访。
“奶牛和鸡可以买，”杨清岚说，“我们要尽早摆脱对外界的食品依赖。”
种子落地，本该长成铁箭一般的荆棘，却生根、发芽、长叶……
湖的深度，与巨树的高度相同，这个世界整体是个圆形，湖底是圆的，天空是圆的。
“那以后谁做饭？”李浅夏抬头，问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常人想都不敢想，但他一想到就心头发热，做起题来丝毫不觉得苦，做错了题、看见不会的题，不但不气馁，反而兴奋。
他一头扎进水里。
李长昼和李浅夏去买晚饭，杨清岚回了一趟青岚书店，当时满月活动来得仓促，她只来得及给店员发了一条出去旅游的短信。
她仔细感应，将10点的感知用到极致，也没办法感应到水底的状况。
他也懒得上去，就在水边的树根处，席根而睡。
她往下面看去，水珠从他的刘海上滴落，李长昼已经睡着了。
吹着晚风，三人在杏树下吃晚饭，李浅夏带着手套，吃菜直接上手拿。
“你！你们！”李浅夏捂着她的手机和b罩杯，心痛到要吐血，“这……是……民主的……暴力。”
发现了问题，再加上努力，距离满分就越近。
“买这么多做什么？”她看着两人快不够拎的双手。
杨清岚不得不又充当姐姐和妈妈，用纸巾给她擦嘴，油都快滴到衣服上了。
她先用匕首挖掘树干上的花草，研究它们的根部生长情况，又将种子原地埋进花草坑里。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神采飞扬，眉间微微蹙着，好像睡着了也在思考什么。
他双腿弯曲，正要蹬地冲向湖面，忽然想起武侠小说。
“嗯——”她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回到湖面，他张口就是一大口湖水吐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
当初高考的时候，他就想过，高考满分是什么境界？
周围的水重如千斤。
“我那是先替我哥试睡！”
呼呼呼风一般的水声，他一拳牛角螺旋劲打出去。
杨清岚若有所思，又取出一枚种子，以「荆棘」的方式弹了出去。
“开门。”李长昼对杨清岚说。
她放任自己的内心，沉浸在这种幻想中，就像一个小女孩沉浸地和洋娃娃聊天，给它梳头发，穿裙子。
她找了一处可以依靠的树枝坐下，背靠着树干，闭着眼，听水面的动静——万一李长昼把自己淹死了呢？
她连忙往下看去。
“蜜蜂可以产蜂蜜，还能给农作物授粉。”
26包蔬菜种子，有黄瓜、番茄、胡萝卜、莴苣、青菜、豆角、菠菜、南瓜、黄豆、青豆、卷心菜、甜菜等等。
杨清岚给没有手的两兄妹开门。
她继续朝鸟巢平原走，李浅夏在那里睡得正香，走出去几步，她又停下了。
当把种子种下去时，“太深了”，“太浅了”，“刚刚好”，“这里不舒服”等等，类似种子的情绪一样的东西，隐约在她心底翻涌。
比他们预想的要来得早，时间才6点。
转身，正准备去鸟巢平原休息时，她敏锐的感知，隔着上百米，听见湖面传来近乎死亡的喘息声。
湖面忽然很久没有传来入水声，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她肯定李长昼是上了岸（树根）的，不可能淹死。
等兄妹俩拎着白斩鸡、麻婆豆腐、红烧肉、醉虾、酸菜鱼、一大碗麻辣香锅（素菜多），还有李浅夏恋恋不忘的大闸蟹回来时，杨清岚也恰好从清岚书店走过来。
本应该去树上，把翠蜂剑拿下来，但翠蜂剑又细又窄，在水里阻力太小，不如「大力牛拳」辛苦。
“咳咳咳，咳！”他又在树根上咳嗽。
“嘭！”的一声闷响。
不仅没有剑法，「水牛式·大力牛拳」其实也不是什么拳法，牛角螺旋劲只是一种发力技巧。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卧轨死了。”杨清岚说。
但李长昼把这当成训练，训练自己的爆发力，死里逃生时的爆发力，这下意识的行为，就像当初他直接把手放在火上烤一样。
其实他上午练习剑法的时候，就想起过武侠小说，想起里面的剑法，可惜游戏里没有剑法。
“鸭？鸭子就算了。”李浅夏手指按得哒哒响，敏捷全开，“我不喜欢吃鸭肉。”
唉，不但要科普、种菜、安抚、劝说，还要负责救生员的工作，她活了二十年，操的心没这一个月多。
下午四点，三人醒过来。
她站在因为太宽广，可以说是平地的树枝上，树叶晃动，偶尔有光照在她清丽圣洁如雪莲的脸上，散发出宝石的光彩。
现在的训练也是，他越是发现自己的不足，越是兴奋，一上午的疲惫，被这股兴奋一冲，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李长昼是上午的训练结束后，下水来洗澡，准备休息的，这时又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锻炼。
这是精神疲惫的特征。
累！
湖面树根的景色，一下子拉到她眼前。
“才二十岁，你们就分房睡，以后还得了，岂不是要离婚！”李浅夏一副家里老大的姿态，怒气冲冲地教训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