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球土著
李长昼又在他身上搜索。
“你先喝，”杨清岚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背着一个人，消耗最多。”
李浅夏稍稍有些担忧地问：“没事吧？要是累，我背一会儿。”
李浅夏仰天一嗥，狼王威慑！
听起来好像有故事，但李长昼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
砰砰砰的响声，子弹毒蛇一般咬了上去。
“这样嘛？好吧，就当奖励他。”杨清岚明白过来似的点点头。
轮到双腿不能行走的郑晴时，李浅夏先把她像绳索一样慢慢往下放，等她靠自己双手攀住崖壁时，郑晴自己直接松手。
“我教你们一种从高处跳下去缓解冲击的办法。”郑晴一副教官的口吻，“很简单，落地的时候保持双腿并拢，膝盖稍微弯曲，着地时侧身翻滚，把撞击力分散到双腿和背部。”
“有点吃力，但还支撑得住！”李长昼深吸一口气，确认自己脚下真的牢实后，才松开手。
点了敏捷的李浅夏，嗖嗖嗖，简单得跟下楼梯一样。
崖壁很直，但因为风沙的原因，不算真的无处落脚。
“浅夏！狼嗥！”李长昼大喊。
「控制多巴胺」
回到山丘上，挨了他一脚的郑晴没事，反倒问他：“受伤了？我会简单的包扎，可以帮你。”
“砰砰砰！”响声震耳欲聋，在峡谷回荡。
血肉飞溅，一条李长昼小臂长短的四脚蛇，从岩层上剥落，掉在了峡谷红色的地面上。
杨清岚的身体突然后拉。
岩皮颤抖，像是操纵游戏角色的玩家，突然离开去上厕所，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自己本身的天赋吗？就像他一样，拥有男主角的外表，以及战士般坚韧不拔的意志？
“还说这些啊？”李长昼笑了一声。
‘无敌风火轮’没有弩箭方面的技能，竟然还能隔那么远射中郑晴？
全部下来后，四人沿着山谷仔细寻找，很快会找到从崖壁渗出的水。
“先喝水吧。”杨清岚叹气，“这只不知道是壁虎，还是变色龙的动物守在这里，证明附近暂时没有其他参赛者。”
嗖得一下，舌头消失在崖壁上，一块岩皮动了起来，快如闪电。
“不清楚，”杨清岚回忆当时的场景，“舌头瞄准的是我的眼睛，可能有毒，也可能是把人的眼睛活生生粘出来。”
正准备检查膝盖伤势的郑晴抬头，眉头慢慢竖起，眼神变凌厉；
“？？？”李长昼万分不解，“到底哪里出了误会，让你们把我当成这样的变态？”
杨清岚走向水坑，双手成捧，像月牙小船的两半，在水洼里缓缓合在一起。
可能会有点疼，但她本身对痛苦的忍耐就高，又有「10％疼痛豁免」的本能，更加若无其事。
但对杨清岚这样全点了感知的女大学生来说，可能需要一点勇气。
这里她的体力最差。
除了手臂上的「蜂式·螫针弩」外，没其他东西。
“没想到你对哥哥我有这么高的期待，对不起，其实我只是老毛病犯了，想占你们的便宜，给你们当肉垫而已。”
“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杨清岚也说。
“他啊，”李浅夏这个讨厌鬼又来了，“他是纵欲过度。”
崖壁石沫飞溅，水坑的表面波纹震荡。
“你们关系很好。”郑晴感叹，“队友之间关系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水表面浑浊，但经过岩层过滤，比城市里的水都要干净，可以直接喝。”郑晴简直像一个沙漠百科。
“啊！”李长昼手撑腰，一脸痛苦。
用湿润的土做了一个小小的堤坝，很快积了一捧水。
杨小姐的勇气毋庸置疑，稍有些慢，但也顺利下来了。
杨清岚打算下次也提升敏捷，不能在恶劣环境中拖后腿。
头顶是阴凉，眼前又有水，李浅夏精神好了些，开口说：“哥，你看见没有，刚才那条蛇突然就——”
峡谷回荡的枪声和狼嗥，这时终于走远似的安静下来。
突然的死寂，渗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幸好她把升级的两点属性，全点在了感知上。
一条粉肉色的长舌，紧随着后退的杨清岚，弹簧一般飙射。
“女士优先。”李长昼视线看向杨清岚。
“是是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李长昼弯下腰，两个笑着的女孩，将郑晴搀扶到他背上。
“清岚，没事吧？”李浅夏收回抬起的下巴，连忙去扶杨清岚。
背着地，在峡谷里一滚，结束。
李浅夏歪着脑袋，想象那是什么样的落地姿势。
强制理性。
“对，还有那条变大变小的蛇！”李浅夏对那一幕印象深刻。
这面崖壁，对郑晴这样特种兵，可能三下五除二就能下来。
“太吓人了，这条变色龙居然埋伏在水坑上面！”李浅夏也吓得心怦怦跳。
弯着腰，像是扛着一个硕重的蛇皮袋，好不容易才上了沙脊。
就算是这样，高达7点的感知，依然让她在靠近之后，才发现崖壁上的不对劲。
不愧是特种兵。
他端起ak，倾泻火焰。
“怎么下去啊？”李浅夏探头打量四米深的峡谷。
她想到一件事情，问：“这条变色龙这么小，怎么杀人？难道有毒吗？”
李浅夏吓得回头，动作很慢；
她手捧的水洒在空中，一滴飞出峡谷阴凉，在烈日下变成白色光珠。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他现在竟然觉得，这样站在沙漠里还不错。
一言不发，没人有心思、有力气说话，断断续续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站在沙脊上就能看见的峡谷。
“科学院有一句话，”郑晴回忆道，“‘用一个星球上的现象，去总结宇宙规则的我们，是彻彻底底的星球土著。’”
心思一分散，痛苦又占据了上风。
“下面没人。”杨清岚收回扫视峡谷的视线，“不过还是要小心，动物可能会躲在缝隙或角落里。”
“没事。”杨清岚摇摇头，心跳得很快。
“喂，你们看。”
看不见，看不见舌头的主人，就好像岩石上突然长出一张嘴。
万一是自己哥哥第一个去喝水，岂不是已经死了？
尾巴还在动弹，好像里面有生命一样。
四脚蛇拦腰而断，颜色逐渐从岩石的颜色，变成纯黑色。
杨清岚的运动鞋，在地上犁出两道浅沟，石粒飞溅。
“断尾求生我知道，但当时击中的明明就是它的本体。”李长昼用脚踢了踢尾巴。
“清岚，你先喝吧，我哥他想喝你喝过的。”李浅夏小声说。
来到峡谷崖壁上，李长昼迫不及待将郑晴放下，挺直腰，长舒了一口气。
李长昼分不清是自己主动开启的，还是被吓得。
“你可以待会儿背我，我不想走路。”李长昼给她提供另外一个方案。
李浅夏像是赶驴一样，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李浅夏下意识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珠子在说害怕。
“你会乾坤大挪移？”李浅夏立马说。
“我先下去，”李长昼说，“有我在下面，就算你们掉下来，也不用担心会出事。”
李长昼已经像屎壳郎一样背朝后，一步一步下悬崖。
“哥，没事吧？”李浅夏在上面问。
“？”
三人顺着李长昼的声音看去，那具不知道是变色龙，还是壁虎的尸体，变成了一条断成两截的尾巴。
“不能再用以前的常识来判断这个世界了。”杨清岚语气沉重，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很多动物喜欢埋伏在饮水处，鳄鱼、苍鹰等等。”郑晴眼睛打量四周，全身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