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碍事
牛仔短裤，白t恤下摆塞在牛仔短裤里。
“室内空调冷。”李长昼挨着妹妹坐下。
陈少安心地回到座位后，李长昼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臂展开，抓住床铺的栏杆。
三人约定的一食堂，是明大最偏僻的一个食堂，不过再怎么偏僻，也会有学生去，因为总有宿舍楼或教学楼距离那里最近。
这岂不是一看就是处|男？
“叫爷爷。”
李浅夏和杨清岚坐在食堂靠窗的区域，那里是圆桌，还有绿植，布置得像是咖啡厅。
双手再往裤兜一插，偶像中的偶像。
“想——”往上拉。
但倒计时已经开始了，所有透彻平凡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
她侧脸的曲线有一种令人心荡的美丽，细长的颈部，如仙鹤般气质高贵。
“明天告诉我，退下吧。”
“我要做一个看着是小白脸，实际上是猛|男的新时代男人。”李长昼收回右腿，换左腿重复同样的动作。
明大校舍的墙砖，厚重而有时代感。
“聊天。”李长昼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以示清白。
李长昼右手挠挠左眼靠近鬓发的眼角。
李长昼恨自己没点敏捷，回到座椅上，用手机搜索士兵的训练方法。
穿上t恤，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短袖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看起来洗得褪色的牛仔裤。
这就是男子大学生的宿舍日常。
“大舅哥，医生怎么说？”打游戏的4号床大黄，一边狂按键盘，一边问往二号床走去的李长昼。
李长昼走近，看见杨清岚一只手撑着脸颊，下巴稍微有些扬起。
（长昼：‘敲诈勒索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以威胁或者要挟的方法，强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行为。’）
如此两次，脸已经红了。
杨清岚手托下巴，望着李浅夏穿行在食堂座椅里的背影，黑发如瀑。
例子有：大舅哥这次考试肯定过啊！他不过谁过！
“……你还真是，不吸我的血就不松口。”
手机嗡的震动，微信弹窗显示一条消息。
轮到他自己，不管什么考试，永远只有一句：完了，这次要补考了。
（青岚：不是，是‘清岚’，‘青岚’是网名）
单从校舍，就给人一种这里的学生很优秀的感觉。
一号床的陈少笑着仰头，望着东哥说：“你是读书多了吗？你撸多了吧？”
回到宿舍，李长昼冲了一个澡，换上沙滩裤和拖鞋，脏衣服丢盆里泡着。
“开玩笑，凭大舅哥你的颜值，什么女人追不到手？”这也是陈少的习惯，喜欢吹捧别人。
“好，绿舌头是吧？”
（长昼：看《刑法学》中，有事？）
李浅夏迈着矫健修长的腿走后，圆桌只剩下李长昼和杨清岚。
“你终于走上骨科的床位了吗？”
（浅夏：老哥，出来）
“一——”
“草！大舅哥穿这么帅，还洗了澡，要去约会？”东哥又从床上撑起上半身。
“自己拿！”大黄头也不回，手下键盘哒哒哒，嘴里也哒哒哒，“傻逼！老子来了看不见！补你妈的兵！”
“哦。”李长昼点头，“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
这场战斗是大黄赢了，这家伙舔着一张脸：“东哥，黄焖鸡，不要粉丝，多加土豆。”
价值游戏刚开始，现实世界还没有战争，学生不需要在贫穷、饥饿、死亡里挣扎，还没有杀红眼睛的人出现，他们只需要歌颂青春与爱情。
但没办法，妹妹在就算了，杨清岚也在，他不能允许外人看见自己慢悠悠享受绿舌头的蠢样。
（青岚：有事要面对面和你说，下午1点半，一食堂2楼见）
窗外是操场，烈日下沙漠似的扭曲空气。
“谁帮我拿，明天中午我帮谁带饭！”
“不过挺帅的。”李浅夏说完，又问杨清岚，“是不是，清岚？”
杨清岚打量李长昼，轻笑道：“是吧。”
“可爱多吧，草莓的。”
“猛|男？现在女的都喜欢小白脸好不好？”陈少加入话题，不过他不监督健身，只要其他三个人不学习就好。
“最贵的。”
一：你叫我出来什么事？（冷酷脸）
“一周吧。”杨清岚回答。
大黄你还看什么书？拿支笔嘛够了哇！
“……我也可爱多吧。”李长昼挺喜欢吃绿舌头的，便宜，味道又不错。
“钱，我去买冰淇淋。”
东哥又把目光看向李长昼：“大舅哥？”
“嗯，比较合得来，经常聊天。”
食堂开着冷气，角角落落里，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学生，有人学习的，有人打游戏，有人睡觉。
（浅夏：不信）
第一步就把他难住了，要吃早饭的。
好像周末有社团活动，校舍中传来弹古筝的声音。
“放屁！”东哥骂道，“大黄，帮我拿下纸巾。”
“叫爸爸。”
东哥你还需要看书，开玩笑，你必过！
（青岚：＠长昼，别害羞）
“聊天？聊什么？”李长昼好奇道。
杨清岚收回视线，嫣然一笑：“谢谢。”
二：你穿得也挺好看。（帅气、从容、阳光脸）
“嗯！”他发出闷哼，平稳用力，把自己往上拉。
一伙食堂员工，在东北角的一个长桌上打牌。
喘着气，他站直身体，右腿往前跨一大步，前曲直到大腿与地面平行。
“猛|男！哈，不行了！”喉结还没过栏杆，李长昼就卸了劲。
“怎么突然想训练了？”大黄好奇地看了这边一眼。
“干嘛？”李长昼后仰上半身，远离这只手。
‘女人就是碍事。’李长昼拿出手机，微信转账三十。
他不是为了追女生而训练。
他从笔筒里抽出水笔，在学校发的本子，记下要点。
“二——”
“和妹妹。”
“滚！”
出了点意外，不是他选错了，而是表情错了，腼腆、尴尬、好像还有点羞涩。
在这个夏日的周六，下午一点三十二分，两个选择摆在了李长昼面前。
“练——”放松。
这一刻，李长昼忽然明白，一直以来不是女人碍事，是他男人的好面子。
“我带了，微信转账。”
“你，”李长昼做出选择，“穿得也挺好看。”
两人坐在一起，完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放在都市偶像剧里也是无可挑剔、最出彩的一幕。
力气恢复后，李长昼收起腿，双腿轻轻一蹦，双手拉住栏杆。
“做——”往上拉。
（浅夏：老哥，记得带钱，请我们吃冰激凌）
“好的，东哥，您忙。”
“咦？她还有其他哥哥？”
‘女人就是碍事。’李长昼对着洗漱区的镜子，确认自己的发型自然又帅气。
“你和我妹妹认识多久了？”李长昼不动神色地问。
（浅夏：＠长昼）
如果那人不在学，陈少不会做什么；如果在学，那陈少也立马拿出书来看。
她也换身衣服，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裙。
“没带校园卡。”食堂的小卖部也刷校园卡。
（长昼：那个时候出门会死人的）
“好，老哥你呢？”
“说我神经虚弱，读书读多了。”李长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终于舒坦了。
“大舅哥，你干啥？”躺在床上，用纸巾堵住鼻子的东哥问。
到了一点二十，李长昼还是停下训练，去洗了一个澡。
“还穿衬衫？你不热啊？”看见他，李浅夏招呼道。
“草！”三号床的东哥，一下子从被窝里撑起来：“我怎么说我这几天也头晕，肯定也是读书读多了！”
李长昼点进去，发现自己在一个【三姐妹】的群聊里。
“哥！”李浅夏摊手。
陈少露出轻松愉快、相安无事的笑容。
“训——”往上拉。
他是407宿舍的反内卷先锋，有一点学习的风声，他就像雷达似的，立马过来巡查。
喉结过了栏杆后，又缓缓放力，把自己放下。
如果只有兄妹俩，李长昼百分之九十不会给，但没办法，杨清岚也在。
没办法，除了妹妹，杨清岚也在。
妹妹也很美，俊俏的五官，闪闪发亮的眼睛，灿烂的笑容，青春活泼的马尾。
“没什么兴趣不用勉强。”
“大舅哥在学习？”陈少从李长昼身后探出头。
远处，李浅夏迈着欢快的步子，往这边走。
“她说，”杨清岚望着他，“她哥哥的目标，是成为一个让女人哭天喊地的男人。”
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胀起来，李长昼眼神坚定得像一把老虎钳。
“陈少？”东哥又试探着问陈少。
离开冷气袭人的宿舍，李长昼短时间还觉得舒服，但很快，他觉得自己像一根放在火炉边的木头，正慢慢加热，很快就要被烧红。
不过关于颜值，陈少一点没说错，李长昼帅到不需要依靠肌肉增加魅力。
（长昼：好吧，你的‘qinglan’是‘青岚’这两个字？）
四号床离空调最近，这家伙被吹感冒了，现在身上还盖着被子。
“清岚，你想吃什么？”钱到手，李浅夏说话声音欢快了二十个百分点。
（青岚：所以那个时候人少）
地面被踩出“咚”的一声，大黄、陈少、李长昼，像看见饲料的鱼，一窝蜂涌到东哥床下。
杨清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