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满满（9）
4
“嘟~嘟~”
开着超豪华电动小敞篷车，满满在谢氏总裁办横行霸道。
因为嫌她的小车噪音太大，谢忻燃第一天就把喇叭线给剪了，导致小朋友现在只能亲自上场，用嘴巴冒充一下喇叭声。
“嘟嘟！”
前方有一不知名路障挡路，满满鼓起嘴，使劲嘟了两声。
谢忻燃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小朋友的“玛莎拉蒂”。
走廊一共就这么宽，他和高管们走在前面商议合同，可不正正好好把大小姐的路挡死了，更别提她身后还跟着一长串车队。
“李伯伯好~”
“杜叔叔好~”
“舅舅好~”
“爸爸好~”
“哥哥好~”
“外公好~”
“汪汪！”
此起彼伏的童音里掺杂着小狗叫声，谢忻燃揉了揉太阳穴，被迫挨个跟他们打招呼。
坐在“玛莎拉蒂”的专属副驾，点点威风极了，咧着嘴左看右看，大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满小姐的飙车技术跟赵听雨有得一拼，惹得后面几个小朋友扒着方向盘大喊。
“满满！等等我等等我”
满满在前面嘚瑟。
“沐沐，你们快一点”
“小姑姑~我要甩掉你们咯~”
看着四五辆“豪车”在面前驶过，尤其是打头阵的那位还公然玩漂移，谢允委的脸黑得像锅底。
“像什么样子，公司又不是游乐场。”
“明天都送幼儿园去！”
沐沐踩着油门慢悠悠开过去，听见他外公说这话，小嘴一瘪，作势要哭。
“外公、大坏蛋，我才、才不要去幼儿园，我要去找外婆告状。”
除了柚柚，小孩堆里面沐沐最大，是第二个到了上幼儿园年纪的小朋友。
几个小孩从小一起长大，待在一起玩惯了，突然说要让他自己去上幼儿园，沐沐别提多抗拒，只在那待了半个小时，就吵着闹着要苏桁接他回去。
苏桁赶到时，看他儿子蹲在角落里，哭得像个被人贩子拐跑的可怜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任谁哄都不搭理。
见他来，沐沐张开小手，刚换的新衣服皱得像片干海带，声音更是拐了十八个弯，声俱泪下道。
“呜呜我要爸爸妈妈呜呜”
苏桁揉了揉眼睛，上前把他抱起。
算了，不上就不上吧，孩子看着怪可怜的。
同是一家人，哪怕是谢允委，也拿这个哭包没办法，他蹲下身子，黑着脸给小屁孩拍哭嗝。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去就不去，不是都给你们划出地方玩了吗，以后不许到办公区这边来。”
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满满仰起头，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她爸。
“爸爸，什么大豆腐”
“二爷爷刚才说沐沐是豆腐哎”
“满满是豆腐吗”
“噫~不要，豆腐好臭啊”
不到三岁的小朋友，脑容量就那些，提到豆腐，满满第一个联想到上周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时，闻到的炸臭豆腐味。
谢忻燃垂眸，揪了揪她的小羊角辫，示意小朋友安静一点。
小姑娘满打满算安静了两秒，接着扭过头去跟柚柚聊天。
“小姑姑，我们下午去找我妈妈吧，妈妈说小狗乐园已经建好啦”
5
“咕哩咕噜~”
“叽里咕噜~”
“咕噜咕噜~”
结束一天的工作，赵听雨舒服地窝在吊椅上刷手机，突然听见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抬头一看，满满正从书房方向走出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说着说着，还把自己逗笑了。
见赵听雨招手叫她，满满哒哒哒跑过去，三两下钻到妈妈怀里。
赵听雨捏捏她的小脸，语气里带了些不解。
“宝宝，你刚才在说什么呢”
满满兴奋回答。
“是叽里咕噜语噢。”
她年纪小，发音有些咬字不清，赵听雨皱眉重复。
“什么叽里咕噜语”
满满仰着头问她。
“奶奶会说咕噜咕噜语，爸爸也会说咕噜咕噜语，妈妈会说吗”
被她的好奇目光盯着，赵听雨莫名有点心虚，实在是搞不懂她口中的奇怪语言，便岔开话题道。
“不是叽里咕噜语吗怎么又成咕噜咕噜语了”
满满拉着她的手，指指书房的方向，表情带了点神秘。
“flux de trésorerie libre de xie selon les derniers résultats”（按照最新的财报，谢氏的自由现金流）
谢忻燃揉了揉眉心，认真听着视频会议里的报道。
公司的海外业务在不断扩展，如今正处发展期，跨国会议是必不可少的，因着时差问题，他这几晚不得不带着电脑回家处理工作。
“le directeur général”（总裁）
会议接近尾声，听到对面发问，谢忻燃看了眼平板上的会议记录，有条不紊地做总结，顺便提了几个问题。
负责对接的主理人正在回答问题，谢忻燃仔细听着，没注意书房的门开了个小缝。
“这就是咕噜咕噜语哦。”
“但是和爸爸说的咕噜咕噜语和奶奶的咕噜咕噜语不一样。”
像个小导游似的，满满有模有样地用气音小声介绍，看着她仰着脸的骄傲模样，赵听雨忍俊不禁。
她摸摸满满的小脑袋，抬头对上谢忻燃投过来的疑惑目光。
“怎么了”
他做了个口型询问，赵听雨忍着笑，冲他摆摆手，将下面掰着手指头认真琢磨咕噜咕噜语的小屁孩一把抱走。
晚饭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对着地图，把中文和外语之间的关系跟小朋友解释清楚。
“爸爸刚才开会用的是法语，奶奶打电话时说的是英语，不是咕噜咕噜语。”
满满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那叽里咕噜语是什么呀，是狗狗语吗”
谢忻燃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蹦出个叽里咕噜语了”
对于满满的跳脱思维，两人表示不理解，还没等开口问，小朋友已经把自己的搭档请来了。
“哥哥，坐下。”
点点按照指令办事，乖乖坐下。
满满刚学说话的时候，每次叫点点都会把嘴巴绊住，后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狗勾”代称，叫着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哥哥”、“哥哥”地胡乱喊起来了。
稍微懂点事后，满满还为自己找补。
“点点是小狗，满满也是小狗，点点比满满大，就应该叫哥哥呀。”
都是自家孩子，左右她怎么叫都可以，两人没什么意见。
“哥哥，把小兔子玩偶叼过来。”
“哥哥，去打开卧室门。”
“哥哥，去”
几段指令下去，见点点都执行正确，沙发上，两人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赵听雨戳戳谢忻燃的腰，小心翼翼开口问。
“哎，你说点点不会真能听懂满满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