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亡
石老大主攻，剑十一与苏平牵制，三人包围了老吴，如果老吴攻击其中一人，另外两人就会马上冲上来阻拦。
老吴自从分不清呓语与现实之后，对于外界的反应比以前慢了很多，但是自己的身体长出这些触手以后，这些触手代替了自己的五官。
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些触手的感知，但是老吴的体力却随着越来越久的战斗，渐渐的流逝了。
石老大一次次被打飞出去，却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往前冲，好像眼前不是自己的好兄弟，是自己好兄弟的仇人。
剑十一还是一副死人面孔，自己身上被触手扎了好几个洞，白衣上面都是鲜血，却依然无惧。
苏平在触手与符箓的打击下，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每一次出手，都力争砍断一条触手，给其他两人制造机会。
“你们为什么不退，你们为什么不退”，老吴又开始了疯言疯语，他冲着三人不停的嘶吼。
“为了救你”，石老大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疯狂的老吴好像有点意识，回头呆呆看了石老大几眼。
趁着这个机会，三人又斩断了许多重新生出来的触手。
“没用的，我已经被这些东西占据了”，在三人的围攻下，老吴显得有些疲惫，那些呓语的影响反而没原来深了。
“石老大，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老吴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里面的触手退回了身体，老吴的眼睛重新恢复了一点人类的气息。
他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老大，满脸的扭曲，“老大，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太痛苦了，太痛苦了”，老吴回过头来，看向苏平，“苏小子，杀了我，杀了我”
石老大还在犹豫的时候，苏平慢慢的走了过去，手里的匕首已经灌注满了灵力。
“对不起”，苏平这一刀狠狠扎进了老吴的身体。
老吴仰着头，用残存的意志压制着体内的疯狂，他对着天空狂叫，那些触手在空气中不断翻转，终于慢慢的消退了，这个流失了全部生命力的尸体，已经不值得他们留恋。
老吴倒下了，随着他生命的流逝，那些缠绕了他几十年的呓语、梦魇，全部消失了。
只是他的身体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哪怕是医家的人最快速度过来，都回天乏术。
墙角的两位青楼女子，在战斗还没开始前，就已经昏了过去。
老吴趴在地上，看了看那两位青楼女子，其中一位是花魁，自己求了这么多次，连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竟然被自己一下子给吓晕了。
石老大躺在地上喘着气，自己的肋骨断了四根，手指少了一截。
剑十一挥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断了，这套衣服也不能要了。
苏平反而受伤最轻，身上只被触手插了四下，流了一地的血。
“苏小子，你做的很好。过来帮我身体扶扶正，我不想死的太难看”，老吴眼见苏平还能喘气，开口说道。
苏平上前，全身的灵力还是没散去，生怕老吴临死前反扑。
“别怕，我马上死了。我死了以后，记得帮我买点酒，和我埋在一起，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酒”，老吴还在开着玩笑。
“好”，苏平点了点头。
“你知道么，我不喜欢你，因为你比我帅那么一点。这次想喝酒都没力气了”，鲜血从老吴头嘴巴里流出，他的话已经模糊不清。
“记得每年这个时候，帮我烧点纸，最好弄几个漂亮妞做的纸”，老吴思考了下，又用手摸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口，“我房里还有点钱，就在被子下面，你带着兄弟们买点好酒吃。”
“人要死的时候，原来这么喜欢说话。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死在四十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石老大踉踉跄跄的坐到了老吴身边，“吴亦农，我欠你”
“客气了，石老大，如果有机会见到上面那些神明，记得和他们说，操他妈的”，老吴将自己的头往上抬，看着上面望不到头的天空。
老吴断气了，最后一句骂娘的话还没出口，便没了气息，那些可怕的触手与手上奇怪的符文，都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苏平刚要上前搀扶石老大，就被石老大拦住了。
石老大用巨剑将自己撑了起来，“剑十一，让人进来打扫”
“石老大”，苏平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身躯，喊了一句。
“苏小子，我也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如果有机会，帮我给他们带一句，操他妈的”，说罢石老大扶着墙角，离开了大堂。
他的背上还背着老吴的尸体，石老大不管殷红色的鲜血流到地上。剑十一与苏平两人从后面拖住了老吴的尸体。
丁巨斧皱着眉走了，里面那股骇人的压力消失了，自己要回去向县太爷复命。
外围的捕快已经开始收拾起了残垣断壁，有些胆大的想进去看了一眼，就被剑十一凌厉的剑气逼退。
苏平跟在石老大身后，没有说话，用布盖住了老吴的尸体，不让他暴露在太阳下。
“苏小子，如果哪一天我也这样了，记得砍下我的头颅，不要让别的杂碎碰到。另外，我不喜欢酒、女人。”，石老大走的有些缓慢，嘴巴里无意识的说道。
很快，街面上的知道了怡红院来了一位江洋大盗，在院子里打砸抢烧，是大夏镖局的石捕头，带着三名手下将其制服，其中一名姓吴的手下，当场牺牲。
至于那江洋大盗的尸体，不会有人在意。见过老吴发疯的那两人，也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捕快头头通知了怡红院，她们的损失全部由县衙里面出。
怡红院的管事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哪里敢去领钱，只能自己吞下了苦果。
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大夏国境内上演，钦天监、县府、州府，达成了默契，类似事情一旦发生，所有人都像一台紧密的仪器，恰如其分的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
死掉的那些人，也会很快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