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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养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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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欢,平日不见你开口要东西的,这春卷也不是多好的东西,你为这开口,以后怕是要不到更好的东西了。”

    “奴跟着陛下,就不会缺好东西。”

    “朕瞧你跟郡君府内侍官很熟啊,以往没听你提过?”

    “陛下误会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先前也就听说过。今儿是郡君府有些规矩,胡喜怕奴弄不明白,才多照顾奴些。”

    “哦?郡君府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朕怎么没有见到?”

    ……

    皇帝你自己执著,大口吃喝,没发现跟宫里由尚食配餐进食不同吗?

    ……

    “都是奴的事儿,陛下与郡君,还有小郎君小娘子吃的舒畅就好。”

    “嗯……话说,朕本来是担心姑姑会受谏书的影响,要去安慰姑姑,结果好像只顾着吃了。不过,朕瞧着姑姑好像没放在心上。高欢,你觉得是不是?”

    “郡君巾帼胸襟、气度非凡,哪是随便哪些宵小就能伤到的。”高欢的话明显有带感情色彩。

    ……

    这事换蒋思达疑惑了。

    “你见姑姑不过家宴、国宴上的几次,对姑姑这么崇拜?”

    “陛下,奴哪配。奴只是见到郡君对国事尽力,对陛下关爱,瞧着跟那些人说的,没一点儿相似。若奴只听他们的那些说话,是万万想不到说的是郡君。”

    ……

    “若不是你是阿娘选到朕身边的人,朕真怀疑你是不是姑姑的人了。”

    “奴惶恐。”

    “不过你说得对,姑姑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要是爹知道了,朕怕这群混人会被镇国公抓到边疆去挨打。”

    ……

    “诶,朕想到怎么给姑姑出气了。快,高欢,快点回宫,让中书舍人到太极殿来见朕。

    翌日,庆元帝下了诏书,令:“国子监停学,重拟治学教纲。国子监博士及以下尽数贬谪至各县学执教,其它官职也相应降级。”

    周步绍背了黑锅,降为监丞。

    知道女子就学是这群迂腐文人的症结,仁寿夫人周令仪下懿旨:“礼部将开女科,鼓励女子做官。”并令“各学府必须对女学生一视同仁,但凡刻意忽视、打压者,将取其教籍。”

    仁寿宫中,周令仪问徐仙儿:“明明是你的主意,非得由我发懿旨?”

    国子监的事儿可算是徐仙儿的失败政绩了。

    “世人需要权威,皇权威仪,他们不敢多言。”徐仙儿是复盘了她的错误,觉得她太过于相信民智,而忽略了天授皇权的意义。

    出诏书、下懿旨是最有效获得服从的办法。

    男女平权,是她从后世得到的正解,但在这个时代该怎么做,她不能再异想天开了。

    徐仙儿决定把改正的机会留给周二郎,让他从教育上抓起。

    国子监暂时开课无望,徐子瞻和徐芷沅的学习也就停了学。

    徐仙儿也不想在被人骂了之后,那么快回朝堂做牛做马。

    正好有闲下来了,徐仙儿准备带一双儿女游历大庆。

    为人母,真是一个系统工程。

    徐仙儿除了没有经历孕育这个过程,其它以前以为做不到的,当娘后都能做到了,而且还想着做得更好。

    比如,徐仙儿不想他们的眼界只在武州的三亩府邸上,她就想着带孩子们出门去看看真实的大庆生活。

    春末,西城门外的徐庄,方长贵又忙着收油菜了。家里有四十多亩地了,也雇有人手,但农忙时,他还是喜欢自己下地干。

    今日下地,多了两个小跟班。

    徐仙儿让春朝在田坎间架了一个遮阳棚,铺了草席和软垫,一边煮茶一边盯着田里的动静。

    “郡君,郎君和娘子还小,这么重的活,万一伤着了怎么办?”春朝是在两个孩子的随侍妈妈们递了好几次眼色后,才开口。

    徐仙儿指了指旁边的油菜地抱着菜杆子赤脚跑得飞快的几个小子,“你看看那几个小娃在做什么?”

    春朝:……

    “六岁了,可以干活了。再说,他们又不用砍,只是把那一列的油菜杆收到田垄之上,开做前,两个孩子都说好了,那就得坚持做下去。”

    这一列大约三丈长,成年人收下来也就半个时辰,可这两孩子一个时辰就前进了半丈。

    这农活啊,做得利索的不被心疼,像两个孩子这样捡几根,抱起走几步还漏几根的,看得一旁的人都想去帮忙了。

    徐春儿和安宜送饭食过来,又没忍住劝了几句,“瞻儿是个男娃,赤脚踩泥就算了,芷儿的裤腿卷这么高,我看着小腿上还有蚂蚁爬,她不吭声、不叫疼,你这个做娘的不心疼。”

    蚂蚁?会疼?也就有点痒吧。

    徐仙儿想她小时候也是下地的啊,徐家父母在地里刨土,她就跟着撒啊,捡啊,没觉得活多重,反而像是在玩,不都这么长大的?

    不过,徐春儿都劝了,徐仙儿就脱了绣鞋,换了双草鞋下地帮两个孩子完成“任务”去了。

    半个时辰后,徐仙儿和两个孩子回到棚下,各自的妈妈带着他们一顿清理后,终于都能安心坐下休息了。

    “来,说说吧,有什么感想?”

    含着糖饼的芷沅抢了先,“芷儿力气太小了,要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儿。”

    徐仙儿点点头,瞧向儿子。

    “田里的活很辛苦,我们的饭食来之不易。”

    徐仙儿也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女儿。

    徐芷沅的糖饼还没嚼完,一边嚼一边想答案。

    等了一会儿,她问:“阿娘,我们不能请人干吗?芷儿觉得就是吃饱了,也扛不动……”可能是觉得这个答案不是好答案,徐芷沅说得有些心虚。

    “对啊,我们做不了可以请人做。我们吃的粮食可以在铺子里买,但是我们用什么请人?用什么买呢?”徐仙儿反问他们。

    “钱!”

    “那芷儿怎么赚钱呢?”

    “……做工?”

    “那一家子做的工就是在田里种收。”徐仙儿指了指远处田间,然后用望着芷沅,“做工就是这么费力和辛苦。”

    “可是芷儿做不了这么辛苦的工……”小姑娘脸都皱了。

    徐仙儿把她抱到身边,“辛苦是一定的。我的芷儿也不是做不了,只是还没长大。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芷儿可以找找你可以做什么,以后能以此为生?”

    “母亲,芷儿可以不做工,等我长大了,我赚钱养你们。”徐子瞻看着妹妹委屈了,突然插了一句。

    “哟,我儿如此口气,那为娘就等着你养老的那一天了。”

    “嗯,母亲,我想去见见那几个小子,问问他们的力气是怎么练的。”徐子瞻对今日做活也不是很满意,但他没想通他怎么做不好。

    隔壁的小子瞧着比他瘦,可背着两人粗的油菜杆跑得飞快,他不理解。他应该能做得到才对。

    今日体验既已完成,徐仙儿不拦着他。

    这一片都是徐庄的地,他想玩想学都由着他了。

    看到兄长的努力,徐芷沅也跟着去了,跑到另一块田里,又收了两小捆才算收尾。

    连续一月,徐仙儿带着两个孩子经历了完整的油菜收、晒、榨,还有重新翻土,插秧苗开种水稻……

    回到庄上的两个孩子,累并快乐的成长着。

    徐仙儿当然不是要培养他们务农,只是冬种春收、春种秋收,这是一段连一段付出与结果的循环,徐仙儿觉得这隐含了最基本又最深沉的人生哲理。

    方大安是在徐仙儿即将离开徐庄前,单独来见徐仙儿。

    前事之后,方大安远离了武州城,跟着姐姐方小燕的公爹武宁县县丞学习为人处事。

    见多了各种鸡毛蒜皮、寻衅滋事,他发现最初的正义,会变成别人嘴里不让人活的罪恶。而好人变坏人、善良变罪恶好像没有什么界限,有的犯人好像糊里糊涂的就酿成了大祸。

    县衙每日偷奸耍滑的不少,与匪勾搭的也有,方大安甚至发现姐夫家与好几个地痞流氓的关系都不错,他好几次忍不住想骂人,但又想着方小燕,瞧着姐夫对姐姐不错,就憋了回去。

    姐夫家在他眼里不算坏,只是有些油滑。

    父母官该做的事儿,他们在做,只是会考虑很多。

    方大安慢慢也变了,世故了,也是成熟了。

    无论怎么说,方大安都是徐仙儿看着长大的孩子。

    徐仙儿也不是一个会教孩子的,如今都还是摸索着,所以,心底对方大安也是有亏的。

    “新年科举,你若是想继续考,就考下去。若不想考,如今庆朝疆域大了,地方县官副手你若瞧得上,我倒是可以破例给你安排。”

    方大安有他的骄傲,也不想远离父母,还是选择了继续科考。

    徐仙儿从她的书房找了近年的科考文选,送了一箱子给方大安以示鼓励。

    有了官身,就能省去路引,只需进出城门时报备,便能在庆国行走。于是小满之后,徐仙儿带着两个孩子南下星月湾。

    不过四年,这里样貌大变,石头房越来越多。子瞻和芷沅原来住的郑家被拓宽了,改成了新村里的祠堂和族学。

    祠堂隔壁就是公屋,徐仙儿就借宿在那里。

    知道他们回来,韩、万、王三家都特意过来拜见。人还是那些人,不光外貌整洁了许多,精神气儿也强了不少。

    韩沣已被徐仙儿提拔为御史中丞,也算是庆朝的中流砥柱了。而万家、王家也有几个小子分别在惠海府和附近的兴宁县做官,几家人安安心心的在星月湾经营起来,守着他们的新祖地。

    徐仙儿是带孩子们回来赶海的,也是带他们回来祭拜生父赵攸的。

    本来说话的气氛不错,一提到祭拜,气氛就僵了一些。

    三家人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韩老夫人开了口,“郡君,夕时将至,不如让我的几个儿孙先带小郎君和小娘子去海边走走。”

    入夜前的海主要是玩耍,徐仙儿听出这是韩氏要支开孩子的说法,便让侍卫跟着去了。

    “前些日子,郑氏和攸郎君的坟被人污了。那芙娘,就是……回了星月湾,说当年郑氏不是放她而是卖了她……”自从认了新朝,他们便不称太孙了,而徐仙儿在这儿,也不好说子瞻和芷沅的生母。“她回来是来找郑氏和攸郎君报仇的,结果发现人去了,那芙娘便把他们的坟掘了,撒了狗血。”

    “她是被卖的?真的?”徐仙儿问。

    “我让我家大郎去查了,不好说。当年郑氏花了五两银子把他从花船底舱典出来,是没有要契,那契书还是在老鸨手里。好像就是这样,这芙娘从星月湾离开后,不知道怎么又碰上了那老鸨,又被抓到了船上。”王氏的长子在兴宁县做县尉,用了些门路打听。

    “那她现在?”

    “那老鸨把她养了一阵子,又被一个富商买走送给了一个县官做妾。”

    “其实她日子还算是不错了,大概就是气不过,回来要找郑氏算账。”

    王氏的意思是,郑氏当年可能只是租赁了才被卖上花船的芙娘,但给芙娘说的是赎身。只要芙娘答应给赵攸传宗接代,郑氏就放她自由。可当芙娘做到了,却发现被骗了……

    有点狗血!

    “这个芙娘知道孩子和我的事儿么?”

    “郡君,放心,这个我们一点儿没说。我们只说孩子被收养了。我还担心过芙娘会不会去查,让我儿把先前周大人留在县里的记名册找了出来。周大人只记了“与人收养”,郡君的信息一点儿都没有留。”王氏补充道。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会到她那里多嘴。”

    “老身觉得那芙娘不会太执着小郎君和小娘子,如今她为人妾室,多一双儿女于她无益。就算知道了郡君,至多也就是求财。”韩老夫人分析道。

    “求财我倒是不怕,但被缠上总会很烦人。而且,孩子生身父母这扭曲的关系,让瞻儿和芷儿知道了不好。”徐仙儿一时觉得这趟有些不应该来了。

    但再一想其实来不来,事情都已经如此了,既然芙娘没有找上她,徐仙儿也就只当作没事儿。

    当海鲜粥、烤扇贝、烤鱿鱼、烤龙虾、各种蒸鱼都吃够了,生父也祭拜了,那芙娘也没找上徐仙儿。

    收拾收拾,徐仙儿又带两个孩子去拜访永乐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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