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州置业
邱婶自然知道北城的房子，讲究人都不喜欢。
但女户的规定，就是要在双北街置产。
“哎呦，徐娘子，不如听听老婶子的意见。先办下女户。届时，你再换到其他地方去。”
“那这房子能卖吗？”
“能卖能租。”
邱婶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再卖回来官牙收十两银子，即使卖给私牙，最多多个二两。”徐仙儿算是长见识了，这里面也有由头被抢钱啊！
若是困苦的人家，这里住着也就住着，境况稍微好一些选择搬走，就得认亏一笔。
徐仙儿不得不定了小北街的一套房。
汪掌柜知道徐仙儿买了房，准备立女户，直接以世叔的名义，找了三户友人帮徐仙儿作保，办下了女户，让许仙儿六十两内就搞定了此事。
徐仙儿不想白占便宜，硬是写了十五两银子的欠条，一定要付这个担保的钱。
手里拿着武州特有的桐木牌，这武州身份证做得挺精致，不枉府尹府又收了二两“制牌银”。
邱婶作为一个职业人，又一一给徐仙儿介绍武州户籍。
“户书你收好。这户牌，你可得随身带着，咱们武州人进出城门都得查验。这拓纹可是留印在你纸质户书上的，有这些，你就是真正的武州人了。户书、户牌若遗失，一定一定立即上报。我们武州虽是府城，但数军卫重地，城中还住着老王爷，所以对人员身份管理特别严格。这两样若丢被人冒用了，你都是连罪的。可千万千万收好了。”
这么严重，徐仙儿觉得还是放空间安全。
祝行山离开武州时，特地来瞧了徐仙儿一眼。
一镖的兄弟帮忙打扫完屋舍、填满水缸，才离开。
屋舍虽小，徐仙儿总算有一处安身之所了。
按祝行山的说法，震天镖局运平江军的军需，每旬都会有来往。
徐仙儿若有消息要带回给上田村，可以托汪掌柜转交。
徐仙儿打算在换了屋舍以后，再发信让徐春儿一家过来。
小北街不是一个能见得人的住处，徐仙儿担心徐春儿看着她生活于此，会伤心。
说来，还是缺钱了。
麻雀屋子打扫干净了，尤看得出来家徒四壁。
徐仙儿正准备出门采买，汪掌柜就送了东西过来。
“都是些客栈换下来的旧物，待客不行，但修修补补还能家用。”
一床一桌四张凳子，一个脸盆架，很快就搬进了院子。还有些锅碗瓢盆……收拾收拾，竟把小北街打造得像个家了。
……
神架山，距城北三十里，是离武州最近的山。
青石村和上田村的山属于高山周边的丘陵，大小山脉呈东西走向，武州西边的神雾山大概就是这系山脉中最东边的主峰。
而北边的神架山属于另一系山脉，呈西北--东南走向。
两山地势形态也有不同，神雾山终年云雾环绕，而神架山的山顶虽高虽远却能被瞧见。
然，武州人并不喜与山为靠。
山，总是有些神秘不可控的力量。
可，人总喜欢平稳的安乐，而不是未知的威胁。
毕竟往东向地势低平，良田多，那儿有更明确的生存机会。
武州北郊的北务村是离神架山最近的村落，间隔神架山山脚十几里地。
第一次从武州城进山，徐仙儿因着欣赏风土人情从日出走到日落。
来不及回城了，只得夜宿山林，好在找到了个无人的林中小屋借宿。
考虑到路程，徐仙儿决定把山盘完，至少搞个百两再回去。
徐仙儿第一次真诚的觉得有系统真好，有货就能直接兑现。
升级的储物空间可以保鲜了，虽然不能储藏活物，但也能放一些“肉”了。
活的东西就积在一起，还是每日一交易。
徐仙儿逐渐掌握了交易的技巧，每日的售卖交易虽限次数，但同类产品不限量。
比如，神架山的“白娘娘”特别多，徐仙儿就积满了一箩筐，再一次性售卖，入银百两，堪比“一夜暴富”。
在溪谷中休息的时候，徐仙儿被一只山猴子欺负。
当石子儿敲了她的后脑勺，徐仙儿的寻凶目光落在小猴子身上。
只暂停了一刹那，徐仙儿就把“坏猴子”丢到售卖框里，原生态野猴子，一换手入二十两……
“别惹姐，姐让你们有去无回。”徐仙儿强势的“威胁”了一把周围的猴子们，结果又被猴子群攻了。
今日售卖已用完，除非把它们都打死，让他们不再攻击她，否则活猴子群，徐仙儿可控制不住。
人猴大战，最后还是猴子因为团结取胜。
徐仙儿抱着头往神架山深处逃去，还没从被猴子群攻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就听到一阵略带卡痰的嘶吼。
“哇呜。”徐仙儿觉得自己中大奖了，是老虎。
前方赫然出现的白身影，不是山中之王是什么？
“这神架山尽出白货啊！”
白蛇、白虎……
徐仙儿兴奋了，在山里待了这么多天，等的就是大货。“大白，你是不知道我徐仙儿是当代武松啊！”
不，徐仙儿比武松更厉害，武松是真打，她是假打。
虽是假打，但简单有效。
有工具就要用，有技巧就要使。
徐仙儿掏出身上老早准备好的迷药，一步一步朝大白宝宝走去。
心里默念：干掉一只白虎的步骤是什么？
第一步，迷晕它；
第二步，绑好它，等子时一过，愉快的售卖掉。
山中之王确实是山中之王，徐仙儿这次带的迷药是用先前挖的药材和毒物做的，主要用于防身，药效对于一只庞然大虎，差了些。
为了让它吸入更多的药粉，徐仙儿与它近身搏斗了三轮，袖肩还因为用力过猛撕破了衣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拿下。
大货到手，其他的小东西都不香了。
徐仙儿闲下心淘药材，何首乌、茯苓这些大把大把往空间里收，徐仙儿还发现了很值钱缺未值花期的雪莲花。
心里不住叫唤，“哎呀呀，太可惜了。”
好在有挖到几根年份不小的人参，徐仙儿心里才安慰了一点点。
二月的山林深夜，依旧寒凉，徐仙儿的心情却十分愉悦。
守着一只待售的大白虎，啃着兔腿，烤着火……
“姐姐，姐姐，妞妞有一个小秘密……”
“有什么秘密？”徐仙儿边吃边问。
“一只兔腿腿……”
……
徐仙儿嘴里咬着未吃完的半个兔腿，把另一半掰给妞妞。
徐仙儿不怎么喜欢吃兔子，可能是佐料不够的原因。
没有麻辣的兔肉，没有灵魂。
烤兔子，胜在新鲜，稍微一冷就不怎么好吃了，所以徐仙儿给得不心疼。
“说吧。”
妞妞叼着兔腿连啃了两口，才说道，“姐姐，你已经跟系统交易九十九次了，交易一百次后，你的购物系统会升级哦！”
“升级了，卖价会更高？”徐仙儿还没在系统买过东西，前些日子看到有把狙，想买，一看价格一千两！
徐仙儿觉得对这个商城的爱在卖不在买。
妞妞忙着啃兔腿，隔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真是，气死人了……养它有什么用……可，自己的宠物自己宠。
于是接着的两个时辰，徐仙儿就在卖不卖老虎这件事儿上纠结。
最后低头看着自己打结的头发，还是决定不钻系统的空子，先卖了再说。
啊哈哈哈，一头老虎值一把狙。
子时一过，进账一千。
卖完后，徐仙儿特地观察了商城。可买的商品增加了，而且……价钱好像便宜了一些。
售卖框倒是没什么变化，徐仙儿今日售卖已用，也查不到卖价是否会涨。
“妞妞，这商场系统到底有什么升级？”
系统没出现的功能，妞妞没办法窥探，但已有的功能，它可以说出规则。
“恭喜姐姐，你现在已经是白银级别了。不仅储存空间变大，有保鲜功能，商城的货品也增加到每日更新四十类。白银级别的购买价是原价的九折。姐姐，你看，牛腱子只要一两八……”
徐仙儿见不得它这副永远吃不饱的狗模样。“售卖框没有变化吗？”
“没有哦。只有牛腱子便宜了……”
……
徐仙儿围着火又加了一排柴，准备好好睡一觉。
远处幽幽的传来几声虎啸，像在呼唤什么，徐仙儿一点儿也不担心。
毕竟有外挂，威胁到生命的事儿，妞妞会提示她。
麻药还够，若真来了，那就再干一只。
反正头发已经油了、衣服破了，她已经是脏脏人了。可惜，二虎没有寻来。
回程，徐仙儿足足走了两日才下山，这一路，还顺手打了些野兔和野鸡。
赶到山下，田间已现炊烟。
经过北务村，徐仙儿用二十文钱包了一辆驴车回武州城。
徐仙儿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赶到安平客栈把欠的钱还了，还把打的鸡和兔子送了一些给汪掌柜。
正值宵夜时间，客栈里所有人就看着一个小野人挂着野味，野生气十足的走进客栈。当晚，徐仙儿明面上的野味就被店里的客人瓜分了。
在安平客栈对付了晚饭，徐仙儿才回到北街的小屋舍，烧水、洗漱、绞头发、睡大觉。
这一睡，就是两个夜。
徐仙儿是在第三日的卯时后醒的，全北街的鸡此起彼伏的打鸣，还有她的肚子也咕咕叫。
北街赶早、上早工的人特别多，徐仙儿也懒得自己做早饭了，穿好衣服，就寻到人最多的馄饨摊整了一大碗鲜肉馄饨。
接着回到家等着洗衣婆、夜香妇、卖柴翁、运水车一一经过。
北街确实如邱婶所说，应有尽有，哪怕大家的日子都紧紧巴巴，总有人家是能出力不能干细活，能洒扫挑不动重物，需要别的人帮忙做事。
等事儿都收拾妥帖了，她又去照顾邱婶生意了。
牙行案桌前。
“啥？你要买带水井的院子？”邱婶见过换房的，没见过这么快就要换的。
还是那件丑丑的粗布衣，邱婶依旧用眼神盘算着生意的可行性。
“多口水井就要多十五两银子，除了商铺，这样的院子可不多。”
钱的问题，就拿钱砸。
徐仙儿仍旧帅气的抖了抖石块般大小的钱袋子，邱婶便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到牙行后院转了一圈，就领着徐仙儿去看屋了。
“徐娘子，你年纪轻轻，靠什么营生啊？”邱婶是真好奇。
随着徐仙儿的手掂来掂去，五个银锭子是有的。一般人一年存上几两银都了不得了，这才几天，这小娘子就拿得出这么多，而且掂着还不费力。
“打猎！”
“打猎好，打猎好。武州好些大老爷喜欢那些补身体的，出手也阔绰。”
有正当营生就好，邱婶就害怕徐仙儿做些“暗门子”，到时若被人举报，她这个官牙人的名声也会受损。
邱婶带着徐仙儿东南西北挨着把带水井的小院子走了个遍。
最后，徐仙儿定了离武州府衙不太远，处在东巷与城北交互的成东街，一套五间的房子。
房子不算太大，占地两分，是北街那屋的两倍多点儿。
双天井，有一隔厅把屋分成前后院。
青石铺地、青砖砌墙，并用桐油和石灰勾缝，真真儿的青石房，不像北街的青石只有左右两侧墙是石墙。
小院子里没有奇怪的花花草草，房屋的木料也没有太多繁复的雕饰，清清爽爽。
“你倒是个会瞧的，成东街住的多是贵人家的亲戚、管事。这儿的房子，虽然不比南街、西巷的宽敞，但价钱确实实在的。而且这儿的人，最怕是非，嘴儿都紧。”
其实徐仙儿觉得这房子也有不少缺点，主屋虽然是单建的，但背墙跟隔壁共用，隐私性不够。
徐仙儿喜欢清静，若不是预有逃荒，徐仙儿肯定会搬到城外去住。
武州地界繁华，徐仙儿之前路过的西岭村、神架山下的北务村就很不错。
徐仙儿只是考虑到若流民多了，城外肯定不如城内安稳，暂时选择定居在城内。
“这院子原是故守城都督衙门下一位文书的，他老人家有个能干的儿子，在远安街那边置了个大宅子，一家人搬过去享福了。这院子的家具没搬走的都归新的房主，别看东西有些旧，但重新上道漆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