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试过吗
“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你也是普通人嘛。”
老人的话又让张烨一惊，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一个不解的眼神，此时老人靠在软椅上，仿佛有一股气朝着张烨瞬间压迫而来，张烨感到自己处在老人的“气功”中央，整个人都承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你的对手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们会将你视为第一目标，如果他们知道了林佑轩的所作所为，那么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听说你玩一款网络游戏很出色，能不能给我描绘一下这款游戏？”
老人的话再次锤击了张烨的心灵，是啊，就算他最后在游戏中成功的将林佑轩的阴谋粉碎了，可是这又能如何，林佑轩除了他投入到浮华的资金打了水漂外，他损失了什么？
“那么你觉得，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么多的玩家，你有想过放弃吗？”
但是，既然是面试，你总得说些什么。
老人的反问让张烨一愣，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老人，感觉有些摸不透对方究竟在想什么，这需要试吗，这完全就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只要随便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的事情。
老人忽然间抬起头来，看了张烨一眼，脸上不曾带有笑容，而张烨几乎是被吓了一跳，双手痉挛般的伸出，差点就没有碰掉杯子，实在是这个气氛太过紧张。
书柜里林立着众多书籍，张烨的视力并不是太好，只能看出这些书保存的都很完好，而眼前这个老人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仿佛又与林佑轩和陶安等人不同。
“这是一个苍白又真实的世界，我用一年的时间学到了我20年都未曾感受到的东西，我得到了很多东西，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不后悔。”
“详细说说。”
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当他抬起头看向老人那睿智的眼神之时，忽然间脑海中一道明光出现，瞬间点燃了他的整片思维。
“那么林佑轩呢？”
而老人的问题对于张烨来说，就好像是水为什么是水，花为什么是花一样，这仿佛就是这天地间赋予这个物品的一个名字，根本不存在于任何需要诠释的地方。
到头来毁的不是他自己，就是整个浮华，他觉得老人有些异想天开了，就算他了解到事情真相，也并非是一个亲身经历者，他什么都不懂。
“你试过吗？”
而林佑轩在将资金投入到浮华当中时，这笔钱他就注定收不回来了，他还留有底牌，可是张烨自己却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面对张烨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老人忽然再一次的笑了，而且笑出了声，这种笑声并不是恼羞成怒，也不是听到了一个弱冠少年的幼稚语言，反而有一些开心，像是听到了他真正想要听到的回答。
老人的口音不是蓉城本地，让张烨猜不出他是来自哪个城市，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对应付这种场面很不适应的样子。
“你就是张烨？”
察觉到张烨本能的反抗，老人此时终于笑了，他的那种气势收了回来，场面顿时轻松了不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也没有冯智那种很有茶道大师模样的细细品尝。
敲门进入的张烨，在保姆的带领下进入房间，眼前的老人埋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东西，张烨大气也不敢出，就呆呆低坐在一旁，打量着这个办公间。
他不知道老人是故意试探他，还是带有一些调侃的味道，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张烨将身体放平，随后也露出了一丝警惕的神色，就像是遇到了一个对手那样，和老人的气势针锋相对了起来。
老人提了提眼镜框，看到张烨的滑稽表情时，似乎触动了笑神经一般，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放下笔，很是郑重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张烨。
“你不愿意告诉玩家们真相，也不愿意去尝试，到头来，现状仍旧得不到改变。”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狠狠地冲击了张烨的大脑，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带有一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忽然感觉自己的思维一下子跟不上节奏。
张烨陷入到了回忆当中，从他进入浮华，第一次打怪，第一次摸尸，第一次与凯撒反目，第一次建立公会，第一次被玩家拥戴，第一次被追杀，第一次死亡，无数的第一次，每一个故事，张烨都讲述的有滋有味，而老人听来也是同样如此。
老人的问题让张烨苦笑了一声。
老人的话忽然让张烨升起了一种荒唐的概念，将林佑轩的事情告诉玩家，告诉他们自己被黑暗的力量控制住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做出了异于常人的杀戮举动？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该如何结束这场战争吧，凭借你的力量，在浮华中打败了林佑轩，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张烨从来没有想过浮华在他的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模样，或者说他并不曾真正理解过浮华这二字所代表的意思，他只是一个玩家，进入浮华玩游戏，遭遇到了一系列离奇的经历。
他忽然有些好笑，自己跟他说这些干嘛，他何曾亲身经历过这些，作为一个年级至少在50岁以上的老人，他又如何懂得网游游戏是何物？
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仍旧逍遥法外，他仍旧可以继续他的战争，他又可以用战争带来的巨大财富制作出一个又一个浮华，将这条疯狂的战争之路继续下去。
张烨反问了一句，这已经是他态度上礼貌的极限了，他甚至有些方案，为什么冯智要让他来见这个人。
“那你又如何得知，你身边的人不是和你一样，想要等你放弃了之后他们也好放弃一切休息下来？”
张烨轻飘飘地就说出了这句话，带着一丝不屑，又像是对老人之前那个问题中伤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的守护一样，他淡淡地一笑，不再多做解释。
“喝茶！”
张烨的眉头微皱，他想起了老兵和唐一刀，想起了索马里之夜的那许许多多的面孔，想起了无数次死在他面前的怒炎。
“有人会相信吗？”
张烨的话让老人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趣，他坐直了身子，而后饶有兴趣的开口道。
老人好似并不满意，继续发问。
张烨的表述能力并不算好，但是却让老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老人说完，见张烨沉默不语，又继续开口道。
“你什么都不懂。”
老人的问题再次让张烨露出了差异的神态，因为他感觉这个老人对自己应该是知根知底的，至少也是有一个很清晰的认识，仿佛就像是一个投职者被应聘公司选中，而接受面试一样。
“随时都在想，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啊，如果连我都放弃了，我身边的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