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残酷的审讯
哪怕是这些火蚁还没靠近，大汉光是看到这幅场景，便也吓得魂不附体。
“我叫乾安，那老翁是我师兄，名叫南婆罗，我们是南海伽叶岛的人。此次来到中原是为了查明二十年前我伽叶岛弃徒南伽陀的死因和他留下遗产的去向。我们今日来，是听闻血公子得到了几件江湖至宝，所以想要瞻仰一二。”大汉眼睛恐惧的盯着渐渐靠近的火蚁，声音颤抖的飞快说道。
李牧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双手抱胸邪笑着看向大汉。
下一刻，一声惨叫打破了这天空寂静的也，震得远处的山巅仿佛都在颤抖。
大汉的惨叫声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啊……请请你……啊……放过我吧……啊……我和师兄也是被伽叶岛赶出来的……啊啊……因为师兄和……和南伽陀师兄是……啊……是亲兄弟……师兄要……要找……李……李胤……报仇……啊啊啊……我们建立了……万毒宗……还安排了宗门的……的高手……放过我……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啊啊啊……”
这个叫作乾安的大汉一边嘶吼一边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着才能说出来。
然而，李牧崖听后并没有动心，而是讥笑道：“万毒宗？高手？你们倒是会给自己安头衔!你们两个宗门最厉害的都死在我手上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们宗门那些所谓的高手!”
李牧崖的话仿佛比火蚁噬咬更可怕。乾安听后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瞬间没有了，整个人都呈现了痛苦的死灰色。
“你……你……”乾安你了半天，却没能再多说出一个字来，他已经连哀嚎都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低沉而痛苦的闷哼声。
李牧崖见此并不尽兴，他伏低了身子，凑到乾安耳边低声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李牧崖的话就如同恶魔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话音刚落，乾安原本已经痛到瘫软无力的身体突然间绷得笔直，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同时发力，牙齿狠狠的压合，嘴里只能挤出一丝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不过，乾安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后便两眼一翻，全身都开始抽搐起来，甚至是将断臂的伤口在地上不停摩擦，口中已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不断的向外吐着白色的泡沫。
已经将伤口简单包扎好的莫天山看到这一幕，哪怕是他，哪怕对方是敌人，他竟也有些于心不忍。
莫天山是知道这种火蚁的，它有一种特殊的毒性，这种毒性虽不致命，但被它咬了之后毒性便会持续很久，伤口处先是会有一种持续撕裂的痛，这种痛就像是用手将皮肤一点一点慢慢撕扯。然而，这种痛还不是最难熬的，最恐怖的还是痛过之后，还会产生一种极其强烈且难以忍受的麻痒感。这种麻痒无论是抓挠还是用药都无法缓解，而且它还会刺激人的大脑和心脏，使人不会昏迷或者因无法承受而心脏骤停。
简单的说就是，在被这种火蚁咬了之后，人不但不会死，还会在毒液的刺激下，精神极其清醒的承受所有的痛苦，而这还只是一只火蚁的毒性。
现在更可怕的是，乾安是被成千上万只火蚁在断臂的血肉中撕咬。这种痛苦，莫天山连想象都不敢想象!
李牧崖见莫天山一脸恐惧的看着这边，便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然而，莫天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笑容中的善意，反而有一种渗人的感觉。
“看来你也知道这种火蚁!”李牧崖对莫天山道。
“《神农要术》中提到过，赤练火蚁，形如普通蚂蚁，虽通体赤红，但喜阴湿之地，少群居，夏伏冬出，喜甜，尤以木霄为食。”莫天山想了想后接着说道：“《神农要术》中还有记载，赤练火蚁其双颚中有毒素，虽令人疼痛麻痒，但能强人心神，可作为救治重伤之人时强心保命之用。这本是救人益物，没想到公子你却是另辟蹊径，佩服佩服。”
李牧崖笑着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满腹经纶的有学之士。物便是物，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全看人怎么使用罢了。”
莫天山道：“公子说的是!”
李牧崖道：“你倒是拿的起放的下!刚才竟还出手救我，当真是忘记自己是谁了？”
莫天山一愣，立刻便明白，李牧崖也是误以为刚才那团雪球是他的手笔了。
“这……这倒也是为了救我自己，你死之后，他们不一定会放过我，我跟着你反而安全。其中利弊，还是很容易分清楚的。”莫天山支吾几声后，还是违心的说道。
“算你识相!”李牧崖道。
就在两人交谈间，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杀……杀了我，求……求求你……快……快杀了我!”
李牧崖邪笑着道：“杀你，你都这样了，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算了算了，看在你刚刚求我，还告诉我这么多秘密的份上，我今天便大发慈悲一次，放过你了。”
乾安仿佛没听到李牧崖的话，嘴里依旧痛苦的低声沉吟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李牧崖微笑着来到乾安面前，说道：“你看，我可是有先见之明，刚才就说过，你一会儿便不会求我放过你了。哎……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这人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刚刚说过要放过你便要放过你，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说着，李牧崖起身便走，不再理会乾安一眼。莫天山也是同情的看了一眼乾安，然后像是想要躲避什么似的，赶紧跟着李牧崖身后离开。
不多久，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乾安一人孤独的躺在雪地中，口中还在不断喃喃自语：“求你杀了我……快杀了我……杀了我……”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在乾安身前，这人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中，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能从长袍兜帽的摆动看得出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最后也不见这黑袍人有什么动作，只看得到他那黑色长袍的衣角微微动了动，乾安便立刻停止了抽搐，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额头正中已多出了一个细小的孔。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就如同来时一样，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
在经历了这次袭击之后，莫天山满以为李牧崖会立即换一条路线前进。谁知道李牧崖不但依旧是选择之前的官道，而且还是大摇大摆，不慌不忙的。
几次犹豫之后，莫天山还是害怕李牧崖仇敌找来，倒不是担心李牧崖的性命，而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李公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那乾安和南婆罗二人明显是早已在那里等我们。他们很清楚我们的行动路线。”莫天山忍不住说道。
“那又怎样？”李牧崖道。
“我们刚才一战，毕竟还是差点遭了他们的道。现在是否应该换一条道路？”莫天山提议道。
“你是不是觉得出手救过我，便可以来教我怎么做事了？”李牧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莫天山感觉到李牧崖语气的变化，瞬间感觉不妙，立即解释道：“在下不敢，只是我们一路来多有耽搁，我害怕再这样下去，会耽误了您的正事。”
李牧崖的神色瞬间又变回刚刚那般无所谓的慵懒，冲莫天山摆了摆手，随后便陷入沉思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