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这锅我不背
宋河和阴阳司公一看我真的从书房把生死簿拿了出来,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我把生死簿递给王城隍,“城隍爷请看,这就是宋河私藏起来的田氏姐妹的生死簿。”
王城隍看了宋河一眼,宋河腿一软,跪到了地下。
王城隍翻了翻生死簿,“左不言,据生死簿记载,田喜妹生于庚子年,死于癸未年。田喜霞生于壬寅年,死于甲申年,二人记载并无错误之处啊。”
我说:“这生死簿是宋河做过手脚的,田氏姐妹的死亡日期被改了。”
宋河勉强说:“你胡说。”
这时候你还抵赖,我说:“城隍爷,请打一盆水来。”
王城隍刚一点头,马三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盆水进来。
我说:“请城隍爷看好了。”
我拿起生死簿,“嚓”的一声就把田喜妹这一页撕了下来,阴阳司公大喝一声“你干什么?”扑上来就要抢我手中的这一页。
我左手一把挡开阴阳司公,右手就把这一页生死簿扔进了水里。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我的行为惊呆了,就连王城隍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左不言,你可知道,毁坏生死簿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说:“那就让宋文书下吧,这生死簿是他毁坏的。”
说话间,水里的这一页生死簿已经有了变化,宋河贴在生死簿上的两块慢慢地被水泡了起来。一点点地露出了下面的字迹。
我把水盆端到王城隍跟前,“王城隍请看,宋文书所说的没有错误之处的生死簿其实是他知道我要来查生死簿,临时贴上去的,水一泡就露出了原形。”
这时贴上去的那部分已经全部被泡了起来,我把生死簿从水里捞出来,递给了王城隍。
王城隍看看这一页生死簿,“田喜妹,生于庚子年,寿七十一岁,死于辛亥年。田喜霞生于壬寅年,寿七十六岁,死于戊午年。按此记载,此二人应该还活着。”
我说:“但实际上田氏姐妹都已经死了。”
王城隍看看阴阳司公,“司公,你有什么说的没有?”
阴阳司公愣了一会,起身在宋河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个混蛋,生死簿你都能写错,是不是不想在阴阳司干了?”
宋河眼珠一转,趴在地下嚎啕大哭起来,“司公我错了,我玩忽职守,将田氏姐妹和席淑平的生死时日搞错了,误将田氏姐妹的寿数算在了其母席淑平身上。”
我说:“宋文书反应敏捷,在下佩服,不过,如果宋文书只是搞错了寿数,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要做一张假的呢?”
宋河:“左先生来查生死簿的时候,我担心事情暴露后受罚,一时鬼迷心窍,才改了生死簿。司公,我甘愿受罚,决不敢有二言。”
王城隍说:“如此大的疏漏,宋河,你可知道要受到什么刑罚?”
宋河的声音微微颤抖,“城隍爷,小的知道,应当受三刀六洞之刑。”
我说:“宋文书对阴间的律法倒是熟悉的很,不知收受贿赂,私下倒卖寿数,又该受什么刑罚?”
宋河说:“该上刀山火海,永世不得投胎的刑罚。不对,我没有收受贿赂,没有倒卖寿数。”
我说:“如果你没有倒卖寿数,干嘛要让一个恶鬼每天跟着席淑平,以至于她女儿无法上门。”
宋河说:“那是席淑平自己招惹的恶鬼,与我无干。”
我说:“城隍爷,宋河嘴硬。还有一本生死簿,不言想请你一观。”
王城隍说:“还有一本,难道宋文书还有其它疏漏之处不成?”
我说:“城隍爷一看便知,请城隍爷派人去书房取来第贰伍壹零零生字卷生死簿。”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阴阳司公和宋河,果然,我一提生字卷,两个人都脸色大变。
王城隍一皱眉,“生字卷?有这个姓吗?”
我说:“许是宋文书笔误,把其它东西当成生死簿了。”
王城隍看看我,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陈阴差,你带两个人,一起去把生字卷第贰伍壹零零号生死簿取来。”
陈哥带人走了,我说:“宋文书,你是在阴阳司当着差的,有句话叫小民好骗阎王难欺,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话能瞒过王城隍吗?”
宋河抬起头,狠狠地盯我一眼,“我不过是玩忽职守,何来欺骗上官之说?你不要以为抓住我一点小小疏漏,就能置我于死地。”
我说:“是不是小小疏漏,一会儿就见分晓,你还是想想生字卷的事怎么解释吧?”
宋河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生字卷的?”
我笑笑不说话,宋河这个笨蛋,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平儿会出卖他,活该他出事。
一会儿,陈哥捧着生字卷进来了。王城隍接过来一看,“这好像是一本账簿啊,宋河,你把这账簿和生死簿放在一起是何意?不对,这好像不是你的。这一条,壬辰年四月二十九日,李贵富,银五百,玉耳环一对,寿二十年,是什么意思?”
宋河哆嗦个不停,“回城隍爷,小人该死,这是李贵富企图用这些银钱收买我,企图为自己增寿二十年。小的已经拒绝,只是为防止这些刁民反咬一口,特意记下来的。”
我说:“城隍爷,我觉得这是李贵富向宋河买寿的记录,他用银五百,玉耳环一对买寿二十年。”
王城隍说:“宋河,左不言说的可属实?”
宋河说:“左不言一派胡言,小的家中一贫如洗,城隍爷可派人上门查看。”
王城隍说:“如此说来,你还是一个拒贿的好人了,城隍府应该对你嘉奖才对,是吗?”
宋河:“小的不敢,只是职责所系,不得不如此。”
王城隍说:“那这一条呢:辛丑年正月初六日,阴阳司公,金二百,黄玉如意一对,美酒八坛,难道阴阳司公也向你行贿,被你严辞拒绝了不成?”
阴阳司公眼睛一下子大了,“城隍爷,宋河这账本是编的,下官从来没有收过他的贿赂。”
王城隍说:“司公是不是解释的有点早了?没有人说宋河向你行贿吧?”
阴阳司公一下子愣了,呆了一下,“宋河,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河委屈地看看阴阳司公,“城隍爷,是我错了,小的试图向阴阳司公行贿,但见阴阳司公刚正不阿,最后没有敢拿出来。”
我说:“刚才宋文书还说自己一贫如洗,怎么现在又有这么多东西送阴阳司公了?”
宋河恼羞成怒,“我好歹是个当差的,难道家里一点东西没有。城隍爷,左不言存心诬陷小人,请城隍爷治他的罪。”
我说:“城隍爷,生字卷上的东西,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诬陷,城隍爷一看便知。”
王城隍说:“东西在何处?”
我说:“在城西一座二层小楼里,只要找到一个叫平儿的姑娘,自然能找到这些东西。”
王城隍一摆手,陈哥带着刚才的两个阴差就出去了。
宋河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看宋河,“宋文书,你可就这一次机会了,自己还不交待吗?”
宋河看着阴阳司公不说话,王城隍说:“司公,宋河是你的人,你有没有什么话说?”
阴阳司公说:“城隍爷,宋河确实罪不可恕,不过前日下官已经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这次田氏姐妹的事情,估计是他一时糊涂。能不能看在他往日辛苦的份上,从轻发落?”
王城隍说:“还请阴阳司公看了这本账册再说话吧。”
说着,把账册扔到了阴阳司公怀里。
阴阳司公翻开账本,脸色马上变了,越往后翻,脸色越黑。等到一本账册翻完,阴阳司公已经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城隍爷,我被宋河蒙蔽了,只知道他手脚有点不干净,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收受如此多的贿赂。
王城隍说:“宋河不是说这是他的拒贿记录吗?你何罪之有啊?”
阴阳司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了宋河一眼,“宋河,你还不说实话?”
宋河知道自己难以抵赖,说:“司公,我收受贿赂,私下卖寿一事,左不言说的不假,田氏姐妹的寿数确实是我卖于席淑平的,今日我无可辩驳,只求司公看在我往日勤勉的份上,从轻处罚。”
我说:“约十年前,田喜妹的姐姐也是中年去世,想来也是你抢了她的寿吧。”
宋河说:“不是,当时席淑平病重,田喜妹姐姐是自愿将自己的寿数借给母亲的。也正是因为此事,我才动了卖寿的念头。”
王城隍说:“宋河,既然你已承认自己的不法行为,本城隍就要按律处置了。阴阳司公,你可有意见?”
阴阳司公说:“宋河卖寿,罪有应得,城隍按律惩处,下官不敢有意见。”
宋河吃惊地看了阴阳司公一眼,阴沉着脸说:“城隍爷,我罪有应得,城隍爷处罚我,我没有意见。但卖寿一事,并非我一人所为,私下卖寿所得,阴阳司许多人也都有份,可今日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我不背这锅。”
阴阳司公大怒,“胡说,你欺瞒上官,私收贿赂,还敢诬陷上官和同僚。”
宋河已经破罐破摔了,“如不是你们胃口太大,我一个人何必贪这么多?卖寿的事虽然是我出面的,背后却是大家在支撑,不然我一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修改这么多人的寿数。”
王城隍说:“宋河,你说卖寿的事是大家参与的,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