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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副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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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一看人影跑了,婉儿气得抬脚就踹朱国庆儿子,我赶紧拦住,问他:“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朱国庆儿子说:“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又来了,又想和我那个,我使劲抗拒,但是没有用,正在着急,她突然起身就跑,我去追她,她在我胸口踹了一脚,我就醒了。”

    你特么还使劲抗拒?我看你是急不可待。

    不过顾不上这些了,只能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痕迹。

    告诉朱国庆儿子让他睡觉吧,今晚那旗袍女不会再来了。我和杨天宇、婉儿就来到了院子里。朱国庆儿子的窗户下面是后院,黑咕隆咚的没有灯,什么也看不清,没办法,只能回客厅坐着。早知道这样,就让朱国庆准备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朱国庆就起来了,见我们三个坐在客厅,以为我们已经把事解决了,满心欢喜地就跑了过来。我们把昨晚的情况一说,气得朱国庆一耳光把刚从楼上下来的儿子打得转了一个圈。

    我赶紧拦住他,说:“朱老板你着什么急,先解决事情要紧。你先告诉我你这后院是干什么的?”

    朱国庆说:“就是放杂物的,没有什么用。”

    一提后院,朱国庆老婆说话了,“对了,后院还有一样东西,也是最近搬过来的,不知道算不算外面来的?”

    婉儿精神一振,马上问:“什么东西?”

    他老婆说:“老朱他大哥两年前做了胃癌手术,半个月前,他来找我,说担心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想提前给自己的后事做好准备。找人给自己准备了一副寿材,没地方放,想先在我们家存放一段时间,等有机会就拉回老家做成棺材。我想他说的也是,就让他放了,这个算不算其他东西?”

    寿材不也是木头的吗,木头当然与树有关。但是这寿材是朱国庆大哥拿来的,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大哥做的?

    朱国庆一愣,“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他老婆说:“那几天儿子身体还没有恢复,我怕你觉得这东西忌讳,就没有给你说。”

    我说:“这有什么忌讳的,棺材的寓意是升官发财,我风清堂门上还挂着一个小棺材呢。这寿材放在哪儿?我们看看去。”

    在朱国庆家别墅的后院,我们见到了这副寿材,是用油布盖着的,把油布掀开,只见十二块板六块堵头,整整齐齐码在地面上,用手一敲,“铛、铛”的声音十分清脆。

    我说:“十二块头的北方柏木板,光这副寿材就要小一万块啊。”

    朱国庆问:“左大师,这板有问题吗?”

    我对杨天宇说:“来,咱们把这板搬开。”

    十二块板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我一块一块地敲过去,终于第七块板的声音出现了异样。我抬起一头,使劲晃了一下,只听板里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撞击声。

    让朱国庆家保姆开了一壶热水过来,我全部浇在了板面上,过了一会,板面上出现了几道裂缝。

    我从婉儿头上拔出一根镇鬼针,伸进裂缝里轻轻一撬,一块砖头大小,一指厚的木块掉了下来,板上出现了一个洞,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木偶。取出木偶,只见木偶下面还放着一个纸人,是一个女人,眉眼画的惟妙惟肖,身上穿着一身绿旗袍。再一看木偶,背后写着“戊寅戊午己酉甲子”八个小字,拿给朱国庆一看,果然是他儿子的生辰八字。

    不等我说话,杨天宇和婉儿已经把寿材上其它四个木块也撬了下来,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木偶,下面都放着一个纸人。每个木偶背上的都写着八个小字,让朱国庆一看,正是他们一家五口人的生辰八字。

    我把朱国庆儿子叫过来,他一看那个穿绿旗袍的纸人,就说:“就是她,在我梦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朱国庆在边上已经快气疯了,“左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婉儿把几个布偶和纸人全部摆在地下,让朱国庆看,写着朱国庆生辰八字的木偶下面的纸人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鬼,瘦骨嶙峋,脸黑得像黑炭一样,脖子细的好像一根筷子,肚子却大得像鼓一样,典型的是一个饿死鬼,怪不得朱国庆最近这么能吃。

    代表朱国庆老婆和他两个女儿的三个纸人长得一模一样,身型消瘦,弯腰驼背,是一个病鬼的样子。

    至于那个穿绿旗袍的纸人,则和小美一样,是个艳鬼的形状。

    我说:“朱老板,看明白了吧。你们一家五口全部被人使了厌胜术,诅咒你的是一个饿死鬼,所以你最近特别能吃,最终会死于暴饮暴食。诅咒你儿子的是一个艳鬼,每晚勾引他,最终他会精尽而亡。至于诅咒你老婆和两个女儿的,是三个病鬼,所以她们三个人最近身体不佳。”

    朱国庆怒道,“我大哥看上去老实巴交,没想到如此险恶,要不是你及时识破,我一家人就全死这儿了。”

    我说:“朱老板你先别急,这事未必就是你大哥干的。”

    朱国庆说:“这板就是他的,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

    我说:“你数一下这些板,一共十二块,做寿材用的板无非是四块头、八块头、十二块头、十六块头四种,现在四块头、八块头的板很难买的到,十二块头就是非常好的。你大哥和你关系一向不错,如果要害你,有的是机会把这些木偶送进来,没必要破坏自己一块板。

    “还有,要施行厌胜术,必然得有懂行的人每天施法才可以,你大哥老实巴交,去哪儿认识这种人?这种人我倒是知道一个,就是苟大师,阿宁当时就是苟大师派来勾引你儿子的,而且阿宁也说过,当时找苟大师办事的人长得和你差不多,只是比你老,头发比你少。

    “你大哥倒是比你老,但你老婆告诉我,他因为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如果真是他,阿宁肯定会说是个秃子,不会说头发比你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动机。如果你大哥害你,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自己身体已经非常差,都准备后事了,儿子以后还指望你帮忙,害了你岂不是也坑了他自己。”

    我这么一说,朱国庆也冷静了下来,说:“要说动机,只有我二哥有,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老大的寿材里面。”

    我说:“你问一下他这寿材在哪买的?就说你也想买一副,听听他怎么说。”

    朱国庆一愣,脸色顿时有点不好,说话都有点哆嗦,“左大师,你是说我也快了?”

    我说:“你想哪去了,我只是顺嘴一说,如果这几个木偶没有找到,你估计就快了,但现在既然找到了,就不会有事了。”

    朱国庆这才放下心来给大哥打电话,说自己有个朋友得了重病,想提前做好棺材,问他这副寿材在哪买的,自己朋友也想买。结果他大哥很快就推了一个微信名片过来,说这是一个护林员,叫林涛,经常时不时的从山里偷一些木材回来,想要买板,找他就可以。

    我一听,就对朱国庆说:“看来还是要找到这个林涛才行,我这个年龄找他不合适,还是你去找,我装成你儿子,一起去听听。”

    朱国庆一听,也觉得可行,当场就加了林涛的微信,两个人在微信里把事情一说,林涛说自己手上有一副十六块头的松木板,让朱国庆下午去看看行不行。

    到了下午,我和朱国庆去见林涛,婉儿也非要去,我想了一下,她去也好,这林涛的木材都是偷出来的,两个男人去了他可能会比较戒备,就让婉儿跟我一起去。让杨天宇把那些木偶、纸人全部烧掉,再给朱家人开一些滋补的中药。

    林涛看上去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像是个经常偷东西的人,心直口快,聊了没两句,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这些护林员并不是森林管理部门的正式员工,都是一些住在山根下的农民。现在由于推行火化,棺材不好买,所以经常有人上山偷伐木材,管林的人顾不过来,就雇他们这些人每天巡山,发现偷伐木材的就报告管林的人,每个月给个几百块钱。

    刚开始还挺好,后来看了十几年,每个月还是几百块,这钱就有点不够花。再加上现在要求只能种树不能砍树,慢慢地森林就密了起来,反而影响了森林生长。于是林涛他们就经常在巡山的时候,偷一些木材下山来卖,既保证了森林的成长,自己也得了点实惠,每年也能弄个两三万块钱。刚开始管林的人还不允许,处罚了几个人,到了后来,林涛他们每年也给管林的人送一点钱,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聊了几句,朱国庆就问林涛手上有没有柏木板材,林涛一听就摇头,说:“柏木生长太慢,成材的都被那些有权的人弄走了,我都几年搞不到了,现在只能弄一些松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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