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几个人住在同一栋天地楼里头,每层楼住着一家人,好在每层都有各自的卫生间,很少有厕所不够用的状况。水电费每个月五六十,租的是一室一卫,价格在每个月四百块左右,这三年就涨了几次。
江妈妈在固定的一个姓宋的小老板的家中做家政,每个月3000块钱,算是房租水电费用,以及她上学的学费和生活用品等,每个月剩下来的钱寥寥无几。
过了十六岁生日,江柚就出去找地方做临时工,江骁被江福康带走了,生活过得很不好,江柚打工不仅是为了自己,还偷偷给弟弟存了一些学费。
今天被那个男生的事情耽误了,她也没去打工。
“这么早回来了啊,妹子!”住在三楼的李阿姨拖着黑色的垃圾袋艰难地下楼,看见低着头走上楼的江柚,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江柚点点头,上前去帮着把垃圾拎了下去。
“这小姑娘真善良啊!”李阿姨乐呵呵地说,“等会儿来姨这儿吃饭吗?”
“谢谢。”江柚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李氏夫妇搬来这没几个月,这回也只是顺手帮了个小忙。
二楼空无一人,江妈妈还在工作没回来,江柚把背包随手扔在一张折叠桌上,撸起袖子准备去做饭。
整个房间有一张木床,旁边是一个折叠床,杂物都被整齐地堆在角落,折叠床旁边放着几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用品,窗边有一根两端绑在墙上的绳子用来挂衣服。
二楼客厅有一台公用的22寸液晶电视,厨房里厨具齐全,冰箱里有一些菜,江柚从里头抓了一把油麦菜,从下面冷藏柜里拿出一小块猪肉泡水解冻。
大约十分钟,江柚就把自己的晚饭做好了,一碟普通的油麦菜炒猪肉片,饭正好足够她自己的量,江妈妈一般都会在雇主家吃完饭再回来,有时不回来。
吃完饭,就开始写作业,一直到规定的提供热水的时间,江柚就拿衣服去洗澡,然后爬上折叠床盖被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夏天南方早上天亮得比较快,六点钟太阳就已经出来了,江柚对光线比较敏感,察觉天亮了就清醒了。
像往常一样地洗漱,换好校服,照着昨天的路径慢慢走去学校。
早上六点半的b市的街道除了买菜的,就是苦不堪言的高中牲。
路边的煎饼果子摊围满了人,一拿到饼的同学就蹲在学校门口狼狈地吃早餐,因为b市高级中学不允许学生带早餐进入学校,一旦被发现就得被处分并记入学籍档案。
江柚挑了个人少的铺子要了一杯豆浆,一饮而尽,掐着时间进了学校。
这两天学校开展校园文化艺术节活动,整个班都特别积极活跃,老师布置的作业也相当可观,大多数同学趁机放飞自我,偷偷拿手机来了学校。
江柚的同桌是其中之一。
覃楮月把书搭到遮住自己的整个上半身的高度,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着。
“哟!来了啊,江柚!”
江柚看着覃楮月一副沉迷游戏的样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最近热门的闪耀xx游戏,回了一声:“嗯。”
“昨天老头布置的作业你写了吗?借我抄抄憋!”
见江柚坐下,覃楮月收起了手机,靠到她身边可怜巴巴地求答案,江柚嘴角一抽,从包里掏出了两张试卷,覃楮月满意地接过试卷,掏出自己的卷子复制粘贴,还不忘问一句:“有小道消息,听说昨天下午黄粱向你表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
“黄粱?”“就是昨天中午来找你的那个寸头!”
江柚脑海里面闪过昨天那个男孩的脸。
“我们什么也没说。”
覃楮月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我看他那样子貌似很喜欢你。”
“真的。”
覃楮月还是信了江柚。
江柚是个死脑筋,平时也不见她对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上心过,剪了一个参差不齐的男头,不怎么爱和同学出去玩,每天都披着外套不脱。
覃楮月和江柚相处了两年才摸清她的脾性,就是不善于表达,而且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交往,但是很有礼貌,人还蛮善良的。
“不提这个了……”覃楮月左顾右盼,见没有别的人走过来,突然凑到江柚身边低声说道,“我昨天听我爸跟他局里的打电话,说最近b市发生了连环杀人案……”
覃楮月的父亲是一名警察,还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这消息被上头压下去了,虽说没有被媒体爆出来,但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连环杀人案……
江柚没由来地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事情。
人天生就对未见过的事情抱有的探究心理,江柚也不例外地被这个话题所吸引。
“我们市……最近有发生过命案吗?”
覃楮月想了一下,说道:“两天前不是还有新闻报道说,在那毕桥底发现了一具中年男性尸体吗。”
“这几年那座桥跳河的人越来越多,都快成网红桥了,不过我估计这件事和连环杀人案没什么关系吧。”
“我爸说这些杀人案暂时是不能透露出来的,假如他们侦查方向错误,让群众陷入惶恐,到时候覆水难收,他们局子承担的压力就更大了。”
说到这里,覃楮月有些不安地问道:“江柚,你以后自己小心点吧。”
江柚家所在的街区是曾经b市的“毒巢”,但凡在b市生活的基本上都知道这里出过些什么事。
街区大多是自建房,一楼是商铺,二三楼是生活区,有些人为了捞钱,二楼专门为人提供一些黑色服务,就在前不久,警方还在附近抓到过几个吸□□的。
江柚有时候夜里也能听见外边传进来的一些酒鬼骂人的噪音,有时候一整晚都无法入睡。
覃楮月知道江柚的家庭情况,没少为她担忧过这件事,她爸就是管那部分的辖区的事,对那里了解的不少。
“我明白的。”